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空坠落了不知多久,忽然,我整个人便是摔在了一个陡坡上面,然后顺着陡坡一路滚落下去。体内的五脏六腑,在这一刻仿佛被搅合得七荤八素,感觉浑身的骨头架子就要散架一样。而此刻,倒是不知道那鞅令之如何了,我连自己都顾不了,更是没有空暇去寻找鞅令之,但我可以肯定,刚刚摔落下来的时候,我明明听到鞅令之和我一样,发出了惊恐的惨叫声。
如此滚落了很长一段,好在中途没有遇到挡道的山石,不然我这么撞上去,不把我撞死才怪!渐渐的,我觉得意识一点一点的模糊,直到我掉落在最底部,虽说身子不再继续滚落,可我还是感觉到自己不断的打转,我的潜意识几乎停不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慢慢的平静下来,然而与此同时,我猛地张口干呕一声!
“哇!”
仿佛胃里面的东西,在这一刻要全部吐出去才会舒服。略微扭动了一下筋骨,顿觉浑身上下都是酸痛无比,每一节骨头,都像是被人用锤子重重的砸过一样,痛得我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但莫名的摔落下来,还不知道这里是个什么鬼地方,我还是本能的向着四周扫了一眼,只见眼前一片漆黑,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想要打开天眼,但意念刚动,立时又被浑身传来的剧痛给逼退。
试了好几次,我只得老实的打消了打开天眼的想法,只能这么在漆黑莫名的洞底待着。突然,我想起了鞅令之,立时向四周喊了一声,声音略显沙哑,但还算能够发出声响……“鞅令之!鞅令之你在哪里?鞅令之!”
喊了几声,又等了一会儿,却是发现根本没有回音传来。难道鞅令之摔死了?不不,他的道行远在我之上,我这么摔下来都没死,他定然也不会出事,可是他为什么不回答我呢?难不成他不在这附近?还是他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亦或者,他半途又想办法回到了上面,所以根本没有摔下来?
一时间,我的脑海之中涌现了无数个想法,最终,还是没能探寻到鞅令之的影子。又休息了好大一会儿,我才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勉强能够活动,但一动起来,还是感觉浑身上下剧痛无比。我咬着牙,艰难的翻了个身,然后一点一点的爬起地面。刚欲坐起来,只觉得手臂一酸,整个人又是重重的摔在地上。
试了好几次,才算艰难的坐起身子。但还是不能打开天眼,要打开天眼,必须意念全部集中到眉心处,方能做到,只是我现在浑身像是被人狠揍了一顿,别说全部集中意念到眉心了,就是身上的疼痛都没办法忍受。我哼哼唧唧的痛叫了一会儿,渐渐的,感觉到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一些,随即开始检查身上有没有摔断骨头或者出现皮肉伤,最后发现什么伤痕都没有。
虽说没有伤痕,但我身上却是满是泥垢,尤其是我身上所带的黄布袋,刚才在滚落的时候,明显的听到里面传出一声“咔嚓”的脆响,也不知道是什么断裂了。我心脏不停的狂跳着,那里面可都是我和师父的家底儿,除了道书,就是一些上等的法器,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全部都是无价之宝啊!
手指微微颤抖着,最终还是伸进了黄布袋内,但当我拿出一截断裂的桃木剑时,顿时松了一口大气,好在只是桃木剑断了。至于其他的宝贝,都还完好无损,这就好这就好。桃木剑可以重新雕刻,但是别的法器毁了可就难办了。收拾好黄布袋内的法器,我随手将断裂的桃木剑扔掉,起身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和泥垢。
这次,我再度集中意念,渐渐的,终于把天眼打开。眼前的一切,恍然变得清澈可视,原来这是一处破旧的洞窟。而上面那个山洞,和这个洞窟,像是互相串联的,所以从上面摔下来,又落在了这个洞窟之中。我扭头向上面看了一眼,只见那陡坡的顶端,竟还悬空了两丈余的距离,才能通往上面的洞窟入口。
这可怎么办?原以为到那洞窟的最深处能找到什么宝物,结果宝物没找到,我却是和鞅令之一道摔了下来。对了,鞅令之呢?我急急的向四周扫视一眼,果然没有发现鞅令之的身影,他去了哪里?明明我听到他和我一样发出了惨叫声,也就是说,他是和我一道摔下来的才对,可为什么没在这下面见到他呢?
“鞅令之?鞅令之?!”
我皱了皱眉头,在喊了好几声都未果后,我只得放弃寻找鞅令之。还是先想办法回到上面的洞窟再说吧,鞅令之这个人,有了危难怎么会想到顾全我呢,不然他就不是邪道之流了。苦叹一声摇了摇头,我转而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地下深洞的洞底,最终,我的视线落在了远处的一个出口处,那出口之外,好像有淡白色的光线折射进来,看到这里,我急忙向那出口跑了过去。
这个地方真是奇怪,明明已经到了如此深的洞底,怎么外面还会有光线呢?虽然那光线很是稀薄,但的的确确是光线没错。我快步走到出口处,立时惊愕的看着外面的一切,只见外面花草树木,万紫嫣红,且光线明亮照人,更甚至,不远处,竟然坐落着一座白头小山,山体是青绿色的,而山头是纯白色的,山下有水,如玉带环绕,整个场景,宛如一片世外桃源,真正的世外桃源,比我刚进地下蓬莱时所看到的景象,还要唯美,还要奇异!
这,这应该是在地下蓬莱的更下面吧?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我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当我一只脚踏出出口的刹那,猛然发觉脚下一空,然后就是被什么东西死死的拴住了我的脚腕,紧接着,我惊叫一声,整个人一头向前扎了过去。猛地摔了个狗吃屎,不打紧,最重要的是我想要看看是什么东西绊住了我的脚。
然而当我回头时,却是忽然看到两个又黑又胖的人,竟然抬着一根棍子,从两边走到中间,齐刷刷的看向了我。这两个人,怎么说呢……和外界的人似乎完全不同,他们一男一女,看年龄约莫四十多岁,只因为他们皮肤黝黑而又粗糙,身高一米三四的样子,胖乎乎的,鼻子很圆很大,头发皆是蓬乱,那,那个黑胖女人的头发稍显长了些,两个人皆是用狭小的眼缝,盯着我。
不等我开口,只见二人相视一眼,旋即弯身捡起了个什么东西,我一看是绳子,在他们将绳子系在木棍上面时,我恍然惊住了,只因我的脚也跟着被他们抬了起来,正是被一个绳套死死的套住了脚腕,看到这里,我立时明白了,敢情这两个人是在抓猎物的啊!可我哪里是猎物?我不是猎物!
“你们抓错了!我不是猎物!快放开我!”
我急急的叫喊出声,然而那两个人根本不听我说完,倒是从他们的口中,不断的发出一阵阵粗声的嗤笑,这两个古怪的黑矮子根本不理会我,直接扛起木棍,从我头顶掠过去,将我的脚拴在那木棍上,用力将我拖拽着,一步步往前走。我整个身子先是倒转回来,随即被他们拖拽着,在地上生拉活扯,身下的皮肉像是被刮拉开裂似的,火辣辣的剧痛。
“你们干什么?!你们快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啊你们……你们……”当我从这两个黑矮子身后,看到耷拉在他们屁股后面的黑色小尾巴时,我立时闭上了左边,这一刻,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这两个黑矮子,他们,他们竟然不是人类……对了,他们不是人类,肯定不是人类,这里乃是地下蓬莱,乃是地底之底,大活人怎么会生活在这里呢,能够生活在这里的,尽皆是成了气候的山精鬼怪,而且还不是普通的那种小角色。
从他们各自屁股后面耷拉的小尾巴,我逐渐看出,这两个黑矮子,很像是……很像是野猪精……因为他们屁股后面耷拉的小尾巴,分明就是猪尾巴!难怪他们刚才在喘气的时候,声音都是粗壮有力,和外界世人饲养的家猪的喘息声,极为相近!我了个天啊!如果这两个真是道行高深的野猪精,那我该怎么办?我会不会被他们给吃掉啊?
一时间,我深深的感觉到自己的小命可能会不保,没曾想来到这里还没完成任务,却是接连的出状况,而现在,我竟然被两只野猪精给抓住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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