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跟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我会告诉你的……”
“你总是在打什么歪脑筋吧。维多利加?喂喂~维多利加!呃呃呃呃呃~”
他心爱的妻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街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不出一会儿,铺满巧克力的泡芙被维多利加握在手中。
久城跨上自行车,迎着飘落而下的枫叶行驶。维多利加乖乖地将齐身长的银发抱在胸前,努力腾出一只手把泡芙送入嘴里。
久城害怕维多利加长长的头发被卷入车轮中,便一直要求维多利加保持这别扭的姿势。
事实上有几次真的差点卷进去了,久城想。在我来到纽约后不久,买了第一辆自行车,然后刚起步就看见维多利加的头发在轮子旁边摇啊摇的,真是吓人啊……
以前遇到维多利加的时候,还很好奇她会不会踩到她的头发而摔倒。要是真是这样的话,怕疼的维多利加肯定又要大吵大闹,短,她肯定要把我当成出气包……
“但是头发是不会剪的。”
“什么?”
“啊?没什么。”
维多利加身穿漆黑的螺旋花纹礼服,头上戴着小巧的用黑色镂空蕾丝装饰的小帽,附有黑色轻纱垂于脑后。这一身漆黑的打扮,与怀抱于胸前的如天鹅绒一般的银白发丝形成鲜明对比。小小的身躯,在自行车后座上轻轻摇晃。
“多么美丽啊!”接连不断有路人说道。
行驶了一会,久城吱得一声将车停下。
“我们到了,维多利加。”微微喘着气。
“哗啦”一下,维多利加从自行车上跳下来。
“终于到了吗……”她微微睁开翡翠色的眼眸,望向亚洛登的最顶端。
“走吧。”
“诶诶?去哪?”
“笨蛋,肯定要去最顶端啦!”
“可是,那很高啊!”
“你以前是怎么爬的?快带上地图吧!别废话。”
“唉,我知道啦,等下我走在你后面,要是你滑倒了还有人接着你……”
亚洛登钟楼,纽约继天启(gosick blue)之后又一个高建筑杰作。塔身呈灰褐色,塔尖犹如一把尖利的匕首,贯穿了整个天空。时钟缓缓转动着生锈的针尖,每个一个小时便发出沉重的钟声。时钟恶作剧一般放在塔的中间,下端属于全密封的楼梯,游人需紧贴着旁边的大理石壁,在层层楼梯中向上攀登,偶尔可以通过彩色螺旋状玻璃看清外面,在往上,将围绕时钟内部错综复杂的齿轮结构行走。不断进行螺旋路线的楼梯行走后,才到了重头戏。
“哇!”久城刚把头探出来,就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叹。
接下来就是暴露于塔身之外的攀登了。
“没有任何人看守出入口吗?不过……”维多利加的小靴踩在乳白色大理石台阶上,发出嘣嘣声响“只有一个通道……出口和入口是一个吗,真是拙劣的设计。
“这个塔,是一直没有人看管的。”久城补充道。
“那我们加快时间登上塔顶吧。”
“可是,你还没告诉我……犯人是谁。”
“少废话,快点爬吧。”
1.这次的爆炸案的元凶是谁?
2.元凶是一个人,两个人或是更多?
3.黑衣人是元凶吗?或者他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4.黑衣人留下的词语密码和羊毛是怎么回事?
5.亚洛登钟楼是否与这次爆炸案有联系?
6.徐先生的右肩是怎么回事?
7.安东尼奥的目的是什么?
8.到底是谁导致了凯茜●卫斯理的悲剧?
中途维多利加不经意地停顿了一下,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大碍。
“果然还是太艰难了……”久城回忆起自己学生时期日复一日地“爬楼训练”,这种高度对自己已经不算什么,但已足以使维多利加气喘吁吁。
“要是累了我可以背你啊。”
“谁要你背啊!”
“你又在逞能吧!”
“等下你就知道了!”
久城只好乖乖住口,等待维多利加的呼吸渐渐平息下来。
“好了,久城。接下来由我将事件语言化。”
期待的时刻终于到来。
“首先,让我们来解决第四点……”
“欸,不从头开始吗?”
……
“对于你那开头见山的问题,我还是喜欢观察你吃惊的表情。”
“什么啊………”
“久城,把我们现在得到的所有密码都说出来吧。”
“噢?好的,从头到尾是wastesweetdawnsknownallow。另外第五个字似乎是预告。可是这到底有什么联系?”
“然后再告诉我爆炸案发生的时间和地点吧。”
“好的好的……
第一次是华尔纳街13号 10月16日 约6:00
第二次是贝茨街9号 10月16日 约12:00
第三次在中心河7号桥处,时间是10月17日 约18:00
第四次就是我们经历的那一次啦,在克莱恩街,时间是10月19日,16:00
然后呢?”
“然后?我亲爱的久城先生,你就没发现什么吗?”
“唔……爆炸日期似乎毫无特点,但时间都是整数……”
“是的,每次整点亚洛登钟楼就会鸣一次钟。”
“每一个小时?遭了,现在是……”
“13:13分,如果你害怕敲钟的话,就好好捂住你的耳朵吧。”
”唔……”
“那么,让我们回归正题吧!爆炸的时间都为整数,但爆炸日期不定。”维多利加的手指扣在楼梯边的防护铁网上,瞭望着远方的建筑,“凭这一点,你能看出什么呢?”
“能看出什么……是指这一次事件和钟塔有关?”
“嗯嗯,这是要点之一,但还不全面。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
“犯人想要传递:日期是随机,所以好好注意其它东西吧。”
“额?所以才选择了不规律的日期吗?这算什么啊。”
“久城!你认为除了日期以外,还有什么是连环爆炸案值得注意的吗?”
“这……是爆炸地点吗?”
“答对了,从目前四处爆炸地点,你可以看出什么?”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第一,可以从爆炸地点清楚的看见亚洛登钟楼。”
“嗯嗯。”
“第二点,由爆炸案引发的人员伤亡意外的少。”
“恩,这是指……”
“假如真的存在一名丧心病狂的犯人,那他肯定会选择在市中心引爆炸弹吧!但是看看这些,地点偏僻的街道,禁止垂钓的河岸,犯人为什么会这么选择?”
“难道……犯人不想杀人?”
“没错,那这样犯人的目的只有一点:提供信息。”
“提供信息?”
“是的,将地点转化为密码,让他人据此知道他想说的话。说白了,犯人构建了一个巨大面积的密码。”
“恩……那你解开了吗?”
“当然!这就是那五个词语的奥秘!”
wastesweetdawnsknownallow……久城在心中一遍遍重复着,依然没注意到什么异常。
“是文字游戏吗?”
“亲爱的久城先生啊,你真的没发现什么吗?”由于钟楼顶部较高,维多利加的银发随漆黑的布幔起伏着,依附在久城的身上,久城悄悄地牵住几个闪耀的银光,维多利加并没有在意,依然将深邃的目光投向远处的物质城市。
“请注意,”维多利加清咳了几声,“字母的组成。”
“组成?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等等……难道……”
“想必你也发现了吧,第一次爆炸中,waste 的第一个字母是w 第二次爆炸中,字母的第二位出现w紧接着是第三位,第四位。”
“犯人是在向我们强调w的目的……”
“词有五个,每个词都由五位字母组成,w随顺序出现……久城,还有第五场爆炸……”
“可是!w究竟是指……”久城打断了维多利加的话。
维多利加翡翠色的眼睛斜了斜,表现出嫉妒的不满:“不要打断我的话!久城,把地图拿出来吧。”
“要干什么?”
“把爆炸地点依次连起来……好的,看出什么了吗?”
“呃,就像是锯齿形状的,唔……”
地图上,四个爆炸地点,形成了一个上下被拉长的N字。
“这能表示什么吗?”
“当然!这又是犯人所展示的小把戏。
这样吧,久城,顺着我手指的方向,那就是第一次爆炸处,然后你经历了第二场,然后是中心河的那座桥,最后是,哦不,是第四次让我们倒大霉的克莱恩街。”
“我还是不懂。”
“开动你的想象吧,现在我们看到的不是平面的地图,而是整座立体的城市!”
久城勉强地点了点头,将视线投向城市。由于他们所处的高度,原本在地图上显示的扭曲的符号在立体空间中显得扁平起来。
“然后呢?”
“然后?”
“这个……有什么意义啊?”
“噗嗤嗤嗤!!”
“等等,不要笑啊!”
“久城,以你的脑袋该怎么跟上我的步伐呢……犯人可是摆出w的秘密了啊。”
“w?等等……难道……维多利加,那里是卡露丝街的13号……”
“没错,在你的眼中,在立体空间中补上最后一笔构成一个w,在平面地图上对应的便是最后一次爆炸案。”
“最后一次……你预测了爆炸发生的地点。”
“不仅如此,久城。我还找到了犯人的动机。”
“欸?”
“犯人一方面提供了w 的特写,一方面给出了只有站在亚洛登钟楼上才能解开的谜题。联想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维多利加显然已经开始让久城自己想出正确答案。
“在……唔……w……是卫斯理(Wesley)的开头字母。”
“是的!并且白色拉直羊毛象征着卫斯理家族特有的染白发丝,亚洛登钟楼上也发生过几年前的凯茜●卫斯理案。”
“这么说的话,犯人的目标果然是关于以前的那起卫斯理案……等等,你的意思是……卫斯理家族之一就是犯人?”
“我还没说完呢。到现在为止,犯人主动提供的信息就到此为止了,我跟那些警察们说的只有这些。”
“只有这些……”
“所以啊,我要说一下关于我所隐瞒的内容,也就是犯人的线索。”
“恩……”
“犯人一次又一次的避免人员的伤亡,这表明他想无伤地解决事情。那么,久城,犯人的目的是什么?”
“我猜的话……仅仅是猜啦,犯人应该是想让人们回忆起这次案件,因为第二次世界大战夺走了人们的注意力,导致了卫斯理案成为了无头悬案。犯人也想找到卫斯理案的凶手……或者……至少想要证明凯茜是清白的。”
“你的想法很好。那么,假如你是一弥●卫斯理……”
“什么怪名字啊!啊啊啊啊!”有硬邦邦的东西向久城的小腿袭来。
“不要打扰我!”维多利加的鞋尖已经硬生生地撞了上去,“你是现在纽约市著名大家族中的一员,如今你想让法官重新判决卫斯理案,你会怎么做?”
“我啊……应该会写信给法官和警署啊……毕竟是家人嘛……凭借卫斯理家族的权势也是可以实现的。更何况整个家族都希望……”
“好了,就此停下。”
“欸,我还没说完啊?”
“你已经做得够多了。不如说,在你说完第一句之后,我就应该让你停下的。”
“什什什么~!”
“久城啊,我之前才为你的进步感到高兴,你能让我再高兴一会吗?”
“我觉得我说得很对啊。”
“这便是重点所在!”
“欸?重点吗?”
“如果一弥●卫斯理可以凭借如上手段达到目的,那他为什么要费尽周折,冒着被逮捕的危险去犯罪,还留下另人费解,恶作剧般的密码?”
“所以犯人不是卫斯理。”
“嫌疑人恐怕不在卫斯理——家族中,当然,现在已经与家族拖离关系的赛莉娜●卫斯理不包括在内。”
“照这么说得话……但是黑衣人和赛莉娜可是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出现过。”
“因此又要好好考虑黑衣人的身份了。”
“他应该是主谋喽,但是,他到底有没有什么帮手?”
“也就是那个司机吧。”
”呃……你是说只有一个犯人吗……”
“面对卫斯理案,不同势力的人恐怕无法统一意见。假如不是卫斯理家族出动了话,就不太有可能是集体行动呢。”
“但总是有的吧!”
“嗯?”
“不同意见的人也会集合到一起……或者说,第三次爆炸可能是黑衣人和徐在演戏,因为徐没有开枪,即使卫斯理她是强烈要求……”
“于是就开始推理犯人了吗?很可惜,要是这样的话,徐可就要带上一个拖泥带水的卫斯理了哦,因为卫斯理反应不及,导致错过最佳逃离时间,被爆炸波及。”
“可是只要故意站进一点就可以装成受害者……”
“为了管那个卫斯理,徐还跑上楼~叫她赶快下楼~差点两人就炸死在楼里。久城,犯人是不愿意造成死亡的,那么徐也不会带卫斯理到现场吧。”
“那……莫非是三个人在演戏……卫斯理叫徐开枪也是假的……”
“久城啊,你又犯了一个最基础的错误。”
“欸?”
“就是犯人这样做的目的所在。假如他们三个真的在演戏,那么是演给谁看?演给房子看?”
“当然是演给我们看!这会让我们产生错觉!我们会认为他们不是凶手。”
“那么……我们为什么会看?”
“诶?”
“我们擅自采取了行动,蹲守在那里。期间我们没有像任何人透露我们的计划。那么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们会去那里,恰好碰见徐和卫斯理,恰好遇上爆炸,恰好成为目击者,久城,你的演戏论就轰然倒塌。”
“可是……那时徐为什么不开枪……那时已经有权利了……”
“是善良在作祟吧……或是……”
“诶?有什么问题吗?”
“不……对徐我还有一个猜想……以后在跟你说吧。现在我们再进入正题。”
“说到正题……犯人到底是谁啊!”
“如果说犯人只有一个人的话……”
“是的,维多利加你已经否定了一些人了,我想应该是黑玫瑰的人吧。”
“为什么?”
“为什么的话,因为他们是那种组织来着……”
“切~已经开始瞎猜了吗?完全构不成推理啊。”
“那……那你说犯人是谁啊!”
“哈呼~~(哈欠)如果我告诉你了,你肯定会惊讶的大叫的。”
“怎么会啊,我可是会一直乖乖地听着的哦。”
“犯人是罗瑞尔●怀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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