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加寒冷,外面已经连着下了三天雪,这几日蓝沫都呆在寝宫内半步不出,可是她看上去却像是有心事的样子,经常坐在那里发呆,就连悠兰公主抱着小明硕来陪她,她也提不起精神似的。
殿内的暖炉正旺,时而发出一声‘噼啪’的火花声响,空气里暖暖的,感觉不到一丝寒意。
蓝沫坐在窗前,隔着一条小缝隙看着外面飘飞的雪花,心里还是想着那天的事,她是否该要除掉晴妃,并从茹妃那里知道孩子的下落?
念子心切……这四个字全完能形容她这些日子来的心情,血浓于水,自己那么辛苦怀胎才生下来的孩子,却不能相见,那是怎么的一种痛苦。
她心里百般纠结,怎么都下不了决定。这时,腰间突然一紧,鼻息间传来熟悉的味道,紧接着她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
“沫儿,在想什么,连我进来都没发现?”齐泽奕把她放回床上,紧握住她那双冰冷的小手,眼里溢满了怜惜。
蓝沫咬了咬唇,似在做最后的挣扎,悠然开口,缓缓地说:“奕,我有两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他早就看出来她有心事了,只是一直没问,就是等她亲自己开口说。
“你不是一直在问,上次我为什么会去冷宫吗?”蓝沫靠在他的肩上,回忆着那天所见的那个身影,又道:“本来我是在御花园里散步的,可是却看到了一个身影,他像极了夜珲,所以我好奇之下就跟去看看,那身影最后消失的地方,便是冷宫!”
闻言,齐泽奕心下一凛,该死的,他怎么就没有想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呢,所有能找的地方他都派人找过了,就是忽略了冷宫!
“沫儿,真是太好了,你提醒了我,如果能抓住夜珲,你可是立了头等功!”齐泽奕开心地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说:“我现在就派人去看看,你先好好休息!”
说完,他就大步流星地离了去。
看着他的背影,蓝沫不悦地撅起嘴,人家还有第二件事没说呐,就这样走了,早知道就先说那件事了,真是的……
齐泽奕一出内殿,就让罗峰带上了一队禁卫军,火速前往冷宫,并封锁了各个宫门的出口,如果夜珲真的藏身在冷宫内,那就势必要让他插翅难飞!
可是,这次的行动,不知道让谁走漏了风声,夜珲早在罗峰带着人去冷宫的前一刻,就躲到了别的地方。
茹妃的行宫内,她挥退了所有的下人,这才进入内殿,看着那个黑着脸如阎罗的男人,心时不禁有些畏惧。
“太子殿下,大白天的,您怎么来了,若是让人看见了怎么办?”茹妃担心地出声,她可不想小命这么早玩完呢!
夜珲冷脸如冰,一把揪过茹妃的衣襟,厉声问:“还敢说,我藏在冷宫里,就只有你知道,如果不是你透露出去,齐泽奕又怎么会派人去搜!”
茹妃吓得小脸惨白,慌忙解释求饶:“太子殿下您误会了,不是我说的啊,我进宫以来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又怎么会出卖你呢!”
“如果不是你说的,那还会有谁!”夜珲暴喝一声,愤怒地扔开茹妃,心情烦躁到了极点,连最后的藏身之处都没有了,那他接下来的计划岂不是更难实施。
“太子殿下,您要相信我才是,我现在和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出卖了你,我也活不了的,那种蠢事,我又岂会去做!”茹妃讨好地说着,却不敢靠近他,察言观色地注视着夜珲的每一个神色。
夜珲敛了敛怒意,现在怪她也没有用,当务之急是他必需马上出宫,否则迟早就落入齐泽奕的手里。
“我现在要出宫,你按原来的计划行事,早点把蓝沫引出宫去,知道吗!”
“是是,我知道,一定会尽快为您办好的!”茹妃谄媚的笑着应道,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恼了他。
夜珲冷恩一声,身形如鬼魅般,快速地消失在了茹妃的眼前。
总算送走了这个大瘟神,茹妃松了一大口气,刚才还挂着谄媚的脸瞬间变得阴森,哼,如果不是夜珲承诺了以后让她当皇后,她才不会心甘情愿地替他卖命呢!
既然蓝沫不为她的条件所动,迟迟不肯出手除掉晴妃,那么,就只有她自己想法子了。
次日,雪停,暖阳当空照,一丝一缕金色阳光透过小轩窗照了进来,落在蓝沫娇美红润的脸蛋上。
这时,小碧走了进来,恭谨地说:“夫人,那茹妃娘娘在寝宫外,非得吵着要见您,奴婢们怎么赶也赶不走,说是如果您不接受她的道歉,她就一直守在外面!”
蓝沫拧了拧眉,这茹妃打什么鬼主意,她岂不会知,“让她进来吧!”
“是!”小碧得了吩咐,当即便退出去,领了那茹妃进来。
示意小碧退下,蓝沫漫不经心地看着茹妃,淡声问:“有什么事就说吧!”
茹妃带上谄媚的笑,巧言道:“我只是来给夫人请个安,哪有什么事儿要说啊!”
“别和我绕弯子,如果没事就请走!”蓝沫摆了张冷脸,显然是很不待见这个女人。
茹妃热脸贴了冷屁股,心里充满了愤恨,脸上却笑得跟花似的,灿烂无比:“既然夫人要听,那我可就说了!”话毕,见蓝沫并不理会她,她只好又道:“昨儿个,我那丫环出宫帮我办了点事儿,顺道啊,去看了一眼您那孩子,她回来告诉我,说是那孩子长得可水灵了,眼睛大大的,就跟夫人一样,那模样更是和皇上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像极了!”
“他被一个老嬷嬷带着,虽说被照顾得很好,但是这大冷天的,再怎么好也不如自己的亲娘照顾得好,夫人您说是吧?”茹妃轻言轻语的说着,可却痛了蓝沫的心。
再也无法淡定,蓝沫靠近茹妃,冷声说:“快告诉我,孩子在哪里!”她多想看他一眼,多想抱着他,像逗小明硕那样,哄他开心!
茹妃皮笑肉不笑,啧啧叹息道:“哎哟夫人呐,我都已经和您说过条件了,是你自己迟迟不肯办到,只要您办到了啊,孩子的下落,我肯定就告诉你了!”
蓝沫双手紧捏成拳,真恨不得打死这个女人,敢威胁她,简直可恨!
“你以为拿孩子来说事,我就会帮你除掉晴妃吗,那是不可能的事,我对你们的勾心斗角毫不感兴趣!”蓝沫冷厉喝出声,大不了她就一直等,等齐泽奕哪天心软了,就会让她见孩子了,所以她不想被茹妃所利用:“来人啊,送客!”
“夫人,您可要慢慢想清楚哦!”茹妃一脸得意地离开。
是夜,銮床上,蓝沫睡得并不安稳,额头上全是细小的汗珠,因为她正身陷梦境。
在梦里,她看到一个小孩,在慢慢地向她爬过来,她想过去抱他,可是他们之间的距离永远都定格在那里,任由她怎么跑,都靠不近他,然后画面转换,突然出来一大群黑衣人,抢走了那个孩子,婴儿的哭声顿时充斥在她的耳膜,听得她整颗心都如针扎般痛。
“啊!”蓝沫猛地惊醒,恰在这时,齐泽奕刚走进来,听见她的惊呼,忙走到床边。
“沫儿,怎么了,可是做恶梦了?”
蓝沫心有余悸,虽然只是梦,可却感觉那样逼真,梦里的,一定是她的孩子……
“奕!”她恐慌地扑到他怀里,双臂紧搂着他,似想从他那里找到一丝安全感,来抚慰心里的害怕。
“有我在,别怕!”齐泽奕怜爱地抚着她的背,双唇轻轻吻着她的额头,直到怀里的人儿终于不再发抖,他才缓缓问道:“听说,今天茹妃来过,还惹得你很生气?”
蓝沫就知道,茹妃来过的事肯定瞒不过他,她也不想隐瞒,点了头应道:“恩,她来道歉,说是之前不该嫁祸于我,她一提起之前那些事,我就很伤心,所以就很生气地把她赶走了!”
齐泽奕心中一紧,那件事,他是知道茹妃故意的,却还是狠心把蓝沫赶出恒王府,想来这事已经在沫儿心中留下了不可抹去的阴影,难怪她这么生气。
“如果你不想见到茹妃,我把她赶出宫去,可好?”茹妃父亲的官职已经被他架空,所以留着茹妃也没多大用处了。
“不要!”蓝沫忙拒绝,“女人争宠,再所难免,而且都是过去的事儿,我若还耿耿于怀,岂不是小肚鸡肠,再说她也道歉了,没有必要赶她走!”
其实她是心不在此,如果没有刚才那个梦,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赶茹妃出去,就算她再怎么心好,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她都不会放过,可是现在,茹妃还有用。
“那好,就听沫儿的!”齐泽奕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倾身上床,把她搂入怀里,柔声哄道她:“睡吧,我在这儿守着你。”
蓝沫已经没有了睡意,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梦,她终是下了决心,幽幽开口,低声道:“奕,昨天是不是没有抓住夜珲?”
“恩,让他逃了!”
“昨天…我本来是有两件事要同你讲的,还有件事……”
“什么事?”
“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不会,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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