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啊!你别干傻事啊!快把猎枪放下,你后面可是山崖,掉进去就没命啦!”
“你们别过来!你们这些鬼怪,你们想害死老子,老子才不怕你们!说老子疯了,老子看你们才疯了,你们……你们都被恶鬼上了身,你们想要害死我!”只见老胡猛地扬起猎枪朝着天空放了一枪,枪声震耳欲聋,吓得众人皆是一怔,而依附在众人身上的孤魂野鬼,也都惊恐的躲在了他们的身后。
我微微皱起眉头,难道这个老胡有阴阳眼?否则他是如何知道这些人的身上依附着孤魂野鬼呢?嗯,他一定能够看到这些孤魂野鬼,想到此,我不由得暗叹一声,都怪我,本以为让这些孤魂野鬼纠缠他们一时半刻,让我腾出时间探寻一下那油布下面的隐秘之事。尽管事情顺利的进行着,可现在这个局面,很显然顺利得过了头啊!
眼看着局面一发不可收拾,我必须尽快将这些孤魂野鬼赶走,看它们的架势,分明是想逼死几个垫背的,好让它们自己去投胎转世。这种念头一旦形成,它们势必会变成恶鬼,我冷哼一声,随手拿出一支香,并包裹着一道符纸,屈指一弹,心念骤起,只见符纸和香火同时点燃,与此同时,我双手合掌将符纸和香火立于胸口,诚心叩拜,然后口中急急的念道:“逆吾者死,敢有冲当!刀插地府,由我真阳!急急如律令!”
咒语念罢,那些依附在人身上的孤魂野鬼立时发现我的存在,且急急的向我叩拜求饶。我看也不看它们一眼,随之翻手将香火与符纸一道插入地面。此法为以指为刀,刀插地府,直接送这些孤魂野鬼去阴间。就在符纸与香火没入地面的刹那,但见那群孤魂野鬼顷刻化为一团团黑气,随着香火倒转而下,进入地下消失不见了踪迹。
做完这些,我深深的吐出一口闷气,好在还没出人命,否则我的罪过可就太大了……抬头向那山崖上扫了一眼,此刻,只见老胡身前的那群人,以及老胡本人,皆是愣愣的站在原地。他们仿佛忘记了一切,仿佛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唉,其实先前他们的神志已经被那些孤魂野鬼搅乱,现在猛然间清醒,着实难以适应。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刚刚,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胡?你,你拿着猎枪干什么?小心,你身后是悬崖!”
“他娘的!我,我在这里干什么?!”
“…………”
看着老胡和那群人皆是懵逼的表情,我暗自松了口气,也忍不住一笑。虽然临时出现了些许的岔子,但总归是让我办完了事情,他们都没事,万幸啊……现在没事了,我得尽快回到村里去,把那尸猴子的事情告诉师父,看看师父有什么对策!打定了主意,我转身悄悄的溜了开去。
沙场那边的事情,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再知道,但我只要知道他们几个人中,没有人丢了性命就足够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几个人虽然彪悍,但是对于鬼怪来说,他们还是太弱小了。而且,他们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在守护着什么,郭大海的沙场?真是笑话,如果他们见到那些尸体变成尸猴子的凶残模样后,只怕是再也凶悍不起来了吧。
而且,他们几个极有可能有生命危险,我虽然不否认他们不是什么善茬,可毕竟是几条人命,我们行道之人该救的人,还是要救的。从沙场回来,我一路都揣着满腹的心事,以至于什么时候回到了沙井村的村口,我也记不得了。
抬头一看是村口,我也不再犹豫,但刚欲进村,莫名的,我却是嗅到空气中飘荡的一丝丝香烟味道。这香火的味道我非常熟悉,或许是我经常与香火打交道所致,现在这大半夜的,村里皆是黑灯瞎火,谁会在村里点香呢?难道是师父在做什么法事?歪头想了想,蔡老先生家的闺女蔡小姐回魂了吗?按理说师父应该在蔡老先生家搭救蔡小姐才是。
然而蔡老先生家,乃是在沙井村的北部区域,要说这个沙井村前后约莫里许地,长形的葫芦状,而我现在在村子的南头闻到了香火的味道,这前后不对啊!师父怎么会在这边做法事呢?带着疑问,我快步寻着香火的味道一路钻进了村子,不多时,我果然在一片高门大宅跟前,找到了那香火的源头。
要说起来,这一片高门大宅,可是非同凡响,前后占地约莫普通人家的五六倍之多,而且前后盖着好几排的大房子,一排比一排高,嗯,这种房子,乃是标准的大户人家。最后一排,也就是最高大又最老旧的那排房子,很显然是这户人家辈分最高的人住的,越往前,辈分越低。前后有序,装饰也是完全按照规格大小,不得不说,这才是真讲究。
其他的人家,就算再有钱,也顶多是把自己住的那套房子修得大气一些,却不能这么霸气。难不成,难不成这户大家,就是本地的首富郭大海的家?咦……不对啊!师父在我出门之前说过,暂时他是不会来郭大海家的,怎么,我迟疑了一下,缓步来到大门口跟前,此刻,只见郭家的大门口是敞开着的。
深更半夜的大开中门,可见这里面肯定是有事儿。然而第一道院子内,竟然空空荡荡,什么也看不到,非但如此,这往里面看,每一道院子内,皆是乌漆麻黑的,连个煤油灯都没点亮。这就更加奇怪了,如果有事在办,为什么不点灯呢?这么大的家业,总不至于连个油灯都不舍得点吧?
当我跨过了高大的门槛,缓缓来到院子内时,莫名的发现,这院子内的一侧,竟然摆放着一道法坛。法坛上面,琳琅满目,令旗、符咒、木剑、师刀、天蓬尺等等,皆是整齐的摆放在上面。俨然是一派地地道道的坛口,原以为这是师父布置的法坛,但我很清楚,这上面的东西,都还在我身上的黄布袋内装着呢,师父什么也没有带,就算他自己布置了法坛,也不应该能够在短时间内凑足这么多的法器。
难道这不是师父布置的法坛?可除了师父,还会有谁能够有此大能?!
“呜呜呜……呜呜呜……”
恰在此刻,我突觉身后,也正是大门外面,席卷而来一股森寒刺骨的阴冷之气,正中我的后背,直把我的后背,从后脑勺到后脚跟,吹打了一遍。以至于我浑身上下皆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下意识的觉得不妙,根本来不及扭头细看,当即一个闪身冲进了院子。就地打了个滚,我一头扎进了第一道院子的厅堂内。
好在厅堂的门一推就开,我一个翻身将门又关上,并透过门缝向外面仔细的扫视着。如果我的感觉没有错,刚刚那股阴风,应该不是那么简单!可这一瞬间的变化,我完全没有多做思考,以至于我此刻身处在别人家的厅堂内,还关着门,弄得跟当贼似的。过了一会儿,在发现大门外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后,我才缓缓松了口气,刚欲扭头查看一眼这户人家的厅堂,但这时,我却是清楚的听到了一道道急促的喘息声,从我的身后传出。
猛地转回身,我顿时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只见身后一大群人,皆是聚精会神的盯着我,他们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移开,全部定格在我的身上。我浑身一颤,刚欲开口解释,但见中间的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急忙慌的伸出手向我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与此同时,站在他身旁的那群人,也都相继向我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不要开口说话。
我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歉意的笑容,并重重的点头。敢情这户人家的人,都聚集在这厅堂内观看外面的法事呢吧。难道这个老头儿就是郭大海?虽然厅堂内关着门,光线昏暗之极,但我的眼神,还是有点自信的,这人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三停整齐,五岳朝拱,法令深邃绵长,一看就是又有钱又有势力的主儿。
尤其是他眉宇间所流露的一抹不怒自威的气势,看样子是贵不可言!也除非是此地的首富,否则找不到二家能有这样的面相。他一定是郭大海无疑了,我如此敲定,立时低声笑了笑,并抱拳道:“郭老板,你在做什么呢?外面的法坛布置的那么好,为什么没有法师?还有,你家在做什么法事?”
郭大海脸色一怔,随之低声冷道:“小子,你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你啊?听你的口音是外地人,外地人……郭某我所认识的人中,好像没有你这号人物!”
郭大海的话意很明显,我这个小人物冒犯了他家,他现在对我很是排斥,而且话语不带脏字的把我狠狠的贬低了一番。我却也不恼怒,嘿嘿一笑,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答非所问的笑道:“我们继续看戏,继续看戏,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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