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还在屋外,临冬的风也如同往年一样没什么区别,大厅的上神像也同它刚刚建成那样顶多就是多了些岁月。自然,神都没变化,该交替的交替,该矗立的矗立。
对不起兄弟,骗了你,但这就是我的工作,那些东西我必须取走,谁拦着也没用,哪怕在大厅中端坐的上神也一样。
“好了别这样,你就没朋友吗?相信他们看到你这样也会火急火燎的冲到你身边,相信我。”邓畅拍着加纳利的肩膀。
“喝一杯吧。”加纳利突然说。
“什么?”
“我们出去喝一杯吧,我的确需要喝点酒了。”加纳利迈步向外走去。
“要喝点什么。”那名年轻人还在吧台那守着,邓畅以为人都应该散了,回家睡觉去了,可他还是小看神迹的影响力。在这座着的人都是从广场上赶出来的,而他们想既然不能在广场上,在附近的酒馆里也行,所以都来这了。也不知道上神看到最虔诚的一波信徒变成了酒鬼会是什么表情,不过想来也不可能笑呵呵的。
“就马琪格吧,那酒不那么烈,适合我这样的老人喝。”加纳利很熟练的点了一杯酒。而邓畅也不知道都有什么酒,跟着加纳利点了一杯马琪格。
酒端了上来,邓畅尝了一口,酒里好像兑了水……但应该是有意而为,加纳利说过来一杯适合老人喝的酒,一杯加水的烈酒是最为合适的,其性质应该跟“水割”一样。
“你看起来经常来啊,这么多人跟你打招呼,连调酒师也是。”邓畅想不到加纳利还是酒馆的常客,他一到很多人都在打招呼,而调酒师虽然是在加纳利点过酒后才拿出来,但从速度来看,明显就是从加纳利一进门就开始做了。
“上神并不禁止饮酒,那我为什么不能常来。在这个地方又没有其他事可做,除了喝酒难道要我把自己关起来吗?”加纳利小口小口喝着酒好像怕被烈酒呛到,直到这时候他才表现的像一个老人,而不是教廷主教。
邓畅点点头,他突然不忍心再欺骗这位老人。加纳利出去主教头衔以后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不得意的老人,他连喝杯烈酒都得加水,还得小口喝才不至于被呛到。
“你家里人呢,你应该有家庭的吧。”
“没有,我一生都献给了上神。”加纳利颓废的说。
“也不能算没有家庭,我只是没有妻子,但有一个孩子,是我收养的,她父母死在了强盗手里。而当时我是在的,我应该保护他们,可是我,我太弱了,神术太差了,所以……”加纳利把杯子里剩下的马琪格一口喝了下去。
“我跑了。”
“……”
“没关系,人都有害怕的时候。”邓畅其实很想骂他一顿,但他找不到立场。他有一个习惯,在听到什么事以后,总喜欢把自己放在跟当事人同样的位置去做决定,这次也一样,他不认为他自己在没有这些高科技装备的支撑的情况下敢冲出去。
“不,你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加纳利痛苦的脸都拧在了一起。“我跑了之后有人追了上来,是一位带着孩子的母亲。她光着脚,可能是因为鞋子不适合逃跑。她就那样抱着孩子狂奔,速度快的让她身后那两个追她的强盗都跟不上。”
“我到今天都无法想象,怎么会有跑的那么快的女人,她可抱着孩子,脚下还鲜血淋漓。”加纳利眼睛中的恐惧都能打入邓畅的灵魂中了。
他在恐惧当初的自己,当初懦弱无能的自己。可有用吗?
“她有可能跑掉的,真的,她有可能跑掉的。如果,她没看到我。”加纳利浑身颤抖,双腿如打摆子一样抖动。很难想像当时的场景,因为无论怎么想象都不会比当时震撼。
“好了,你喝醉了,不要再说了。”邓畅不能在让加纳利说下去了,这件事不但有损教廷形象,更会影响加纳利他在教廷中的地位。而邓畅需要加纳利主教的头衔为他带来情报,所以他们得谈心拉进关系,邓畅也还得保着他。
“是吗?”加纳利也清醒过来,这是在酒馆里面,不是祈祷室。
“那女孩之后怎么样了。”
“嫁人了,还能怎么样。我什么都不敢说,我不是怕她怨恨我,我只是怕她过不好以后的人生。”
“……,你做得对,什么都不知道比活在痛苦中要好的多,相信她的父母知道了也会感谢你的。”这次谈话的深度超过了邓畅的想象,也不知道加纳利酒醒了之后是把他视为亲密无间的兄弟,还是窃取他秘密的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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