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我选择沉默。
当一只肮脏的蠢猪的把沾满口水的舌头伸进你嘴里搅拌时,你会喜欢吗?
沉默是个好东西。辩论中,理亏词穷的沉默会使对方沾沾自喜;审讯时,心孤意怯的沉默会让对方恼羞成怒。正如书法作品中的“飞白”,若即若离,留给人无限遐想的空间。
“不是吗?”火舞不满地拽起我的衣领,“难道你不是在暗恋我?”
沉默。
“你用我袜子嘿嘿嘿了对不对?”
沉默。
“你垂涎我沉鱼落雁美丽姣好的容颜对不对?”
沉默。
“你每天上课都在偷瞄我性感匀称的大腿对不对?”
沉默。
“草泥马,对不对?”
沉默。
“你哑巴了吗?无论对不对你能不能吱一声?”
“吱——”
“啊啊啊草泥马!”火舞冷脸看着我,黏糊的唾沫喷我一脸。
我冷漠地盯着火舞那张气急败坏的臭脸。她歇斯底里的模样,让我一瞬间回想起自己中二时代向异性表白被拒的低贱身姿。
“我不管!我初吻已经给你了,你他妈要对我负责!”火舞狠劲拽起我的衣领威胁道。
“照你这么说......”
抱歉,我的——名为初吻的东西——已经送给卧室里那具闭月羞花风姿绰约的骷髅骨架了。
如果初吻对象的限定必须是有机生物,那更抱歉了——前几天我已经是前座劫匪少女的战利品了。
“怎么了?”火舞不耐烦地挑起眉稍。
“嗯,那个......”我假装害羞抬手摸摸头,“欸嘿嘿,刚才也是我的初吻。”
“真的吗?”火舞惊喜地咧嘴笑着,“那岂不是郎情妾意岁月正好?”
“嗯!”我微笑着点点头,“欸嘿嘿~其实......”
“嗯?”
“其实我喜欢你。从第一眼看见你时我就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你那双性感匀称的黑丝大长腿,欸嘿嘿嘿嘿......”
“嗯!我懂我懂。我懂你内心的骚动与不安,我懂你朝思暮想的饥渴难耐!”火舞笑靥如花,似乎对我出卖灵魂的谎言很满意。
“所以......”
“不要害羞嘛!大家都是未成年人了,有什么可耻的话不能直说?”火舞挑逗地揉摸着我稚嫩的胸脯。
“你刚才说让我对你负责,具体是指什么?”我故意引导她走向圈套。
“嗯......”
火舞眉目含情地凝视着我,犹豫片刻之后冷笑着回答:“很简单。爱我,保护我。”
“怎么保护呢?”我一眼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最近有个变态一直在骚扰我,我快要崩溃了......”火舞虚情假意地扑进我怀中,用鼻尖磨蹭我的胸骨。
“什么?变态?!”我故作惊讶,极不情愿地摸头安慰她。
“嗯.....亲爱的,我好害怕。他就是一只从地狱粪坑里爬出的变态恶魔,阴魂不散......哎呀好怕好怕......嗯.....怕怕怕怕怕怕.....”火舞可怜兮兮地在我怀中娇喘着,两只手却不安分地狠捏我的辱头。
“亲爱的不要怕,有我在。我对着彩虹小马发誓,我一定会让那个骚扰你的变态恶魔堕入地狱的深渊!”
我心情不爽地狠抓火舞的头发。也许在她心中这是浓烈爱意。她真以为我上钩拜倒在她狡猾的石榴裙之下了。
“亲爱的你肌肉发达头脑聪明,我相信你。嘤嘤嘤......”火舞埋头假装啜泣。她还没有意识到:一旁的书柜镜子里映照着她咧嘴坏笑着的侧脸。
黄昏后的喜剧部,虚假的荷尔蒙与陈腐的福尔马林气味暧昧地交织着,各怀鬼胎的少男少女紧紧拥抱在一起,忘却了时间,忘却了礼义廉耻。
“嗯,我也相信你。”
吱——
房门猝不及防地敞开了。
“你......你们在做什么?”
君子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和衣衫不整的火舞。
“没什么。”火舞警惕地一把推开我。
“唉?”君子伫立在门口,表情纠结而忧郁,“那个......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你好像误会什么了。我只是在让肖人帮我抓头发上的虱子~”火舞眯眼微笑着撒谎,面不改色。
她并不想让君子知道我们的“恋情”。
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
“唉......”君子将信将疑地看着我。
“是的。”我配合着火舞的表演,挤出微笑回答:“我在帮火舞抓虱子。毕竟我有抓虱子的特殊技巧。”
火舞微笑着瞥我一眼,仿佛一切尽在她掌握之中。
“嗯......好吧。”
君子虽然很疑惑,但也不敢多想。
毕竟火舞拙劣的演技蒙骗其他纯情少年少女还是绰绰有余的。
......
傍晚,离开喜剧部活动室,我回教室取扔在桌洞里的黑色刀盒。
夕阳下的走廊幽寂冷清,弥散着浓郁的烟味。女孩独身趴在光影黯淡的窗台上,面无表情地凝视着远方喧闹的操场。
一袭靓丽的银白色长发,落寞的背影,仿佛沉浸在芳醇的梦境中。
她左手夹着一只燃烧至滤嘴的香烟。
她知道我的存在,但是没有扭回头看我。
我屏息凝神走过她身后,生怕惊扰她迷失在远方的思绪。
“活着不好吗。”
伊莎贝拉·姒冰冷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走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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