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2)
“实际上我们卫斯理家族也不如以前了。虽然报纸说了很多,但是你不介意我再讲一遍吧,青年,关于1925年发生的事情。”
“嗯,非常感谢!”
咖啡厅身处地面一下,久城的脚刚离开地面,就被柔和的橙色光源包围。服务员显然已经认识卫斯理,将三个人领到了店里偏僻的一角。
“父亲!我觉得……”
“好了,普拉特,这位青年对这段无人问津的历史很感兴趣,我们也应该感谢他才行……老样子,两杯现磨。你要什么?好的,一杯红茶。你需要录音机吗?”
“啊,我笔录就行。”
“好了,这该如何说起呢……我也很想找个人叙叙旧。”
众所周知,卫斯理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前美国赫赫有名的家族之一。卫斯理一般是从去世的父母那里延续下去。33年前,我从我病死的父亲那里接手了家族的管理权。我和我的妻子有了两个孩子,一个是姐姐凯茜,一个是弟弟普拉特。十年后,也就是1908年,我的第二个女儿赛莉娜降临了。
这时凯茜和普拉特15岁,我们全家都为赛莉娜的出生感到高兴
但是在几个月后,我美丽的妻子因为一场车祸去世。唉,这都是老黄历了。噢,你的红茶来了。
孩子们就这么失去了他们的母亲,我也因此大病一场。也许从那时开始,卫斯理家族开始走下坡路。
在那之后,到了1913年,20岁的凯茜与一位叫罗瑞尔●怀特的官员结了婚。虽然在我们看来这是一个草率的决定,两个人的年龄差距也有些大。但这毕竟是她的选择,事实也证明他们俩是两情相悦。
“罗瑞尔●怀特……”久城拿着笔轻轻地敲了几下桌子,“就是那个警署长。”
那位官员大概在一战后不久就辞职并当上了这里一个警察的头儿,普拉特也找到了自己的中意人。因为我执意要他继承家业,所以他和他的妻子与我住在一间屋檐下,赛莉娜便由我来照顾。
赛莉娜给我最大的印象就是她对亲情几乎偏执一般地重视,这也许是因为她母亲的缘故,也是我时常感到歉意的原因。普拉特是一个聪明的小伙子,我坚信他会继承我的家业。至于凯茜,她深爱着自己的丈夫,他的丈夫也同样爱着她。不过我听说他的丈夫收养了一名中国孤儿,凯茜一直将他当作亲人一般对待。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1925年,让我想想……凯茜和普拉特32岁,赛莉娜17岁。我只是记得凯茜有一天很高兴地打电话来,说她和一个朋友要一起去登亚洛登钟楼。我记得……那个朋友好像是一个暴发户的妻子,但是和我的女儿玩得很来。
然后你猜怎么!当天下午,我就接到了电话,说我的女儿被卷入了一场杀人案。我当时几乎晕了过去,要不是儿子扶着我,我准会从楼梯上摔下去。他给我灌了几口烈酒后,我才摇摇晃晃地爬上汽车。到了警署才发现,我的女儿被那帮混蛋警察送进了监狱,在真相大白前是不可能被释放的,那群混球又强迫我们做了笔录。然后一个人问我:“你可以给你女儿写封信,但前提是她不可能给你回信。”老天啊,那一天我把两支钢笔的笔头都写掉了,鬼才知道我到底写了什么……
回家后,我把家里收藏的酒都搬了出来,一个人坐在房里,一边哭一边灌酒。第二天我发现家人的眼神很奇怪,打听之后我才知道昨晚赛莉娜给我端水的时候,我借着酒劲找了我小女儿的茬,说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话,还扇了她的右脸。天哪,我一定是把她吓坏了,虽然她并没有责怪我,但我还是从她的眼里第一次看出了生疏。
我本来是想着戒酒,可当我想起我那可怜的凯茜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拿起酒瓶。普拉特不敢进我的房间,赛莉娜曾进来给我端水,但是都遭到了我的怒斥,所以她在确认我酒醒后才敢进来收拾地上的酒瓶碎片。天哪,她才仅仅17岁啊……
我一直对我的家人感到愧疚,尤其是赛莉娜。17岁的她应该去追求自己的生活,而她却整体都围在我身边,面对我的无理也毫无怨言。
有一天,凯茜的丈夫,是的,由于他和凯茜的关系,他并不允许干涉这个案件。凯茜的丈夫罗瑞尔●怀特告诉我们他已经打通了后门,我们可以见见凯茜。
我当时就让佣人载着我们去了那个监狱,我几乎是飞奔着到了那个牢房。我再一次见到凯茜的时候,我已经认不出她了……哎呀……身子已经瘦得像火柴一样,眼睛一点生机都没有,连头发都几近全白。我向她保证我们会洗清她的清白。当我们念念不舍离开的时候,一个警察告诉我凯茜已经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每晚都能听见她的尖叫。怀特费尽千辛万苦才把医生请到了牢笼,然而过了一会医生就狼狈地逃了出来,是说凯茜隔着铁栏杆使劲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真是太可悲了!我们四方打听,寻找解决的方法,但是成效不大。当时举国上下都争论美国是否应该参加二战,根本没人来关心我的女儿。我依然嗜酒成性,赛莉娜依然帮我收拾房间。
在几个月后,我突然接到了消息,说我的女儿病死在了牢里。我想我当时一定晕了过去,好不容易醒了之后,我又摇摇晃晃地走进了房间。等我再清醒过来,我面前是赛莉娜愤怒的面容。水从我脸上滴滴答答地流下。我一定有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我的小女儿直接把水杯泼到我的脸上。我一下子酒醒了,望着女儿由愤怒转为悲伤的面孔,我竟什么也没说,恍惚地逃进了卧室。当晚,我异常的清醒,只能听到楼上赛莉娜的抽泣声和一个好心的老女仆的安慰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睡着了。等我醒来时,普拉特告诉我,卫斯理●赛莉娜和一个老女仆一早就离开了。
那个老女仆对赛莉娜很好,因此我对她很放心,我也没有在意这个事情,认为她们俩一定会回来吃顿晚饭。然而我等了一天,才明白她们已经彻底地离开了这个家,隐藏了自己的行踪。
匆匆完成了凯茜的葬礼后,我才意识到现状:家里的经济状况以及入不敷出,仆人们已经走了一半,还剩下的大多数甚至早就准备好了行李。我开始惊慌起来,心想决不能让祖宗的家业败在自己手里。我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我的儿子上,努力将他培养成一个合适的结伴人……
“那个年长的女仆……是跟赛莉娜很熟吗?”
“何止到了熟悉的程度……她确实是一个善良的老人,只是在不久前撒手人寰了。
好了少年,这就是我——卫斯理家族的一大败笔的故事。关于凯茜的事件……让我缓缓,我会跟你讲的,少年。
我记得就是那一天吧,我刚吃完午饭,就接到了那个电话……什么?案件本身吗?
……
事实上我觉得你最好去问问怀特。
我记得罗瑞尔●怀特曾跟我谈论过这个事情。好像是这样的:当天早上凯茜和一个贵妇上了钟塔,是的,有人目击到了。不,亚洛登钟楼并没有任何工作人员,也不清楚哪些人上去,哪些人下来。过了一会,突然那个贵妇从塔上掉了下来。是的,因为当时就有一个街警,他离开封锁了亚洛登钟楼唯一的入通道。
少年!哪里会有第二个通道,从哪上去就必须从哪里下来。封锁没多长时间,凯茜就跌跌撞撞地冲了下来。
警察理所当然地逮捕了她,并搜索了塔的每一个楼梯——实际上整座塔只有一条环形的台阶。说到嫌疑人……凯茜曾说过什么另有其人来着,但是除非犯人能从高空中的密室消失,才能寻找新的嫌疑人。
不过好像是当时也在附近逮到了几名黑玫瑰的成员,结果又扯出了其他案件,因此警方借这个机会又把这个奇怪的组织打得七零八落。事实上……我觉得警方根本没有把这当一回事。
凯茜的人际关系?这个我并不是很清楚,毕竟已经很久没在一起生活了,可是凯茜也并没有杀害她朋友的理由。
可惜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再去关注这个案件了。
是的,我觉得——凶手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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