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赛莉娜……让我隆重为你介绍这一次爆炸案中的罪魁祸首——罗瑞尔●怀………特?”徐原本就犹豫不决的声音停了下来。
房间里很乱,到处散乱着柜子,布袋,还有脚手架,本来不少的物品毫无章法地堆在一起使得房间变得更拥挤。刚推开门的时候,地上灰尘就齐刷刷地扬了起来,引得后面两个女性不住地咳嗽。原本透过门的阳光平稳地落到了地上,灰尘如点点星空般被照亮,照亮了罗瑞尔●怀特深沉的面容。
徐没有多想,冲了上去。皮鞋撞倒了地上的瓶子,其中的药瓶“咕噜噜”地滚出。手指的触觉已显示不出期待的脉搏,抓起他的手,却只能让它又一次无力地垂下。嘴角已经淌出了唾沫,空气中隐隐约约弥漫着药的气味。似乎还带着一丝不甘心,徐拨开罗瑞尔紧闭的眼睛,又努力感受着鼻头可能涌出的一丝气息。徐相信,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迹象,也能使他振作起来。
然而,警署长,艾布纳●徐的养父,罗瑞尔●怀特已经倒在椅子上,脸像睡着了一般安详。
维多利加站在门口,一句话也没有说。这才是最后的爆炸吗……无趣的男人啊……
光芒无声地落在了罗瑞尔的尸体的脚边。怀特先生,一定就是顺着这束光芒前往天堂的吧。
案件就这样结束了吗?主犯已服毒自杀,动机也查明清楚。但是,到底少了什么?
赛莉娜半天才缓过神来,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向前迈出一步:“艾布纳,你没……”
忽然,背后像是被什么东西顶住了。凭着触感判断,恐怕是什么危险的东西。赛莉娜本能地回了回头,看到了一个比自己高近两个头的身影。
“卡特!”徐叫出了声,“你为什么……”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想问这个吧。”
“我记得你是搜查三楼的……”
“对不起,还有两个同行被我利索地五花大绑起来。至于我出息在这里的原因,情况有变。”
?!
“啧,就是说啊,刚才有个小子误打误撞地被警方控制了,但没想到啊,那混帐小子竟然知道了事情真相,就这么把它说出去了啊。”
“久城……”
“没错!正是久城先生!但我想八成也是你推理的结果吧,毕竟你可是——灰狼啊。”卡特一边用手臂勒住赛莉娜的脖子,一边将空闲出来的枪口对准维多利加的额头。
“不要轻举妄动哦~~站在原地,不然我先一枪崩了小狼的头,再让你看看赛莉娜●卫斯理的死相。”
“你做这些有什么意义?”
“来,把你的枪扔过来,好的。”手枪落到地上,卡特以极快的速度踢到门外,“好了好了,偏题了。看门的用呼叫机告知全体警员,现在基本上整栋楼半数以上的人都在涌向地下室吧。”
“哪有怎么样?”
“你想啊,警署长犯下了如此大的案件,那么对其所谓的帮凶也会进行搜查,我的个人履历也就暴露了哦,虽然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再继续深究的话,那我是黑玫瑰的身份就暴露了啊。毕竟,现在连人的眉毛都能数清楚的时代,身份暴露也不是什么难事。”
“即使这样,这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卡特先生。”一阵微弱的声音传来。
“在。”他应和着,用枪管戳了戳维多利加的刘海。
“你也参与过卫斯理案吧。”
“哦,虽然不应该再对你感到吃惊了,但你依然是一个麻烦人物啊。”
“为什么会在意这个案件的发展,为什么特意赶到此地?每个人的每一个行为都有他的目的。你特意赶到此地的理由,来到爆炸犯——哦不,警署长怀特的死亡地点,想必是与此案拖不了干系。”
“——正确。”枪口还是一直死死地盯着维多利加的脑门,被锁住喉咙的赛莉娜发出不悦的撕吼。
“闭上嘴!小心第一个死的是你。”
“你与本案的关系是什么?犯人已经查明,帮凶的嫌疑不成立,那到底是什么呢?是动机哦。”
“动机?”
“徐,虽然这一切都是我的推测,但是我能确信这是对的。以你的速度,恐怕也知道此案与那个卫斯理案有关吧。”
“是的,怀特先生他……为了他的妻子……”
“卡特先生,你刚刚自报黑玫瑰的名声了吧。卫斯理案中,重大嫌疑人曾说过这一句:’凶手是黑玫瑰'吧。倘若卫斯理之案中的凯茜●卫斯理真的是冤死,怀特先生如此努力也是为了证明她的清白,身为黑玫瑰的你出现在此地,那么——卫斯理案与黑玫瑰同时也与你有关,这个结论并不奇怪吧。”
“推理得不错啊,小姑娘,可是当时的黑玫瑰是怎么逃离钟楼的呢?”
“他们根本就没有离开过,隐藏在塔里的密室说明了一切。”
“塔里的密室啊,啧啧啧……”
“顺便补充一句,能不用黑玫瑰来称呼卫斯理案凶手,用‘我’不是更好吗?”
“你是在说,我就是凶手吗?”
“不然呢?你出现在这里就足以让你受到重大怀疑,而你又与卫斯理家族有着无法抹去的仇恨。”
“卫斯理?对我们?”赛莉娜的脖子仍被紧紧地扣住,却发出疑问。”
“是的,久城告诉过我,今天早上他与徐和卡特交谈时,卡特说过,卫斯理家族杀了人。虽然具体并不清楚,但是这件事情被卫斯理家族压了下去。为什么卡特先生你会知道呢?我可不相信什么普通警察掌握的信息比其他警察甚至整个杂志媒体的记者还多,你一定是与那个被害人关系特别好吧,才有了憎恶卫斯理家族的理由。”
“说得没错。”
“你来到这里,也许是抱着侥幸心理,想要歪曲爆炸案的作案原因,使其原始目的石沉大海,这样就再也没有人追求卫斯理案了,这种方法,比你直接逃跑要可靠的多。怎么做呢?准备一份假遗书吧,自己模仿不来,就用报纸上的字……”
“错了哦,小姐。黑玫瑰的高手,可是连字迹都模仿的出来的。”
“上面写的什么?”徐小心翼翼地问。
“受不了卢修斯●卫斯理对自己的态度,以及太多太多对卫斯理这一类势力的不满——之类的。”
“然后被我们撞了个正着吧,卡特,你想怎么做?”
“虽然不想说——杀了你们所有,留下假遗书。于是,怀特卫斯理与到来的三人发生枪战,枪杀三人后怀着极大的负罪感服毒死去。警员汉斯●卡特第一个发现尸体。顺便说一下,我也会想办法取走那个叫久城的小子的命的。”
“你!?!”维多利加怒吼了一声,“没人想在我面前动她一根毫毛!”作为回应,枪管继续顶着她的额头,愈发用力。
“对不住了,要是你们不来干扰我,也落到如此地步。要是小姑娘你什么也不做,说不定——会救更多人的命吧。”
自己就这么死在这里了?刚才怒火冲天的维多利加身体却忍不住颤抖了起来。自己,明明是可以救更多的人的。无论是现在还是曾经。拥有那般神奇大脑的她,一心寻找治疗无聊的良药,却完全不知借此去拯救。藏匿于黑太阳之时,自己无力使国家免于战乱,不仅是家人,朋友,还有更多更多的人结束了他们年轻的生命。哪怕是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却连她最爱的人都挽救不了。
我自己,总是被别人拯救,却无法拯救他人。
对不起呢,一弥。
我无法拯救你。
被枪指着头的维多利加,闭上了翡翠色的美丽的眼睛,心中如实所想。
“再见了,灰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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