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胖子有些不解的问道:“杨先生,难道找出这阵引还不够?还有其他线索可寻?可是……原本不就应该是这些吗?”看到田胖子的不解之色,师父没有开口解释,而是专心盯着我挖下去。不多时,我又挖出了一堆鸡毛,是纯白色的鸡毛,最后,倒是一个近乎腐烂的鸡头,一股子腐臭之气,熏得我直反胃。
直到把三个腐烂的鸡头摆在地面,我终于忍不住扭头干呕起来。师父看着地面上的一切,不禁皱着眉头说道:“这是纯白公鸡,三个鸡头,说明是三只鸡,那布阵之人为何会用这三只公鸡的尸骨作为阵引呢?好像还缺点什么,但究竟缺什么呢?!”
“师父!”我霍地站起身,刚刚只顾着把注意力放在那些腐烂的鸡头上,此刻听到师父的话语,我恍然想起昨天早晨去王怜香墓地的事情,不禁向师父说道:“师父,我在王怜香的墓地也发现了血迹,一共七处,和这宅院之中的血迹几乎一模一样。难道那坟墓之中,也被人下了七绝阵?!”
师父错愕的看着我,转而思忖了一下,才说道:“当时为师见那坟墓阴煞之气缭绕不散,在不明其中真相之前,便想着回来弄清楚所有疑问再去料理那个坟墓,现在看来,是时候了!若是那坟墓之中也被人下了七绝阵,就说明一切了!”
“呃……师父,能说明什么?”我好奇的追问道。
师父轻叹一声,先是将伏魔剑交给我,示意我收起来,然后背负着双手缓步在原地走来走去,许久后,才停下,仰头望着虚空淡淡的说道:“霞洞村诸多祸事的起因是那些纸人,而王怜香既然和其中一个纸人配了冥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也免不了和那纸人纠缠在一起。而王怜香的坟墓之中若是被人下了七绝阵,恐怕背后的布阵之人,若非是冲着王怜香来的,便是冲着与王怜香配冥婚的纸人来的了!”
听到师父说完,我还是不明白,但师父很明显不愿再多说下去,而是向博玄山问道:“你在村子里转悠了那么久,一点发现都没有吗?”
博玄山正聚精会神的听师父说话,突然诧异的愣了一下,忙咽了咽唾沫,说道:“哦,我是在村子里转悠来着,可惜那怨鬼不出来,我也没办法,最后遇到二狗和田胖子,我们就一起回来了。杨先生,是不是那怨鬼知道你要抓它,它,它不敢露面了?”
师父像看白痴似的看了看博玄山,说道:“那怨鬼满身的怨气,身为鬼,自然不会再有那么多的七情六欲,而是执念集中在一处,所谓怨恨也好,所谓恩仇也罢,总之不可能和常人的思维一样。鬼虽然有四种神通,只是一旦被执念所困,便只能茫茫然而无所从。定不会因为我来此地而不露面,如果它今晚不露面,或许……”
“或许什么?”
我们三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
师父没好气的瞪了我们一眼,说道:“自己去想,你们一个人一个脑袋瓜子,三个人的脑袋瓜子加在一起还不能想出一点什么吗?别总是开口就问,什么都不去想,还要脑袋瓜子做什么用?这里先不要呆下去了,我们找村支书商议一下明天的事情。”说着,师父转身出了院子。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一路上,博玄山先是开了口:“你们说那怨鬼会不会也有累的时候?整天在村子里瞎转悠,我估摸着是转悠累了,回到自己的阴宅歇着去了,恰巧今天我们来这里,没赶上好时候,你们俩觉得我这个推理是不是很合乎逻辑?”
“合乎个屁!”我没好气的白了博玄山一眼,然后说道:“你怎么那么幼稚,鬼又不是人,没有实质的躯壳,怎么会累呢?不过你后面所说,它回到自己的阴宅休息,恰巧我们今晚没赶上好时候,好像有点道理……”
田胖子更是白了我一眼,接着说道:“我看你们俩都差不多,一样幼稚。前番杨先生已经说过,怨鬼乃是满身怨气,执念归于一处,又怨恨和仇恨所支撑,无休无止,如果它今晚没出现,指定是出现了什么状况。兴许是被什么外来的高人,路过的什么高道随手收了去也说不定。”
“屁话!”我和博玄山异口同声的驳斥了田胖子的结论。
直到我们一行四人再次来到贾家的大门前,我们三个人,仍然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来。此刻已经是后半夜,我随口问道:“师父,现在都是后半夜了,村支书恐怕早就回家歇着了吧?我们来贾家能找到村支书吗?”
师父点了点头:“别忘记贾仁正下地之后,贾家还有个儿子贾文柏还等着下地呢,村支书和村里德高望重的李老先生是管事的。贾家的事情不处理完,他们想歇着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你们看,院子里不还有灯火亮着呢吗?敲门吧!”
我立刻敲了敲门,随后便听到村支书的声音:“外面谁啊?”
“是我二狗。”我随口回应一声。
不多时,村支书将大门打开,引我们进院子。来到内屋,果然如师父所说,李老爷子也在,师父忙关切的问道:“事情都顺利吧?”
李老爷子重重点头:“一个体面,一个安心,都妥当了。”前面简单的八个字,便是把贾家父子俩的事儿交代清楚了,贾仁正老爷子的丧事办的体面风光,而贾文柏那孩子的丧事也算办的让人安心,看来已经是入土为安了。李老爷子说完,只是不停的叹气。而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贾母,更是面如死灰,像是死了好几次的人。
想想也是,先是儿子去世,随后是丈夫,一个女人活了这么大年纪,同时失去了丈夫和儿子,能够支撑着活下来,已经算是不错了。好在贾母还有女儿和女婿在一旁照应,否则这么孤零零的一个人,日后该怎么过啊……
村支书轻叹道:“文柏那孩子命薄,不过用的是厚料子,不能让孩子走的太单薄不是。刚刚才把帮忙埋人的几个村民打发回家休息,我们正商量着是不是通知一下杨先生你,没曾想你恰巧回来了。村里的事情如何了?有什么进展没有?”
师父皱了皱眉头,说道:“叶青杉那边的事情已经被二狗去处理好了,倒是王怜香家的事情比较棘手,明天还要去坟墓那边看看,他们家的宅院和坟墓,都被人下了东西,明天到墓地一看究竟,便可确认结果。确认之后,就是破阵化解之事。只是……还有一些……”
“哦,我差点忘记了,昨天早晨二狗让我去打听的事情,晚上的时候我儿子和那些人都回来了,说是已经打听清楚,不过那会儿你们都没在这边,我儿子先回去歇着了。”村支书顿了顿,歉意的说道:“等到明天早上我就让我儿子把打听来的线索告知你们,杨先生,你也觉得那配冥婚的人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村支书后面这几句话,我顿时有点不乐意了,什么叫师父也觉得,好像我要村支书办的事情都不牢靠,现在有了我师父,就对我没有什么信心了,这个村支书,也太瞧不上我了吧?不过只要师父觉得我做得对,那我也很开心了,毕竟得到师父的认可已经很不容易了。
让村支书找人打听帮王家的王怜香配冥婚一事,师父听到后甚是满意,觉得我做得非常合乎时宜,而且早点派人出去打听,也能今早得到结果,以便于师父及时化解霞洞村的劫难。
和村支书商议妥当,先是送走了李老爷子,李老爷子这么大年纪还为了这些事情奔波忙碌,不眠不休的,着实让人感动。之后村支书也随即离开。我们在贾家凑合着住了一晚,尽管我依旧没有什么睡意,打坐到了天亮。
天刚亮,便是听到村支书在外面喊门,不多时,我和师父来到厅堂见到了村支书和村支书的儿子。但村支书很明显脸上挂着事儿,不等师父询问,便是着急的说道:“不好了杨先生,咱们霞洞村又出大事了啊!唉……”
“啊?”师父惊愕的盯着村支书,慌忙问道:“又出了事?出了什么事情?!”
村支书不停的摇着头,深深的苦叹道:“昨天夜里,村里的老杨婆死了,按说人老了去世是很正常的,不过老杨婆死的实在是离奇古怪,听人说她昨天下午去东边的土坡上割草拿回家喂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家,夜里她家的邻居就听到她的屋子里传出高一嗓子低一嗓子的嚎叫啊!天不亮就有人到了她家里,你猜怎么着,哎呀,满身的血啊……还有满身的血爪印……这隔几天死一个,我看我这村支书也快当到头儿了,再不弄清楚,我都没法和村民们有个交代了啊……杨先生,你快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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