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子殿下,”
“嗯?”
“在您每次距离登天只有一步之遥,过往人身如走马灯一般在您眼前重现时,哪件事情对您来说是最重要呢?”
面对将我拥在怀中的三神教会大主教——圣女伊莉丝殿下的严肃考问,我假装沉思了一会儿,随即回答道:
“那,当然是在我一生中能讨到你们这七房老婆了!”
“面具大变态,接下来回答第二个问题——”
抱着我右臂的高傲王家女仆艾莉卡毫不客气地点着我的额头,危险地露出了笑容:
“那你告诉我,除去第一件事——你一生中第二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呢?”
面对动不动就拔刀威胁送我去世的屑女仆艾莉卡,我忙不迭的回答道:
“那,当然是你们这七个家伙一直能和睦地相处下去,从来没有让我头疼过后宫起火这件事了。”
“伊维安大哥,在回答了姐姐们的两个问题之后,接下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
精灵少女亚莉莎温软可人的小身子趴在我的胸前,害羞道:
“如果不算两位姐姐的问题,对您一生中影响最大的第三件事又是什么呢?”
我搓了搓小精灵金色的秀发,有些苦恼地按着发酸的小腿肚:
“那,当然是还好你们精灵一族一个月只有七天**期这件事了。”
“异父异母的神子哥哥,莎莉耶也要问,莎莉耶也要问!”
背生纯洁羽翼,又萌又憨的小天使莎莉耶直接从天而降,一下自骑在了我的脖子上,问道
“姐姐们都问的是哥哥你最自豪的事情,那我就问一个别的问题吧——哥哥哥哥,那你一生中最头疼的事情又是什么呢?”
我把脑袋上的小天使举了起来——然后坏笑着栽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那绝对是你每个月都要害我流血这件事了!”
“哈哈哈哈哈……”
憨态可掬的小天使逗乐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女孩们或轻掩檀口,或忍俊不禁,或伸颈,或侧目,以为妙诀。
而我则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好了,各位亲爱的……现在咱们各回各屋,各睡各觉,好好休整——明天我们将整装待发,踏上探索多元宇宙,吊打龙傲天,拯救世界的路上呢。”
“切!”
妹子们异口同声地鄙视着我,就连我最心疼的小精灵亚莉莎也不例外。屑女仆艾莉卡轻哼道:
“变态面具男,那你就不觉得这段时间不在家的日子里,有亏欠过我们什么吗?”
“别!”我惊了,“难道你不知道那句话?经年的战斗无法榨干一名战士的血汗——但他的老婆却可以。既然明天马上就要出发了,就不能打个白条欠着吗?”
“伊维安殿下,请您记住。”来自苍月部族的半龙少女洛雯优雅地露出了微笑:“欠下山民部族的债务,可全都是是九出十三归的高利贷哦!”
“不是吧?”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还你一个足球队的小龙人叫你妈妈难道还不够么?”
“不够!”
女孩们异口同声地打断了我。“洛雯,尤利娅,你们两个到时候可一定要带头武装讨债哦!”
“姐妹们,你们可真是帮了大忙啦。”
“库库库,眷属,你就试着取悦我吧。”
面对在这种时候总是万众一心的女孩们,我也只能又好笑又头疼地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你们这些姑娘啊,可一个个都想要我的命啊……
关于我的故事,我想先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大地之母阿斯塔利亚的许意者与旅法师;埃亚隆钢铁时空与纳塔拉自然时空的守护者;神王莫德雷德殿下右手侧第二席的神之骑士;守护与肃清女神梅希亚殿下的爱子,真理与慈悲女神涅露瓦殿下的兄长,阿玛纳三神麾下第一双花红棍……
生命之弦,噬界之煞,虚空之音与渴求之器四大天使长的永世神选……
微光精灵猎者少女的拯救者;皇家炎眷骑士的效忠者;圣女与女神官吞噬者;山民多部族之父……
龙傲天的打脸者,装逼界中的逗逼第一人,整活与抽象绝杰,善用红茶的野兽先辈,疯不觉老师的忠实异界粉丝……
如果细算下来,我的头衔要比隔壁中古战锤片场的飙车大帝塞特拉都要长而且每个的含金量都不知高到哪里去了。但我这个人总是很低调,每次登场时只会念出其中不到一半的尊号……
哦,对了,顺便说一下,我的日常工作是拯救世界与殴打龙傲天与穿越者,顺便偶而痛扁几个和我爸妈闹了不愉快的星空主神——在这其中甚至还包括我的丈母娘,这是后话。
许多年里,当其他平行宇宙——比如阿斯特莱亚时空或者密斯塔尔西亚的新生代神灵采访我的时候,他们总是会问:
“伊维安前辈,你是怎么成为在近十亿年内最优秀的神子,你的成功是靠父母无底线的偏爱与让步吗?你是不是神二代中最受宠爱的一个,你的成就真的是单凭你自己的努力吗?”
对此,我也只能从容地呵呵一笑,回答道:
“百倍的收获,必须千倍的付出——如果你从小到大也有一位上可弑神的骑士陪伴在你身边,天天像葛城莲竹刀打朴秀那样用断神斩抽你的屁股;你的每项魔导理论作业都是由伟大的旅法师多萝西大人亲自编写,出题,出卷——你也能成为像我一样优秀的神子。
至于我身边的女孩子们?她们都是我捡回来的。如果你从小到大也有一位三观奇正,拯救无数时空于水火的养母为你做榜样,你的个人魅力也能吸引到优秀的女孩与你携手共行。”
我看着那些自命不凡的神二代,继续说道:
“如果……如果你们也能像我一样,以凡人的身份,与那些疲惫的人,卑贱的人,疲劳一生而无所得的人……永永远远地站在他们身旁,甚至不惜为他们流血而牺牲,被他们出卖,却依然无怨无悔地和他们站在一起,你们,其实也可以成为像我一样优秀的神子。
因为这就是我身为主神的父母所做的……永远记住,神并非是力量或权柄,而是强大者对弱小者的责任与关怀,只要你们能够做到这一条,你们可以没有强大的奇迹,没有惊人的武力,没有玄奥的魔法在手……
你们,依然有足够的资格,心安理得地受到凡人的朝拜。”
面对我所说的这些话,神二代们摇头,叹息,甚至鄙夷于我的所作所为,他们纷纷离去,把我一人空留在空无一人的星界之中。
是的,我轻叹。
无论我是否是三神的神子,我始终都记得,我曾经是,而且现在也将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类……我的一切荣耀,力量,与权柄,都来自于那些我想要保护,却没能保护的芸芸众生。是植根在我生命中的羞耻鞭策着我前进。
什么?你说你想听我的故事?
好吧,这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是个只有欢乐的故事。
阳光与阴影相伴,荣耀与羞耻共存。我的一生,便是以母亲的痛苦作为开头,以许多人的牺牲作为过程,以无言与无奈作为结局。
如果你真的想听我的故事,那就请耐心地倾听,我的人生,是以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作为所有故事的起点……
孤寂清冷的夜里,天上看不到一点星光,厚厚的云层遮蔽了整个天空。
滂沱的大雨一直不停的下,在小巷路灯的昏黄光芒前,连成细密的织线。
在这样寒冷幽深的夜里,即便是猫儿也该沉沉地睡去了,城市中最后一个执拗着营业的酒吧也静悄悄地关上了灯。
终于,这个城市中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沉地睡眠中,无人无事将能打扰他们的好梦——是的,理应如此,直到可怖的阴影如升腾的雾气那般悄然浮现在灯影下,在身后的墙壁上投射出长长的阴影——而他们的身前,也早有了另一个不知何时起就早已出现在此处的纤细身影。
“你们早就等待在这里了,是这样吗?”
女人冷冷地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寂静,她向前迈了两步,现身在似乎随时都会于寂静中黯灭的微弱灯光下。
线条柔润的脸部轮廓率先显现在了最后的光芒中,随后则是一副精致如画中人的五官,最后显现也是最为引人注目的特征,则是她略有些长于人类的两耳尖端——毫无疑问,她是一名精灵。
如果这样一副面容能显露出一丝笑容,无疑能让任何一个男人或女人心神摇曳。但她面前的那些身影犹自岿然不动,平静地与她默默对峙着。
精灵女人的右手缓缓地探向自己的身后,背上包裹里的东西也在她的动作下从层层布条中显现出真正的形态——那是一把镶嵌着明亮晶石的法杖,通体流畅而温润,顶部的宝石尖锐无比,如同长枪的锋刃。
她将枪尖缓缓端起,稳稳地指向了眼前身披黑色雨衣的瘦长身影,另一只手则放在了身前,做出了一个挑衅的动作。
吼……
低沉地嘶吼声从雨衣后的身躯中犬吠般响起,人影兜帽下的双眼中渐渐地漫出了狂躁地猩红——下一个瞬间,咆哮声与金铁交加的声音在小巷中响起,一道鲜艳而深沉的颜色喷溅而出,注定要为这个夜晚染上不安与动荡的色彩。
……
终于……在无数次地击退了它们以后……终于找到出路了……
不知从何时起,在狭长小巷的另一头,出现了一名身披斗篷的身影,她的脚步有些不稳,微微地颤抖着,似乎随时都有摔倒的可能。
不……我的孩子……我还不可以在这里倒下……
这是一名身披蓝色斗篷的女性骑士,相比起在不久前出现在小巷另一头中的那位精灵女性,她的容貌远远算不上漂亮,只能算得上是清秀。但任何人在与她那双温柔的栗色眼眸视线接触后,都能从中感觉到某种更为内在的事物。
女子弱也,为母则刚——然而此刻的这女人状态令人担忧,她的脸颊苍白如纸,双腿颤抖着,一点一点腾挪着慢慢前进。
她的盔甲早已破碎,身后的披风也被扯碎了一半,腰间的宝剑也早已断裂,显然是经过一番艰苦的恶战。
然而最令人触目惊心的,则是她腹部的衣物上大片的斑斑血迹,她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努力着挣扎向前,却又不敢做出太过激烈的动作——在她的怀中有着婴儿的襁褓,两个柔弱的生命在静静地沉睡着,她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臂弯中的小家伙,生怕一点点的风吹雨打,就让这两个可怜而可爱的小生命半途夭折。
一定能找到吧,一定能找到某个人吧……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
滚滚的泪珠从女人的眼角中滴落,打湿了她同样颜色的温柔卷发。她无声地哭泣着,向着她心中的神明默默祈祷着。
她的喃喃自语并没有得到回应,只是雨下的更大了一些,正从遥远的天堂洒向了人间,既落在好人头上,也同样落在了坏人的身上,一如神明悲悯的哭泣。
……
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某种声音被嘈杂的背景噪声掩盖住了——那是垂死者的呼吸,与鲜血从动脉中喷溅而出的声音。
“永别了。”
昏黄的路灯下,有四个身影正做着殊死的搏斗。此时此刻,战斗的结局已经大致敲定——有着银白色短卷发的女精灵偏过了身子,顺势抓住了身穿雨衣的敌人手中的匕首,冷静地送入了身后那人的胸膛中。
接下来,她抬起了手中的杖枪,轻而易举地捅入了身前之人的腹中。她搅动着手中的杖枪,让尖锐的晶石撕扯出更大的内脏伤势,缓缓地转过身将手掌搭在了背后的袭击者额上,轻声开口,吟唱道:
“体内野兽。”
绿色的光芒在她的手掌上猛然亮起,下一个瞬间便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在一阵另人惊惧的魔法变形中,受术者体内的血肉与骨头强行从皮肤下挣脱而出,变成了令人惊骇的无皮怪物——然后迅速地四肢着地着趴下,扑向了一旁已经被重重藤曼绊住腿脚的黑雨衣,将它狠狠地扑倒在地,一口咬断了那人的脖子。
“深黯之路的追随者们——在跨越了这么多的世界之后,居然还是一路追杀,不打算放过我啊。那我也只能对你们说声抱歉了。”
紫水晶般澄澈的双眼中似乎毫无感情,她把面前之人腹中的杖枪缓缓拔了出来,轻轻地推开了他的额头,让身体向后倒去。
她手中的杖枪旋转,如同甩鞭一般往脚下一挥——顺手切掉了那只无皮怪物的脖子。
“还真是像狗皮膏药一样难缠……接下来怎么办?是在这个时空休整一段时间,还是继续走下去呢?”
她向小巷的尽头走去,身后已经倒下了十几具毫无生气的尸体,身后留下了由带血脚印所铺成的鲜红之路。
然而,她自己也未在这场遭遇战中全身而退。她纤细而有力的胳膊上有一道诅咒武器切出的伤口,正缓缓地流着鲜血,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
(卑鄙的手段)
她皱着眉,尝试着使用绿色与白色的咒语让伤口愈合——然而这尝试终究是徒劳无功,鲜血依然沿着胳膊,一点一点地顺着指尖留下,滴落在大雨之中。
(呵呵,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不着急处理了。)
就在这时,小镇的前方出现了一个蓝色的身影。她微微一怔,警戒地提起了手中的杖枪。
然而在下一秒钟她听到了面前之人率先开口,语气既欣喜又虚弱——这让她稍稍放下心来,将手中的武器缓缓放下。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太好了,太好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这个问题还没有脱口而出之时,前方的身影就离开了阴影中,来到了路灯的光芒之下。那是一个身披蓝色骑士斗篷的女人,有着栗色的卷发与同样颜色的温柔双眼。她的手中并没有武器,怀中的襁褓中有着两个小小的肉团,她缓缓地来到女精灵的身前,定定地站住了。
没有恶意……应该不是敌人了……
“我无法亲手抚养这个孩子,请……请把这个孩子带走吧,让他平平安安地长大,做个最普通的普通人,让他完完整整地体验到平凡而幸福的一生,求求你了,把他带走吧。”
不知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冲动,女精灵的心中似乎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力量在跳动——最终,她答应了女人的要求,重重点了点头。
于是眼前的女人露出了安心地笑容,她低下头,最后一次注视着襁褓里的孩子,充满着母性的光辉,她的眼神柔软而悲伤,泪光中闪动着不舍与眷恋
“孩子,你的诞生是世界的祝福,所有的平凡生命,所有的上位者,都在你的身上看到了让万物和谐共存的希望。
好好活下去,像个普通人一样经历生老病死,你的守护天使会永远陪伴在你左右,只要她还在你的身边,你就会得到完美的保护。
快快长大吧,我的孩子……对不起,对不起,妈妈无法看着你成长为勇敢的男子汉了,愿你一路平安,我心爱的宝贝。”
襁褓里沉睡着一个婴儿,脖子上挂着一串天蓝色的晶石坠子。在他的身旁还有一只发出咕噜噜叫声的小动物,看上去就像是不定型的软体动物那样,没有手脚,只有团子似的身躯与一对水汪汪大眼睛。
两个小小的生灵在温暖的怀抱中显得无比安详,婴儿不哭也不闹,白色的小动物则发出了唱歌般的呼噜声,像是在回应着女人的话语。
女人微笑着抚摩着婴儿的脸蛋,向着面前的精灵女性露出了感激的微笑。在片刻的迟疑后,女精灵犹豫了一下,询问起了孩子母亲的意见:
“给他们起什么样得名字?”
女人微笑着将襁褓交给了眼前的女精灵,眼角残留着不舍与决别的眼泪:
“男孩……就叫伊维安吧,他的守护神……莎莉耶,既是天使的名字,也是她与我们前世结下的缘分。”
(嗯……很好听的名字)
女精灵点了点头,低头接过了两个处在睡梦中的小小生命。她开口想要在说些什么:
“我该如何……”
然而此时此刻已经无人能回答她的问题,小巷中却只留下了她一人。蓝衣女人已经不知从何时起消失了。
“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走了吗,真是个粗心的妈妈呢……好歹最后对小家伙说声再见啊。”
她低下头,再一次自言自语道: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试着学会怎样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吧——早上好,我的小家伙们”
她毫不在意摇了摇头,让满头的白发随风飘扬,女精灵抱着两个孩子,一步步地走向了晨光微露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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