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王殿下,快去救救吏部侍郎吧,国丧期间,梁司马在驸马府夜夜笙歌,吏部侍郎看不惯,这是对太后的大不敬,因此在今日早朝前出言弹劾梁司马,却不想梁司马直接站出来,说吏部侍郎无凭无据乱诬陷他,当廷便吩咐御林军杖责吏部侍郎,如今只怕是奄奄一息,还请你前去一趟。”
“流苏公主呢?她难道就任由梁司马胡闹?”严书羽皱眉,面上已是怒气冲冲。
公公则是一脸的叹息:“诶……流苏公主当作没有看见,其中有一个大臣站出来帮忙说话,也惨遭毒手,众位大臣是敢怒不敢言啊。”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严书羽摆摆手,很是无奈,吏部侍郎这不都是老臣一派的分支吗,梁司马这般做,其意味自然是明显的,这实在为昨日夜晚大臣来他府上的警告啊。
“书羽。”苏梓辛走了过来:“刚才那位公公是?”
“那是轩辕老臣的人,我现在要回去府上一趟,你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等着我来接你。”严书羽语气放缓了一点。
而苏梓辛则是担忧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她们虽然当我是病猫,可我怎么能任人宰割?”看来众位大臣说的没错,流苏已经彻底和梁司马搅合到一块儿了,这朝政在不及时挽救,迟早会大乱。
竟管还是不放心,但苏梓辛却是点点头:“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严书羽走后不久,苏梓辛这才转身,只是一转身,便看见一个身穿一品女官的服装,从她后面快速离去。
苏梓辛本想吩咐她取些茶水前来,便叫道:“一品女官。”
那个女官一愣,并没有停下,反而走的更快,只是片刻,便消失在苏梓辛的面前。
苏梓辛很是奇怪,难不成这一品女官是有什么急事?还是以为她叫的不是她?这附近也没有别的女官啊?虽是疑惑,但苏梓辛并无多想,再次来到灵堂,等会儿喝水也一样。
而这个女官并不是别人,正是轻芷,此时她停在宫闱的一脚,面上已经附有一层细汗,她很是奇怪,这苏梓辛是怎么看到她的,她明明就用的特殊的脚步,除非刻意,一般人是发现不了她的。
那不成苏梓辛也会这奇门遁甲?轻芷满是疑惑,但现在却是有更重要的消息,要她去处理,因此她并没有多做停留,快速的朝金銮殿偏门走去。
她是女官的身份,在加上她近日给流苏公主献上了不少好计策,流苏公主都受益匪浅,因此对轻芷格外的恩宠,为了保证她畅通无阻,特意赐了一块儿令牌,本来金銮殿这种地方,并不是她这种小小女官可以来的,但因为这块儿金牌,御林军阻拦不得。
轻芷畅通的走了进去,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竟管这段时间在皇宫中她已经看到了各种奇珍异宝金碧辉煌,但此时站在这金銮殿偏门一角的时候,还是狠狠的震惊了一把,连呼吸都变得格外的小心翼翼,这里真的是好美好奢华。
无论是帷幔还是这地板,街上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铸成,轻芷走在这上面轻飘飘的,完全摸不着北了。
流苏此时已经看到轻芷了,见轻芷正在神游,小声的咳嗽了下,将轻芷给唤醒了来。
轻芷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低下头,小声的走过去,避开众大臣的眼,说道:“东王殿下已经知道今日殿前的事情了,只怕是……”
“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流苏挑眉,倒是没有想到这严书羽消息倒是接受的很快。
昨晚大臣纷纷朝他府里走去,夜谈半夜,她一宿都没睡好,直到此时,她心里都悬吊吊的,梁冀夜夜笙歌她自然是知道,提醒几次无果她也懒得再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没有想到今日竟然有朝臣公然在朝堂上面提出,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
众人皆知,她是执政公主,而梁司马是她的夫婿,知法犯法,明显的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所以今日这廷杖是她应允的。
严书羽前来自然是更好,这结党营私之罪名,还怕坐不实?流苏冷冷的一笑。
大殿之下惨叫声不断,声音一声比一声弱,直到外面传来东王九千岁的声音:“住手。”
梁司马非但没有停下,反而一脸的得逞笑容:“给本司马打,狠狠的打,堂堂朝廷命官,竟然知法犯法,无凭无据诬蔑与我。”
御林军得令片刻不敢耽误,吏部侍郎在这个时候已经不支,一口血喷了出来,失去了意识。
严书羽赶到是,便刚好看到这一幕:“尚方宝剑再此,还不快停下。”
哗……众位大臣见到严书羽,简直犹如见到神嫡一般,纷纷激动的老泪众横,差点就跪上了。 严书羽来了,他们就好像找到了精神支柱一般:“东王殿下,请为我们做主啊。”
“梁氏专权,陷杀忠良,嚣张跋扈,把朝堂变作一言堂,排除异己,士大夫何辜,因言触怒,便杖责于同僚,试问天理何在!”站出来说话的人是刑部尚书,只见他一脸的怒色,双眼都快瞪出来了。
吏部,礼部都已经被处理了,接下来就该是他刑部了,唇亡齿寒的道理他岂能不懂。
严书羽从反朝堂,使这些原本一盘散沙的势力,重新凝结在一起。
只听严书羽拿着尚方宝剑说道:“梁氏杖责同僚与法不容,特请出尚方宝剑,尔还不跪下。”
梁氏很不服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单凭他们一面之词就想定我的罪吗?”
严书羽挥了挥手,有两名甲士拉着适才实行杖责之人上殿,一脚将他们踹跪在地上,冷冷说道:“你还有何话说?”
严书羽拔出尚方宝剑,一脸的冷酷:“杖责同僚,罪加自身,给我杖责八十,行刑。”
此时严书羽并没有说梁冀在府中夜夜笙歌之事,流苏在帘后看的着急,也没有话说,千算万算,竟然遗漏了尚方宝剑这一件事,此时看着下面御林军一仗一仗的打着梁冀,她的夫婿,心中一阵抽痛。
待八十丈满,梁冀已经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下面的大臣纷纷低头叫好,如今猖狂的梁氏终于被治。
流苏此时很是气愤,站起身来,抬脚便走。
一路来到御书房,看什么都不顺眼:“你们给本宫滚出去。”
这个严书羽真是欺人太甚,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就这么当庭将梁冀杖责,当她是透明的吗?
而轻芷站在门外,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公主莫气,他有张良计你不也有过墙梯吗?”
“过墙梯,这梯子这么好有的?严书羽将一切都踩的很实,做事也谨慎无比,本宫根本就无从插手。”流苏公主没好气的开口,胸口更是上下起伏。
而轻芷则是轻轻一笑:“既然严书羽做事谨慎,不代表所有人都和严书羽一般谨慎,事情全凭公主的安排不是吗?”
轻芷一席话很是意味深长,这其中可理解的范围自是多的数不胜数,此时流苏公主脑袋犹如一团浆糊,根本就想不出来。
不过还是说道:“你的意思是从苏梓辛下手?”
“这就要看公主怎么安排了,严书羽的软肋是什么?”轻芷也不否认也不认可,很是神秘。
流苏皱眉,似乎在考虑什么,轻芷总是这般,每次给她说话都是只说半句,剩下的半句让她自己琢磨,很是恼人,有时候真的想直接给她了结了,但是又不能。
因为轻芷很聪明所有的事情都留有后手,流苏无法,只得叹气:“你先退下吧。”
“那轻芷就先离去了。”轻芷声音很淡,短短几日,她已经彻底的了解了流苏的习性,可以这么说,她们已经成为一种盟友。
流苏此时一个人呆在屋子里面,偌大的屋子里面是一种空旷的静,她不想对苏梓辛动手,昔日苏梓辛对她的呵护和宠爱历历在目,难道一定要沦为仇人一般吗?
流苏苦笑了一声,看来是不能改变了,她们注定成为陌路,流苏此时的表情很是痛苦。
正如轻芷所说,东王毕竟已经是亲王,封地断断不能少,但也不能封的太远,这样技能阻断他和大臣之间必要联系,还能在她的眼皮子下面,即便是有昆仑门,但也不可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思及此,她站了起来:“来人,去请苏梓辛。”
很快苏梓辛便从太后宫中走了来:“流苏公主。”
“辛儿姐姐,难得你在太后宫中守灵,我还将你请过来,真是失礼了。”流苏寒暄的说道。
苏梓辛心下冷笑,早知道失礼还叫她做什么?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都这般说法了,她岂能拂了面子,连忙微微一笑:“不碍事,流苏公主自然也不是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应该的,守灵也可,相信太后她老人家是不会怪罪的。”
苏梓辛一席话轻描淡写,却是让流苏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这不是暗指她现在专权,她的命令比天大,太后算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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