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救援的代价

特米尔怒骂上任教皇就发生在一次哥漯河决口事件，当时特米尔和奥尔在被**的河水冲刷的果林中看到了几个年幼的身影在洪水中上下起伏。上神惩罚罪人，但那是连上神自己都不会认为它们身上会负有罪责年纪，所以特米尔当即招呼他的好友奥尔跳进洪水中向那几个孩子游了过去。

说真的到了今天，他的心境才勉强让他能够去面对曾经那稚嫩冲动的自己，平静的说出，你当时的决定是无知的盲目。虽然那件事曾一度让他认为那会是自己人生中最辉煌最闪耀的瞬间，他比一个教皇更为勇敢更为真切的履行了上神派遣给他们的责任。

他相信任何一个看到这一幕神官都会这么想，因为现在成为教皇的奥尔在当时也是这么想的。而事情的结果像也在证明他们是对的，那几个孩子被他们救了出来，虽然他差一点被洪水卷走，但他还是稳住了身体。而奥尔的水性比他好，他甚至还在回来的路上拉住一个被水流裹挟着要被送入漩涡的孕妇。

这是应该有欢呼和掌声的时刻，所以他们在上岸之后享有了，只可惜两点。一是孕妇孩子没有保住，在被他们救上来之后孕妇很快就小产了，一个男婴还没来得看看这个世界美好的一面就在不好的一面中死去了。

听特米尔说到这，加纳利神情痛苦的哀叹了一声，刚刚变的精明的眼睛立刻涌出两滴浑浊而又清澈的眼泪顺着他的如田地中沟壑一样的脸流了下来，他想起了他女儿，也想起了他女儿的妈妈，那个竭力狂奔让两个男人都追不上的伟大的母亲。

特米尔平静的情绪也被加纳利的哀叹打破，端着茶杯的手抖抖索索的，身为亲身经历的人他更能体会到当时那位女士的悲怒，那时她痛恨着一切，甚至救她的奥尔。

而可惜的第二点是他没有听见一声叹息，一声从教皇哪里传来的叹息。

“教皇为什么叹息。”一直站在菲特背后的技师轻声问道。

特米尔半躺在椅子上，“奥尔知道，他听到了那声叹息，只可惜他当时也不明白。”

他们两个不明白，围拢在他们身边欢呼的神官们也不明白。甚至还有人在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教皇，因为在他跟奥尔跳河的时候，教皇拉了他们一把，要阻止他们去救人。

无法想象，这根本说不通，上任教皇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止他们。可当时他真的拉了特米尔他一把，还对他摇摇头。当时特米尔他自己就傻了，他想不通一直处在救援第一线的教皇为什么会来阻止他跟奥尔去救那几个孩子。难道他认识那几个孩子吗？知道他们曾犯下大罪，所以不值得去救他们？

不，不可能。就算他们曾犯下大罪，也绝罪不至死，怎么可能有人对三个不满十岁的孩子下达死罪的判决，那本身就是一种罪责。

特米尔想询问教皇，可时间不等人，天上的雨还在下，水位也越来越高，在没有人去救那几个孩子他们一定要被洪水冲走。所以特米尔甩开教皇，还顺口骂了教皇一句，跳进了洪水中。而教皇站在高地愣愣的看着他跟奥尔，此时他背上还背着一位老妇人，样子像极了宗教学中的圣人。

可圣人的形象也没有用了，从那天起，教皇的威信一落千丈，要不是当时所有的主教还在用自己的威信维护支持着教皇，参与救援行动的神官跟骑士们甚至会公然推翻教皇。在这群情激愤中，大家都在责难着教皇，谁也没有去想为什么。教皇为什么要阻止他们去救人，他们又不是要教皇跳进洪水里，是他们自己跳进去啊？

面对这个疑问加纳利跟菲特都在低头思考，的确，为什么呢？这没理由啊？能当上教皇的绝不会是一个笨蛋，而上任教皇也的确不是，既然如此那么就必定有一个让教皇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让他能不顾自己的信仰不顾自己的威信去这么做的理由。

可怎么思考也没有结果。能有什么理由能撼动教皇的意志？主教是一个，可是主教又有什么理由这么做。菲特不停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那次救援行动的伤亡怎么样。”加纳利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开口，紧张的不停的在眨眼睛，但还是对看着他的特米尔尴尬的笑了笑。“如果要说有什么原因能让教皇跟主教们这么做那唯一的理由就是教廷的未来，我记的那次救援行动的伤亡特别巨大。”

特米尔震惊的看着加纳利，拿着茶杯的手抖的更厉害了，“没错，因为我跟奥尔带头，往后只要看到有人在洪水中就会有神官跟骑士跳入洪水中救人，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我跟奥尔的幸运，很多时候都是神官跟遇难者一起被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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