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2

“……所以说，以前来讲部分大家族习惯于用一些特征来表明自己的身份。比如雕刻在行李或日常用品上的图案，在家中驯养其标志性的动物，或是卫斯理家族染上几缕银发，中国有的在胸口刺青，英国更有把家族中的显赫人士纹在身上的。

但是这些仅仅来自于精神上的依托，“特征”在现在看来已经不再重要。所以嘛，那个所谓的卫斯理家族即使对纽约的制度都有所干预，实际上也是非常守旧的......”

维多利加坐在后椅上，握着一个覆着白巧克力的甜甜圈，滔滔不绝地谈论起来，一扫刚才的腼腆。

沿岸便是中心河，在往前骑一段便能到达目的地。中心河横穿城市的中心，沿岸种植着一大片草地，与城市的繁忙截然不同。水流不紧不慢地流动，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着金光，河岸不时出现几座石桥，石砖上浮现出水的涟漪。以往，可以经常看到人们陪家人在这里野餐，垂钓。现在只能看到几名工人在除草。

“人们都在害怕爆炸会波及到自己呢。”

“嗯。”

过了一阵，久城才看到目的地。他把车停在一边，准备靠近点看看。

“我可不希望自行车滑进河里啊……”

爆炸的地点被选在了一座石桥的内侧，在周围的一圈都被围上了隔离带，该桥也被政府给封锁了。然而政府并没有马上修建，他们正在准备可能到来的下一次爆炸的防备工作。当时的爆炸使得一名垂钓者重伤，几名房屋内的民众轻伤之外，并没有出现死者。那一名垂钓者目前也脱离了生命危险。

爆炸的规模似乎小得不可思议，桥并没有被完全震塌，但也是摇摇欲坠，以后的拆除也免不了。隔离带内，草地已经消失不见，仅仅是一大块烧焦的土地，周围一圈的草也已经枯死。在不远处，赫然伫立着一个“禁钓”的牌子。

“不听劝告跑来钓鱼，结果……”

“真是讽刺。”

“不过还是回来呢，这一次爆炸的地点也太……”

久城说着，站在隔离带外，伸长脖子看着石桥的内侧。

“但是正是由于石桥的保护，所以才减少了伤亡……维多利加，你在干什么？”

小小的身影穿过了隔离带。

“等…等一下，小心啊，万一桥塌了……”

“停下来，这里不能进入。”身后又传来巡警的声音。看着熟悉的身影消失在了桥的阴影下，久城内心不禁响起了哀鸣。

“真是的！维多利加！”久城喊着，也穿过了隔离带。

维多利加小小的身子探到了桥梁的下面。“啊啊，所以这就是爆炸的位置吗。”她凝视着乌黑的墙壁，“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一遍遍询问着自己。刻意封锁的消息，神秘的黑衣男子，现在还有奇怪的爆炸地点。水流静静地流动，光芒闪烁着找到她的脸上。

忽然，一阵风从桥洞中吹过，几根干草随着风扫了过来。维多利加急忙用手臂遮住脸，向着风吹来的方向望去。荷叶边与银色的等身长发一齐飘舞，她用手拂去挡在眼前的几根发丝，碧绿的瞳孔静静地盯着那个东西。在桥洞中望去，在低矮的房屋和空旷的天空中，亚洛登钟楼伫立在视野的正中间，如尖刀一般把天空一分为二。

钟楼上，钟声响起，如同预警一般，传遍这充满恐惧的城市。

原来......

是这样......

......吗......

维多利加依然盯着那个钟楼，突然身子腾空，后面有人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这里很危险啊，维多......啊啊！不要乱动啊！”

“放肆！无理之徒！”

“这可是你的错吧！”

荷叶边随着抖动的裙摆上下舞动，久城感到她的手正使劲地揪着他的脸。即使这样，久城还是抱住她穿过隔离带，巡警则在一旁瞪着这个奇怪的二人组。

久城好不容易把维多利加拖到了自行车旁，把她放了下来。维多利加像小猫一样轻轻地落在地上。

“你还真是小孩子脾气呢。”

“久城......”

“嗯？”

“第二次爆炸时……你看到钟楼了吗？”

“啊？要这么说的话……让我想想……在那里好像很容易就能看到啊，应该不会有人注意不到啊。”

“啊啊，那么我就……”

久城安静地等候她的气息稍稍平顺下来。

“找到了可能的碎片。”

“那就是说......”

“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我可能找到了下一次的爆炸地点！”

维多利加脸上久违地露出了笑容，纤细的手指指向了随身地图的一角。

“现在就去那里！”维多利加发出命令。

“可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那你刚才挣扎得那么厉害干嘛？”久城握紧了把手。

“耍小孩子脾气！”略带气愤又充满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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