蓝沫心虚的小声嘀咕道:“我乐意穿什么衣服,你管得着么?”
然她虽说得模糊,仍叫齐泽奕听得一清二楚,他不悦地伸手将她搂入怀中,“你是本王的奴婢,就应该有做丫环的样子,立刻回去换衣服!”
蓝沫挣开他,“不行,我有事要出去!”
齐泽奕黑了俊颜,冷厉道:“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要去哪儿,你若是想去太子府送死,本王倒不介意亲自送你去!”
蓝沫愕然,没想到他都知道了。也对,这是他的王府,希瑶来过,他又岂会不知。
“就算是送死我也要去,我答应了希瑶姐姐!”蓝沫倔强地道,不顾他的怒颜,迈开步子就要朝院外走去。
“你从来都是只为别人着想的吗,希瑶让你去太子府,你就去,父皇让你给我下药,你就可以为了丞相一家弃我于不顾,蓝沫,你何时才能为自己想想?”他拦她,幽冷至及的话语,是对着她离去的背影说的。
蓝沫怔怔愣在了原地,她真的是这样吗,只为别人考虑吗?
他还是在怪她,怪她一年前下药,伤害了他……
“奕,对不起……”她站在原地,轻轻地说,冷厉的晚风吹拂在她娇小的身子上,让她显得那样单薄羸弱。
齐泽奕走近她,从背后环抱着她的腰:“说对不起,已经没用了,有些事发生了,就不可改变!”
有些事,发生了,就不可改变?
他这句话,是在间接告诉她,他也变了吗?
“你也变了,对不对?你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为了我,可以抛下江山,带我远走天涯…现在,你的心都放在与太子争夺皇位之上,我对于你而言,早已是可有可无了,对吗?”回京以来的日子,她真的看得很透彻。
每天,他都早出晚归,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谣传,他与太子之争,已是到了最后关键的时刻。眼下皇帝重病,仍旧被太后囚禁在宫里,太子独揽大权,形势对于齐泽奕来说,很是不利。
这些,她都知道。
听了她所说的话,齐泽奕俯首,将下颚抵在她的香肩上,“沫儿,你可知道,一年前你对我下药的那晚,我早已精心部署好了一切,要带你远离京城,那天,我做了十足的准备,父皇绝对阻止不了,可是,你却选择了对我不信任,顺从了父皇的意思……”
闻言,蓝沫心中一颤……这样说来,是她亲手毁掉了他们之间的爱,而他的改变,也是她亲手造成的吗?
“不过,过去的事,本王已不想再提,从今以后你只需要记得,江山权位,我势在必得,你也别再妄想,我会为了你再抛下一切!”他说得决绝,明显感觉到蓝沫的身体在狠狠发抖,却仍旧无情地松开了她。
“回去好好休息,三日后乃太子生辰,本王会带你去!”语毕,他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
蓝沫目光呆滞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心痛吗?
不,她早就体会不到痛的滋味儿了!
这样的结果,早在她的预料之中,不是吗?
他真的变了,变得比以前势利,变得比以前冷酷无情,难倒这就是他成为帝王之前的向征吗?
她相信他有那个能力敌过太子夜珲,也相信他可以坐拥天下……
而且,到时候,他就不止是有府里这么几个妃子了,后宫佳丽三千,就算他心中有她,她又岂能敌得过悠悠众人的争宠?
蓝沫怅然若失地蹲在地上,弱小的身子卷缩成一团,不知何时,眼中已是模糊,脸上也是一片湿意。她只是走错一步,就注定了是这样的结局吗?
本以为,只要能在他身边,只要他心中还有她,那么她什么都可以不顾,众多妃嫔也好,三千佳丽也罢,她都能忍。可是听了他方才的那一番话,她开始动摇了!
这样卑微地留在他身边,只为了再也回不去的爱,究竟是否值得?
蓝沫迷茫了,第一次有他在的地方,也感觉找不到方向了……
那一晚,她在院门口蹲了整整一夜,直至清晨小雪和小碧过来的时候,她已是全身冰冷,没有半点温度,直吓坏了两个丫头!
这厢小雪去请了大夫,小碧升了暖炉,又给蓝沫加厚了一床棉被。
抚着蓝沫滚烫的额头,小碧担心地不知所措,急忙打来热水,将手巾浸湿了贴在她的额头上。
书房内,罗峰捧着一个做功极为精致的小盒放到了齐泽奕面前:“王爷,送给太子的贺礼已经准备好,您请过目!”
齐泽奕点头,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复又放下:“宫里今天有什么动静?”
“回王爷,皇上仍旧被太后囚禁在乾和殿,大臣们也不再去跪求面见,都各自呆在府中,未去早朝!”
“太子府那边呢?”
“太子府在张罗寿宴一事,也无其它动静!”
齐泽奕暗自思忖,太子府越是没有动静,就越是让他觉得蹊跷,而且此次太子举办寿宴,无非是为了再拉拢人心,看来,事情已经发展到最后关头,成败与否,很快便会知晓。
“陪本王进宫一趟!”齐泽奕沉声吩咐,径直起身朝外走去,罗峰慌忙跟上。
而这边,小雪慌慌张张地朝着王府大门外跑去,却不想这一焦一急,竟是没看到前方有人,于是她前脚刚迈出门坎,就与来人撞了个满怀!
“哪来的死丫头,走路也不长眼,撞坏了茹妃娘娘,你担待得起吗!”
小雪还没稳住身体,就的得一声刺耳的叫骂,她抚了抚有些晕眩的头,看向骂她的人,原来是茹妃的贴身丫环小真。
再看茹身,被小雪这一撞,就小脸惨白地靠在了小真身上,一副弱弱的样子,故装可怜。
“我还没怪你们挡了路呢,这么宽的大门不走,偏偏要走过来和我撞在一起,怨得了我吗?”小雪不服气地反骂回去,然后伸手一把推开了她们两人:“好狗不挡道,快给我让开!”
“诶…诶…我说你这丫头,撞了茹妃不行礼道歉,还横冲直撞地推人,简直目中无人!”小直铁青着脸,一把拽住小雪,不让她走。
茹妃却抚着额头,像是被小雪撞晕了般,极为难受的样子。
想着发烧重病的蓝沫,小雪实再没时间在这里和她们耗,当即使劲掰开小真的手:“你快放开我,没撞死她,她就该万幸了,我做什么要道歉!”
小雪本就讨厌茹妃,所以嘴里也没好话。
茹妃气得面色更加惨白,这死丫头竟然咒她死!当即,茹妃一改方才柔弱的样子,扬手,‘啪’地一马掌甩在了小雪脸上!
“你一个下人,竟敢对我如此不敬,今天若是不好好教训你,你日后岂不是要骑到我的头上!”茹妃怒斥一声,对小真吩咐道:“给我好好教训她!”
“是,娘娘!”小真得了令,一脸阴笑地朝小雪逼近。
小雪还没从方才那一巴掌中反应过来,就又被小真打了一掌,当下,小丫头身体不稳地摔在了地上,正好倒在了齐泽奕的脚下!
一见齐泽奕,茹妃立刻收敛了阴狠,转而换成那副温宛娴静的样子,踩着小碎步走到齐泽奕身边行礼:“妾身见过女爷!”
齐泽奕紧拧双眉,看了看唇角挂着血迹的小雪,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茹妃柔声道:“王爷,方才这丫环撞了妾身,却不向妾身道歉,还嚣张骂妾身不得好死,小真一时气不气,才替妾身教训了她一翻!”
小雪瞪大双眼,怒骂:“你胡说,谁骂你不得好死了,王爷,奴婢没有!”
齐泽奕幽厉地眸光落在茹妃身上,却不是说话,直看得茹妃心虚地垂下了双眼。
示意罗峰将小雪扶起来,齐泽奕这才冷然开口问:“小雪,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本没有这么多空闲时间来管这些个事,可小雪服侍他几年,他自是知道小雪的为人,而且这么些年来,他连小雪都不曾凶过,现如今却被茹妃的丫环打成这样,所以他不想袖手旁边!
小雪起了身,擦了擦嘴角的血,“王爷,奴婢只不过是急着出府去请大夫,因走得匆忙,没见着茹妃,所以就撞了她一下,奴婢没道歉是不对,可奴婢是真的很急,阿南昨晚冻了一夜,现在高烧不退,奴婢很担心!”
闻言,齐泽奕的身子一震,幽深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却又瞬间恢复冷然:“好端端的,怎么会高烧不退?”
“奴婢也不知道,今儿个早上奴婢和小碧一起去看阿南,却发现在她蹲在院门口,全身冰冷,可吓坏奴婢了!”
难倒,昨晚他走后,她就在院门口蹲了整整一晚?
这个该死的女人!
“罗峰,快去请大夫!”齐泽奕冷声吩咐,转身准备去看蓝沫,却又停下:“茹妃,若是你的丫环再敢打本王的贴身婢女,那就将她的手跺了!”
如此狠的话语,吓得茹妃一个哆嗦。
小雪却是觉得出了口大气,恶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旋即大跑上去跑在齐泽奕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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