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请问哪位?”周六的清晨,刚吃完早饭的王佐心接到一通电话。
“请问是王柔心和王爱心的家长吗?我是她们的班主任。”电话里传来一个女性的声音。
“我是她们的哥哥,有什么事吗?”王佐心心里有点忐忑,有种莫名的不详预感。
“家长不在家吗?”女性发出疑惑的声音。
“他们去国外了。”王佐心沉默了两秒,然后回答道。
“咦?那什么时候会回来?”
“不知道,请问是有什么事要找家父家母吗?”
“上周开家长会。”
“家长会?这么早?”
“开学半个月开家长会,这是本校的传统,为了了解一下学生们的性格。”
“哦。”
“上周家长会,就你妹妹们的家长没来。”女性在电话里给王佐心说明情况。
“家长一定得来吗?”
“最好是,虽然没有说这是强制的,但却是默认的事,报这所学校的人应该都知道的,本校在招生的时候就有过说明了。”
真的假的?什么学校这么流弊?她们到底选了什么学校啊?
“请问贵校是?”王佐心问道。
“鸢尾女子中学。”电话里传出的中学的名字,让王佐心愣住了。
“那个,请问,是那个只收女生的鸢尾女子中学吗?”王佐心战战兢兢地把话说完。
“对。”
卧槽!好死不死选那个学校,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那个,老师,我先打个电话问问我老爸老妈他们是什么情况?回头我再打给你。”
“嗯,我知道了,期待你的回电。”说完后过了几秒,电话被挂断了。
“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佐心一边说,一边点开通讯录给他的老妈打电话。
电话迟迟没有被接通,就在王佐心想放弃的时候,电话通了。
“佐佐,有什么事吗?怎么突然给妈咪打电话了?”这声音带着慵懒的意味,似乎有些疲惫。
王佐心此时没空多想,将刚才发生的事简单地说明了一下。
“哦,那学校是我给她们选的。”
“为什么会选那个学校?”王佐心忍不住用手捂脸。
“听说那所学校能培养孩子吃苦耐劳的能力,然后还有什么磨炼心性。”
“培养吃苦耐劳的能力?磨炼心性?就因为这些?”王佐心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你知道那个学校每届的考核都很奇怪吗?”
“那不是挺好的吗?听起来很有趣。”王佐心的老妈不以为意。
“有趣什么啊?要是过不了就毕不了业的,你以为那学校的神奇复读年段是怎么出来的?”
“复读年段是什么东西?”
“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对啊,妈咪不知道,佐佐你快说嘛。”
“复读年段就是有一个年段是专门用来复读的,里面都是毕业考核未过的人。”王佐心今天才发现自己的老妈是多么的不靠谱。
“哦。”王佐心老妈的声音显得很平静。
“妈,你知道你对你的两个女儿推到坑里了吗?”
“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能这么平静呢?”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急也没用,再说了,不是还有佐佐你吗?”王佐心老妈语重心长地说道。
“哈?什么叫还有我?”王佐心现在很想骂人,他不明白为什么又扯上他了。
“佐佐,妈妈相信你能照顾好两个妹妹的。”
“你又说这句话?你以前说了多少次你知道吗?别给我扯别的,你就说你回不回来补这个家长会吧。”王佐心觉得自己心态快爆炸了,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一般。
“佐佐,你先冷静一下,现在我和你爸回不来,公司里的事都快忙不过来了。”王佐心的老妈突然正经起来,解释道。
“那你要我怎么办?你说你们忙,我也累啊,我真的不想再去管她们两个了……”王佐心的语气中流露出疲惫。
“最后一次,你再帮她们俩最后一次吧,以后就让她们靠自己的力量去解决问题。”王佐心的老妈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才继续说话。
“家长会怎么办?要不你让她们转学吧。”王佐心如此提议道。
“我不会让柔柔和爱 爱转学的,至于家长会,佐佐,这一次,你去吧。”
“我去?老妈你在开玩笑吧?我跟老师聊不来的,你难道不知道吗?”王佐心立刻怂了。
“佐佐,你已经长大了,我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我相信你能做到的。”王佐心老妈的语气坚定。
王佐心右手握着手机,左手则握成了拳并微微颤抖着。
他咬着牙吐出话语,“从小看着我长大?那你丢下我的那一年呢?你知道我那年经历了什么吗?”
他的话语如同刺刀一般,令电话的另一头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我会帮她们最后一次。”王佐心闭上眼眸,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他瘫坐在床上,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从他坚毅的脸上流下。
许久,王佐心的心情渐渐恢复平静,拨通了一通电话。
“家父家母暂时无法回来。”
“那什么时候会回来,我另行安排时间,或者把你父母的电话号码跟我说一下。”
“家母建议我代替她去。”
“你的意思是?”
“这两天有空吗?老师。”
“冒昧地问一句,你今年多大?”
“年龄不重要吧,你不是说家长会的目的是为了了解学生的性格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
“那就没问题了吧,而且我敢说,我比家父家母更了解我的两个妹妹。”这是发自他内心的话语。
感受到王佐心话语中的自信后,电话的令一头陷入短暂的沉默。
“今天下午你有空吗?”女性这样问道。
“有。”
“那好,今天下午三点,我在鸢尾女子中学的大门门口等你。”
“嗯,我知道了。”王佐心话音落后,便挂断了电话。
他握着手机,整个人平躺到床上,黑色的眼睛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唉,我究竟……是为什么活着啊?”许久,轻微的叹息声出现,他在床上蜷缩着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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