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的睁开眼睛,望向人群中的她,像是多年前安静的午后,他们并排躺在草地上,听风略过草尖的声音
只是这一次姑娘的脸上沾满了血迹,而他也不能再淡淡的对她说一句“走回家吃母亲做的旱獭肉去”
天地昏黄苍天无道所有的人瞬时间都瞪大了双眼他们望着那个血淋淋的少年望着那个昔日里的天朝贵胄再一次从血泊里爬起身子一步两步三步血印印在黑色的石阶上竟是那般的刺眼
宇文怀:【厌恶的皱起眉头】九幽重地,他不跪拜,不接旨,分明是上来造反!弓箭手!!
宇文玥:【内心】(燕洵,不要再上来了)
宇文怀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顿时万箭齐发
冷风吹来少年的身体像是一团烂泥他已经站不起来了但是没有人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还在支撑着他让他仅靠染血的手指一点一点的向九幽爬去。
宇文玥:【痛心疾首的低喝】大胆狂徒,还不接旨!
宇文玥:【见燕洵仍没用反应吼道】不必再验尸了,将这些犯人立刻行刑!
宇文怀:【声色俱厉】你敢!
宇文玥:我是奉旨处置反贼!
宇文怀:奉旨还是抗旨啊?圣旨上白纸黑字写着呢,燕洵验尸后方可行刑!他不接旨就不能验尸!
宇文玥:【盯着宇文怀的眼睛】一切后果我一力承担!
宇文怀:违抗皇命,我可以立刻斩了你!【笑】如果燕洵不接旨,我就让他和他妹妹立刻死在这里!
就在你以为今天就要和哥哥同赴黄泉的时候突然一声高呵“我来验!”
长风倒卷黑云翻腾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所有人齐齐转头望去只见白衣胜雪、墨发如水的女子款步而来一字一顿的缓缓说道:“我来验!”
燕漓:【不可置信】母亲?
白笙(定北侯夫人):【对宇文玥】宇文大人,我来验尸吧【得到宇文玥首肯后缓缓说到】上面的那些人,是我的丈夫,我的儿子,我的女儿,我的亲人。相信在这个天地间,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比我更有资格做这件事了
宇文怀:【不甘】夫人!是谁允许你来的?
白笙(定北侯夫人):【肯定】自然是皇上允许我来的!皇上已经下了圣谕由我来验尸,圣谕一会就会送到,皇上的圣谕你不会违背吧?
宇文怀:【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请便吧
你看向母亲她还是那般静默,白衣胜雪水袖如云满头墨发披散在身后好似质地绝佳的怀宋墨缎虽然已是年近四十但是那张有若白莲般的素颜却是那般年轻眼眸温柔如雪山之巅的清泉就连眼角的丝丝鱼尾纹也显得温柔宁静。
白笙(定北侯夫人):洵儿
白笙走到燕洵身边缓缓将他扶起,动作轻柔,眼中泛起淡淡的哀愁,你手脚并用的膝行上前,踉踉跄跄的走上台阶,跪母亲身边,两侧的校尉好像愣住了,竟无一人上前阻拦
母亲慢慢的把你凌乱的青丝掖至耳后用洁白的衣袖轻轻的擦拭你染血的面孔淡如云雾的扯开一个温暖的微笑,轻轻扯住你的手
白笙(定北侯夫人):漓儿
燕洵的眼泪在瞬间滑落这个之前面对千军万马都不曾皱一下眉头的少年瞬时间嚎啕大哭
燕洵:【紧紧的抓着白笙的衣袖大声问道】母亲为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跪坐在一旁,泪水从脸颊上肆无忌惮的滑落,随即掉在地上摔碎了
女子缓缓将燕洵揽入怀中,面色宁静的像是蛮族草原上午后无风的海子,碧蓝色的清波荡漾。蛮族人管湖叫海子,因为他们相信湖是大海的儿子
白笙(定北侯夫人):洵儿【温柔的擦去他眼角的血块轻声问道】你相信你父亲吗?
燕洵:【哽咽着点头】我相信!
白笙(定北侯夫人):那就不要问为什么【抱着怀中的儿子,像是年轻时抱着那小小的一个襁褓】这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是可以说清楚原因的,就像蛮族古老的歌谣一样“狮子搏狼,狼食麋鹿,麋鹿就草,草也无辜”这……都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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