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0

不一会儿，楼梯口就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两个警察从二楼悄悄地下来了，两个人分别藏在楼梯口。

刚才好像听到什么声音，像是什么东西摔到地上。一个警员想。待另一个人准备好之后，他用手指了指一楼。

“呼”一下，两人迅速冲到了下面一层。

这栋大楼据曾经是一家大型商场，但由于老板在二战期间离开纽约，这里就长期无人打理，在新的老板商人之前，商家们都纷纷离开，只留下这一栋空房。和上面几层错综复杂的结构相比，被当作大厅的一楼则显得过于空旷。手电筒的亮光一下照亮了黑暗的空间。一楼本来有其他警员部署，由于大厅较为开阔，很快便确认了没有炸弹，这些警员便分散到了其他楼层。至于犯人是否会在这时进来，交给门外的警员和数个远程监视就可以了。

然而还是让人溜了进来，这帮吃白饭的！那个警员想着，握紧了手中的手电筒和配枪，腰上的警棍也准备随时抽出。

大厅里面一片寂静，两个人相互示意了一下，在布满灰尘的大厅中进行搜索。

没有任何发现，检查完周围之后，警员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时，另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

顺着手电筒的光，他们看见了一道明显的痕迹。

像是有很长的裙摆在地上扫过一样，痕迹漫长地延伸着。痕迹的主人似乎在大厅里没有任何停留，就走向了二楼。痕迹到了二楼也就不见了。

可恶！晚了一步！是在我们到达一楼之前就已经藏在二楼了吗！警员愤愤不平地想。

汇报了情况之后，他们立即返回了二楼。

确认一楼已经没有人后，屋子的一角渐渐有了动静。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一个小小的东西从一个储物柜中爬出。她渐渐地舒展身子，一个年轻少女的小巧身影显现出来。

先可以利用裙摆扫出通向二楼的痕迹，在脱下鞋子丢在房间的另一边，最后再悄无声息地躲进小的可怜的储物柜。

就是这样简单，只是……弄脏了身上的洋群。维多利加略感可惜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为了防止弄出声响把高跟鞋都丢了呢，少女自嘲道。但是，久城那个空心鸡蛋还留在外面吧。看样子，一时半会是进不来了，抱歉啦，我要自己行动了。

维多利加花了一会才适应房间的光线，却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迷茫。自己需要怎么做？鲁莽地闯进这里，是要在警员面前指明犯人？显然不太实际。寻找藏有炸弹的房屋？自己缺少碎片更何况还不知道炸弹是否已经被安装好。

迟疑之下，维多利加推开了一楼的第一扇门，然后是第二扇……自己竟会落到如此茫然的地步，维多利加不禁深深感到可笑。

就在她打开了第七扇时，有声响从不远处传来。维多利加没有多想，直接冲进了第七个房间。

有人在大厅。似乎是警员，有大概3到4个人，正在汇报情况。大概是没有找到犯人和炸弹，停留了一会儿后，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大概是向二楼去了。

维多利加的耳朵紧贴在墙上，心中的弦渐渐松了下来。正当他准备站起身是，背后忽然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

是枪口。

是罗瑞尔吗……枪口始终死死顶着她的背。维多利加没有回头，而是顺从的将双手举了起来。

“刚才……是你闯进来了吗？”

“艾布纳……她应该不会是罪犯才对……”

熟悉的对话传来。枪口收了回去，维多利加也把手放了下来，转过身。不出所料。

“你还在怀疑我是犯人吗？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哦。”

“某种意义上来说，要是你就是犯人那就好了。”

“你把密码解开了？”

“应该不会有差错，和你一样，在第三次爆炸后就有了一点头绪。”

“跟那个人(罗瑞尔●怀特)说没？”

“没有，我隐瞒了解开密码的事实。”

“话说啊……你装了几个子弹，要是在我身上用掉一颗，还要在面对那个人哦。哦，对了对了，善良的警察先生是不会开枪的。”

“混蛋，我要制服你这样矮小的犯人还需要枪？”

“你们啊！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吧！”一旁的赛莉娜用尽可能大的音量吼道，“再说了，那个他啊他的人是谁！”

“这个，应该一会就知道了吧……”徐渐渐没了声音。

“你们两个为什么进来了？”

“我本来也没打算进来，但是这位大小姐硬是提出要闯进来的要求。实在是拗不过她……”

“恐怕你自己也想进来吧。”维多利加说完，看了看天花板上刚移动过的接口处，徐和卫斯理应该就是靠那个躲过了警员的搜查。

“那个小子呢？”

“久城啊……他被警员扣在外面了，这时候还是找炸弹和犯人要紧吧。”

“说的没错。”

“但是，两位小姐，我们现在一旦被发现就要被当成犯人处理的哦，三名危险的爆炸犯。”

“简单啊！不被找到就行了！”赛莉娜满怀自信地回答。

“给我认真一点啊……”

“艾布纳平时就是认真惯了！”

维多利加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两个人斗嘴。

深入此地，要找到那个人，又要防止被他人发现。本来就带着一位大小姐，又来了一个聪明的丫头……徐不仅按紧了眉头：自己为什么还要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早上拒绝赛莉娜的请求不就完事了？

重新振奋了一下精神，徐轻轻推开了通向大厅的门。

和刚开始没什么不同，只是地上的灰尘说明，刚才有警察都来到了这里，有一部分通向了二楼，还有一两个通向地下室。

仍然要一间一间搜索吗……维多利加摆出一副无奈的姿势，摇了摇头。

该怎么办……

“喂，你们来看一下。”赛莉娜好像有什么发现。随着她手指的方向，他们看向了一处墙壁。

墙壁上有一个洞，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非常显眼。阳光从空中穿过，照得灰尘透亮。

“所以，这只是一个小洞而已。”徐泄了气。

“不是哦，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小洞啊。”

“哦，这位小姐有何高见？”

“这个洞口，明显是几天前才钻好的，用专门的工具，形成了刚刚好的角度。”

“角度？”

“是啊，你看这里。”

维多利加蹲下身子，指向地面。另外两个人也顺从地蹲了下来。

“艾布纳……地面上也有一个洞。”

“恩……刚好就是阳光落在地面上的位置。那么，这又意味什么？又是一个密码吗？”

“我觉得我已经提醒的够清楚了的……”

“行行，我认输了。”

“哼！看在情况紧急就告诉你们吧。”维多利加的眉毛向上挑了挑，伸出手，像是要抓住空气中那若有若无地光线，“在爆炸地点，都能看到钟楼。”

“都能看到钟楼……你是想说……”

“原来如此！顺着这个小孔，可以看见亚洛登钟楼吗？”

“正是如此。”

“那么，这束光线将到达的地方，就是爆炸地点啊。”

“光会到达地下一层。”

“所以，这样我们就摸清了房间的大体方位，最后到底目的地。”维多利加缓缓站起身，双手叉腰，摆出一副神奇的样子。

“是吗……这样就找到了啊……”

“艾布纳，怎么了？”

“啊，不。下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们就跟在我后面就行了。”

“你感觉怪怪的，艾布纳。”

“好了，我们快点下去吧，你的作用，就发挥在护卫上面吧。”

“高傲的灰狼，少磨嘴皮子了。”

“……”

“好的，你们跟好，一遇到危险你们就先撤。”

面对通向地下一层的通道，我端手枪的手不知为何抖了起来。我该如何选择，要是真的是那样的话，我该怎么办？徐想。

迟疑后，他迈开了第一步。

下面一层明显要更复杂一些，较为开阔的空间被分成了一间间小室，恐怕是以前的仓库吧。不知道地下室的搜查人员去哪里了，和罗瑞尔在一起，恐怕情况不容乐观吧。

徐打头阵，其余两个人紧紧地跟在后面。

每走一步，地上就会扬起一阵灰。

这起连环爆炸案的凶手，警署长罗瑞尔●怀特应该就在这一层了吧，维多利加想。进行所谓的自我牺牲，真是一个丑角……

尽管有着被发现的危险，他们还是打开了手电筒，毕竟不能在完全灰暗的地下仓库走动。

徐望着不远处若隐若现的走廊的尽头，伸出手挥了挥空气中的灰尘，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艾布纳？”赛莉娜关切的轻语传来。

“前面。”徐关掉了手电筒。

赛莉娜轻叫了一声，不是因为周围环境突然变暗，而是在不远处，有一道细微的光线，从天花板上出现。

“也对呢，”维多利加伸了伸头，“大概就是从上层那个位置照下来的。”

徐没有多说，轻声向那里走去，直到一扇门前。

门上面发出暗淡的金属光泽，其上布满了灰尘。那道细微的光线在浮尘的游动下冒着柔和金光，顺着门上一个不起眼的洞口进入屋内。在门的把手上，有被人触碰到痕迹。

“那么……赛莉娜……让我隆重为你介绍这一次爆炸案中的罪魁祸首——罗瑞尔●怀………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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