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9

“还没脱离生命危险。”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

我在黑色的海洋里沉浮不定，隐约听到了这些。

“是吗，让他好好休息。”

“怀特先生！手续已经办好了。”

“感谢。”

我拼命从失意的海洋中挣脱而出。在窗外，即使是最柔和的阳光也令我十分痛苦。一旁有人马上拉上了窗帘，并把我的眼睛用湿毛巾盖住。

“你好。”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听起来似乎还很年轻。

“我是那起事件的规划，哦不，组织者之一。”

“而你是一位不知名的胜利者。”

不知名？我摇了摇头，表示无法理解。

“唔，就是说，除我以外，几乎没有人知道你活了下来。”

还有人呢？其他人呢！我突然张开嘴，不料到喉咙已经嘶哑。

“其他人，有美国人，意大利人，法国人，苏瓦尔人，土耳其人，你，也就是中国人。还有——那位英国人。”

那个混蛋！我在内心咒骂着。

“其他人都送去了疗养所，并获得了大量财富。只是——我私自`清理`了一遍后，发现了垂死的你。因为你不属于那一列，所以没有获得任何财富。换句话说，你被其他人忘记了。”

能活下来就已经够谢天谢地了。

“那么”那个男人似乎在笑，“你是愿意继续你的流浪生活，还是跟着已经辞去政府官职的我一同生活？嘛，也算是赎罪嘛。”

一阵沉默后，我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

“随便……”我已经开始说出话来。

此时，我只想把过去的恶魔，过去的我完全抛弃。

“英语说得过得去……是没有名字吗？因为流浪的缘故？”

“……”

“那么我有一个好名字哦。”

“？”

“就姓徐吧，毕竟徐霞客还是很有名的，闯过了幽灵船，也算是具有侠客气质的。”

说什么呢？这跟侠客气质有什么关系，更何况——

“是`霞客`而不是`侠客`。”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我的请求？”

点头。

“那么，请允许我作自我介绍，我是罗瑞尔●怀特。请多包涵。”

就这样，我勉强作为了艾布纳●徐活了下来。

十年后，也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夕，那件事情发生了。

“凯茜死于疾病……在监狱里死去。”罗瑞尔与我站在凯茜的墓碑前，默默地向我陈述着。

“恩……这几年来，我受到了她很多关怀——我很感谢她。”

我依然记得以前我偷拿手枪时，她面对赶来的人努力为我争辩。也许在那时我空洞的内心里，凯茜●卫斯理就像是一位母亲，一位我值得依赖的存在。即使是我18岁后来到罗瑞尔开设的警署工作，她仍希望对待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一样照顾我——即使我已经有了自己的住所。

“说实话，凯茜也很感谢你。你知道的，凯茜她得了病，已不允许生育——你让她找到了身为母亲的喜悦。我们都很感激你。”

我点了点头，把手中的花束慢慢放到了墓碑前。

“最近，好像又发生了幽灵船的事，艾布纳。”

“真相我们都清楚，但是政府正极力将其隐瞒。算了，反正我也没心情管那个——那个凶手找出来了吗？”

“没有，我不允许调查，更何况那些混蛋把我们也列入了嫌疑人。你呢？”

“我私自调查了一下，没有任何进展。”

“把心平下来吧，艾布纳。没有人强迫你这么做——”

“我知道！我只是……”

怀特没有说什么，轻轻拍了拍我的肩。

当爆炸案发生的时候，在罗瑞尔的要求下，我去了一家报社。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当时，贝利皇后号背后的政治秘密刚被揭开，我就立即去了解第一情报。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怎么了。”

“那个日本记者！久城一弥！是伪造的幽灵船上的幸存者！”

“他吗？我记得在我的警署见过他。”

“而且还有一个女孩！但是报纸没有给出姓名，但是有一张照片……是他们下船时一个多事的记者偷拍的——但是那个记者在拍下照片是就被秘密杀害了，杀手也自杀了。”

“有点意思。”

“为什么一个女孩的身份会招到如此严密的保护？而且那个女孩……就像是那个银发女孩。不，就是一个人。”

“你刚给我看了照片，发色不一样。”

“发色是可以改变的，而且，在警署的档案里，我们查到那两个人还经历过天启事件(GOSICK BLUE)。这两个人不简单，其中那个女孩——还是灰狼侦探。”

“嗯嗯，灰狼侦探，曾经一同镇压过黑玫瑰，作为警署高级档案资料秘密保存着——刚好在你这个等级可以看到那个资料。

“关键是那个女孩的身份！她自称灰狼，来自苏瓦尔。伪造幽灵船案是由一个叫古雷温的警官查出来的——可是，一个人他没有经历船上的一切，打死我都不相信他会完美解开假死谜团。我可是经历过这些的。”

“你是说，解开谜团的另有其人？”

“一个东洋青年和那个神秘女孩，很显然，那个女孩解开了一切。警官姓氏是布洛瓦，而这个布洛瓦家族直接牵扯到了当时苏瓦尔战争的走向。而布洛瓦也是最有可能隐瞒女孩身份的人，因为女孩和苏瓦尔有交集。说不定，布洛瓦正是依靠她……赢得了国家的政权。”

“你的推理有些胆大啊，没人要求你弄清楚。”

“是啊，”我尴尬地笑了笑，“现在，我只想解决爆炸案。爆炸和卫斯理案有关，是吗？”

“恐怕是的。但是，艾布纳，我想告诉你：即使查明了一切真相，死去的人也不会重生。即使凶手受到了何等的惩罚，由他们造成的伤疤也永远不会消失。这正是留下来的人的悲哀之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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