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受罚与学堂纠纷

作者：这两章本人觉得无聊就不一句句写了，直接到尾

天空像一块洗净了的蓝黑色的粗布，星星仿佛是撒在这块粗布上闪光的碎金。

欧阳雨雨平生第一次爬梯子，还是爬到了欧阳家的房顶上。小孩子心力和体力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仰面躺在瓦片上不愿动弹。

欧阳云云辛苦的为他举着望远镜。

“雨儿，看到星星了吗？”“看到了，好美。”“是吗？”欧阳云云把望远镜拿开：“星星美还是我美？”“恩…星星。”欧阳云云很挫败，突然听到而边稚嫩的声音：“不过，云少爷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少爷。”这句话倒是不假。欧阳雨雨每日去学堂读书，能见到的少爷不过十几人。而父母亲的相貌如老爷夫人那般好的，更是少有。所以在欧阳雨雨心里，云少爷的美貌与智慧均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真诚的赞美之词对欧阳云云来说也很受用。尽管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聚集无数羡慕或嫉妒的目光，听到真心或假意的赞赏，都不如欧阳雨雨一句话来的动听。

欧阳云云继续兴致勃勃的做苦工，一只手臂酸了，便起身躺倒小孩子的另一边。

欧阳雨雨的眼睛眨呀眨，看到星星也在向他眨眼睛，咯咯的笑了起来。小爪子试探着伸向夜空，想要去摘天上的星星。

欧阳云云笑道：“雨儿，星星很远，只是看起来近些罢了。”“哦…”孩子失望的缩回手。

欧阳云云把欧阳雨雨揽在怀里，在他耳边轻声说：“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给你摘星星。”“什么事？”“永远都不要离开我。”欧阳雨雨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伸出小拇指，和欧阳云云打钩钩。

天上的小星星顽皮的很，看到人间有两个孩子以她们来做约定，马上玩起了捉迷藏，躲到云彩后面偷看。

一颗说：“这两个自不量力的奶娃娃，我活了八百年了，还没有人能摘到我。”另一颗反驳道：“我倒希望能被摘去，天空又黑又冷，人间到看似很温暖。”唯有给她们做掩护的云彩姐姐心里苦笑。往复与天上地下，都道人间事常难遂人愿，天界又何尝不是如此！正想着，龙族雨司驾车而来，小星星们纷纷避让。云彩姐姐接到小龙女的命令，尽管万般不愿，还是幻化做雨滴落向人间。

欧阳雨雨冷的一哆嗦，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欧阳云云忙把自己的褂子脱下来给他披上。褂子对欧阳雨雨来说又大又长，正好多出一截可以盖住他的小脑袋。

突然下了雨，星星摘不成了，欧阳云云抱起孩子一路跑回了刘奶奶家。

小孩子把褂子还给少爷，嘱咐他快些回家，小心着凉。

欧阳云云笑的合不拢嘴：“别担心，我身体好。”欧阳雨雨放心道：“恩，那云少爷要记得我们的约定。”“我一定记得。”欧阳云云拉起他的小手：“只是现在我的武功没有学完，等到我有了爹爹那样的好功夫，你想要多少颗，我都会给你摘下来。”欧阳云云随欧阳风风练功，对爹爹的武艺很是崇拜。欧阳家的轻功举世无双，欧阳风风又爱显摆，时常抱着儿子在空中飞来飞去，向他吹嘘自家绝学的博大精深。这种行为使幼小的欧阳云云对轻功产生了不小的误解，因此他一直觉得习武之人的最高境界即是成为爹爹那样的flyman。

欧阳雨雨心满意足的走进自家院落，欧阳云云披上衣服，边打喷嚏边往家跑。

小孩子刚走回房间，就看到奶奶沉着脸坐在床上。

“你去哪里了？”刘奶奶奇怪的打量着欧阳雨雨，明明从外面回来，衣服却没有淋湿。

欧阳雨雨低下头不敢回答，如果说实话，奶奶又要骂他。

刘奶奶气道：“我看外面下雨，想来给你关窗子，没想到你却跑出去玩。学堂教的文章背下来了吗？”欧阳雨雨小声道：“还没有背…”刘奶奶从小桌上拿起课本，递给欧阳雨雨：“那就跪在这里背，背好了再起来。”欧阳雨雨没有想到奶奶会罚他，眼睛很快红了，但还是听话的跪了下来。刚刚打开课本，泪珠儿就滴落在纸上。

刘奶奶坐在床上看着孩子，一面劝诫自己要狠心管教，一面又觉得心疼。欧阳雨雨既孝顺又懂事，刘奶奶只在他顽皮的时候才会责骂几句，像今日这样的惩罚，还是头一回。

男孩子淘气不是坏事，但若是不用功读书，长大怕是没什么出息。因此，不识字的刘奶奶对欧阳雨雨的学业却看管的紧，学堂考试的成绩每次都要孩子汇报。好在欧阳雨雨十分用功，回回都可以拿第一。今天因贪玩没有温书，被刘奶奶被责罚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欧阳雨雨从没跪过，雨天地上又有不少寒气，很快就支撑不住了。刘奶奶看孩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叹气道：“起来吧，以后再敢贪玩，让你跪在雨里。”欧阳雨雨的膝盖有些疼痛，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步子也走不稳。刘奶奶起身抱他，在他的臀上轻拍了一下：“这么重，奶奶都抱不动喽。”小孩子怯怯道：“奶奶，雨儿知错了。”刘奶奶将他放在床上，掳起他的裤腿，将温热的毛巾覆在冰凉的膝盖上。

还带着几分不甘的数落：“快背书吧，明天考试默不出，我定要让先生狠狠打你。”欧阳雨雨吐了吐舌头，拿起书来继续看。

孩子背完了文章，也有些困了。刘奶奶铺好床铺，又打来清水为他洗好脸。

欧阳雨雨躺在被子里，露出小脑袋说：“奶奶，今天云少爷说，要我永远不离开他。”刘奶奶笑道：“那你想不想离开云少爷？”“不想，永远不想。云少爷还说要给我摘星星呢。”刘奶奶摸了摸他的头：“星星哪有那么好摘的，早些睡吧，明天不要迟到。”欧阳雨雨点了点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到梦里找欧阳云云要星星去了。

(6)第二天早上，欧阳雨雨背着书本来到大门外，却不见云少爷的影子。

轿夫走上前来说道：“云少爷昨儿个着凉了，在家养病。吩咐我们把你送到学堂。”欧阳雨雨吃了一惊：“病的严重吗？”那轿夫也不清楚，摇了摇头：“雨儿，快上轿吧，莫要迟到了。”在学堂里，欧阳云云是欧阳雨雨的保护伞。除了欧阳府，青州城的大户人家都没有让下人进学堂的规矩。因此早有些纨绔子弟怀着几分对欧阳云云的嫉妒而厌恶欧阳雨雨。只是畏惧欧阳家武艺，只敢背地里说些坏话罢了。

今天几个孩子见欧阳雨雨单独来上学，甚是诧异。永利钱庄的钱少爷摇着纸扇大摇大摆的走上前来问道：“欧阳雨雨，你家少爷呢？”欧阳雨雨答道：“云少爷昨晚着凉了，今天在家休息。”欧阳云云很讨厌贼眉鼠眼目中无人的钱少爷，欧阳雨雨自然也不喜欢他。见钱少爷不再问话，便径自回到座位上看书。

过了一会儿，钱少爷带着几个人坐到欧阳雨雨身后的位子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内容无非是城中哪里开了新酒家，家里又得了什么新宝贝。欧阳雨雨对这些小少爷的炫富行为见惯不惯，只是声音吵到了他背书，索性用两只手把耳朵捂起来。

钱少爷见机会来了，阴阳怪调的说：“哟，欧阳雨雨，我们几聊天吵到你了吗？”欧阳雨雨不想理他，却也不得不起身回答：“没有。”钱少爷嗤笑一身，他身边的孙少爷接道：“钱有才，他一个奴才见过什么世面，肯定是被我们说的吓倒了。”话音刚落，围坐的几个孩子哄笑起来。

欧阳雨雨想到云少爷叮嘱过自己，不要理会这些相貌有缺陷，智力有残疾的人，同情的看了一眼孙少爷，转身坐下继续背书。

孙少爷以为欧阳雨雨怕了，越发尖酸刻薄：“下人也敢坐轿子来学堂，也不看看自己是谁。”钱少爷附和：“要是在我们钱家，早打断他的腿。”“可不是么，欧阳家家风不正，真该把他们赶出青州城去。”说这话的是赌坊老板的儿子，他父亲前几日与欧阳风风赌钱输了一万两白银，现在见到姓欧阳的人就恨得牙痒。

欧阳雨雨霍的站起来，握紧拳头走到这几人面前气鼓鼓的喊道：“不许你们说欧阳家的坏话！”几个小少爷先是一愣，起身把欧阳雨雨团团围住。

“怎么？这就是欧阳家的规矩，下人敢跟主子顶嘴？”“他欧阳风风不学无术，养出这样的奴才倒也不奇怪。”“是啊，待会向先生告他一状，让先生把他赶出去！”在学堂里，欧阳雨雨年级最小，个字也最小。围着他的小少爷最小的也要比他大上两岁，身长高出一头。欧阳雨雨虽然学了些武功，这时候断然是打不过一群孩子的。可是但凡非议欧阳府的人，他也绝不能容忍。

钱少爷正抓耳挠腮的思考怎么向先生诬告欧阳雨雨，左脸上已经吃了狠狠的一拳，当即疼的捂着脸坐在地上大哭。欧阳雨雨鄙视的看了一圈同样被吓呆的小少爷们，转身回到座位。想起云少爷常常说的一句话：“爷可不是吃素的”，抿着嘴偷笑起来。

学堂里因此闹作一团，钱少爷的哭声和吵闹声却戛然而止。欧阳雨雨奇怪的刚要回头看，就发现先生已经拿着戒尺站在前面。

钱少爷赶忙跑回座位，一边偷瞄先生，一边捂着脸哎呦直叫。

先生厉声问：“钱有才，你的脸怎么了？”钱少爷继续装可怜：“先生，我…我不敢说…”先生眼睛一瞪：“说！”“是…是欧阳雨雨打的……”“欧阳雨雨为什么打你？”“我也不知道…我正在看书，他就突然扑上来打我……”先生冷哼一声，脸色越发阴沉：“刚刚我进来时在闹的，都到日头下跪着去。”又对已经吓得呆住的欧阳雨雨怒道：“你也出去！”欧阳雨雨喏喏的应了一身，战战兢兢的与其他人一同走到院落中央跪下。

学堂里的规矩，凡是做错事的学生，都要跪在院子里等待先生责罚。欧阳雨雨向来用功又不生事，先生对他也较为和善。但欧阳雨雨听得到院子里的声音，无论同学们怎样痛哭求饶，戒尺打在手心上依旧清脆响亮，听的他心惊胆战。而被责罚的同学总是手心红肿着回来，还要继续受罚抄书。

因此欧阳雨雨怕极了先生，跪在太阳下面既委屈又害怕。

老先生坐在树荫下的石凳上，手里拿着戒尺，对跪在最前面的孙少爷道：“孙长福，过来。”孙少爷磨磨蹭蹭的挨过去，重新跪好，哆哆嗦嗦的把双手举过头顶：“先生，都是因为欧阳雨雨，我们几个看书看得好好的。”先生喝断他：“你还敢狡辩！”说罢抓起他的手狠狠打了下去。

孙少爷到底还是个**岁的孩子，才三五下就受不住了，哭喊着求先生饶过他。下面跪着的几个孩子均吓得发抖，暗暗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欧阳雨雨跪在最后，又是第一次亲眼看先生责打学生，早已目瞪口呆，轮到自己了都没发觉。

先生自然知道欧阳雨雨不是无事生非的孩子，现在看他惊呆的样子又心生怜爱。但同是学堂的学生，违反了纪律没有不罚的道理。便沉着脸用戒尺敲敲身旁的石桌，冷言道：“欧阳雨雨，还不过来领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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