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查院外的大槐树上趴着一只猫
我在树下用尽千方百计诱那猫儿下树,均未成功。
只能蹲在树下,望着手里的鸡腿失落叹气。
李忆:“鸡腿呀鸡腿~你关键时刻掉链子啊!范闲能用你拐老婆,怎么到了我手里连个猫都撸不到呢?”
我不死心,起身卷起裙摆,望着树上一动不动的小奶猫,摩拳擦掌准备爬树
我双手刚抱上树干,就见一个黑衣男子,脚踏树干,飞身上树,衣袂翻飞间已将那匍匐在树上的猫儿抱了下来。
滕梓荆:“你的猫?”
男子捏着虎皮猫的后脖颈,将猫猫提到我的面前
我忙将小奶猫接过来,抱到怀里
滕梓荆:“小丫头这么高的树也敢爬?是不想要手臂了,还是不想要腿骨了?”
滕梓荆抱臂,一脸玩味的调侃我
……这位兄台,好生嘴毒
李忆:“嘿嘿,兄台觉得这猫可爱吗?”
滕梓荆:“嗯?”
滕梓荆:“还行吧……小奶猫不都是这样吗?”
得!又是一钢铁直男,猫猫这么可爱,撸猫不美吗?!
李忆:“各花入各眼”
李忆:“我觉得这猫十分可爱,美色当前,我自然胆大包天呀!”
李忆:“俗话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睁开眉下眼,咬碎口中牙。’愤怒到极点就会胆大得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更何况是爱惜之心啊?”
滕梓荆:“呵”
滕梓荆:“这话说的有些道理”
滕梓荆:“好一句,‘恶向胆边生’!”
男子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面上浮现出一抹讽刺的笑,整个人显得更加冷硬。
滕梓荆:“快抱着你的猫回家吧,鉴查院可不是你玩闹的地方。”
男人提醒我一句,转身往鉴查院里走。
原来他也是鉴查院的人啊。
李忆:“哎!兄台!兄台!你在这儿当值啊?我也到鉴查院,顺路,等等我呗——”
男人走得快,我抱着猫,小跑着追他。
李忆:“在下李忆,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滕梓荆:“……”
滕梓荆突然停下脚步,不可置信地回头看我。
滕梓荆:“你……姓李?”
他皱着眉头,沉默了半晌,单膝跪地
滕梓荆:“鉴查院四处滕梓荆,拜见公主殿下。”
他虽行礼,脊背却挺得笔直,不卑不亢,犹若松柏。
李忆:“你叫滕梓荆?!”
我惊喜,终于见到了他。剧版荆闲cp,生死虐恋,真真虐我至深。
李忆:“你快起来,鉴查院内可不行这套上尊下卑的。适才你帮我救下猫猫,我还未曾道谢。况且,我既叫你兄台,又怎么担得起你行此大礼啊!”
滕梓荆有多自轻,就有多自傲,男儿膝下有黄金,他天生不该‘摧眉折腰是权贵’。
四处负责监察京都以外的各级官员,甚至包括了相关的情报收集,权利远至东夷城和北齐。滕梓荆经常东奔西走地出外勤,我偶尔会在鉴查院遇到他。
总是能三三两两地聊上几句。
滕梓荆:“你上次说的那句俗话,到底哪看来的?”
李忆:“从《水浒传》里看来的,这书知名度不高,看过的人没几个,你不知道也正常。”
我说的不错,《水浒传》在当世大概就只有我和范闲看过而已……知名度实在不高。
滕梓荆:“噢,那挺遗憾的,我一介武夫读过的书不多。”
确实可惜,可惜我没有范闲那样的记忆力,不然可将《水浒传》讲给滕梓荆听,给他讲讲水泊梁山上离经叛道,揭竿而起的草莽英雄。
李白有诗云: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
讲的正是滕梓荆这样的人。
他总说:
滕梓荆:“我只会杀人”
他武功极高,令行禁止,是个天生的死侍。鉴查院救他,大抵也是为此。
可我却知道,他也是重情重义,嫉恶如仇,有恩必报,杀身成仁的侠士。
他的灵魂,难得一见的潇洒高贵。
我记得剧中滕梓荆死前曾对范闲说:
滕梓荆:“在这世界上,若是没有能让你甘愿赴死的人,何其无趣啊?”
士为知己者死,滕梓荆的死是“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令人心意难平。
滕梓荆拿起我练字用的宣纸,读道:
滕梓荆:“岳阳楼记……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
滕梓荆:“滕子京?这文章你写的?”
李忆:“不是,这是范先生的文章,叫作《岳阳楼记》。我小时候背过,记得熟,我第一次听到你名字的时候,脑子里一直自动循环背诵,可魔性了。”
滕梓荆:“何为魔性?”
滕梓荆一脸关爱智障儿童的表情
我觉得他又要对我口吐恶言,无情嘲讽了。
连忙先发制人,开口道:
李忆:“你看结尾嘛!那段是精华!”
滕梓荆闻言去念:
滕梓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
滕梓荆:“微斯人,吾谁与归……”
滕梓荆沉默了一会儿,又挂起冰冷的笑,
滕梓荆:“当世真有如此之人吗?”
滕梓荆:“好一个“微斯人,吾谁与归?”若真有志同道合之人,我有怎会因见义勇为,落得一个身陷囹圄的下场,如今妻离子散,难得自由之身。”
李忆:“会有的!以后你也会遇见跟你志同道合的范先生!”
小范大人,范闲终会成为一个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人。
滕梓荆:“你堂堂一个公主,我戴罪之身,你何必待我真诚至此?”
滕梓荆笑了,带着些许感动和无奈。如今的他自然不会信我的话,只以为我在故意安慰他。
李忆:“因为你值得啊!”
他愣住。
李忆:“将心比心,你是好人,天下好人都该被善待。”
李忆:“我还记得,你我初见那日,鉴查院门口行过无数路人,无一人驻足帮我,只你一个,飞身上树,救下猫猫。”
大概是平日里沉默寡言惯了,一时受不了我的“肉麻”,滕梓荆死要面子地辩解,想要维持自己冷漠形象
滕梓荆:“我只是顺便——”
李忆:“你别急着辩解!虽是举手之劳,但我知道‘勿以善小而不为’并不是一件易事。”
李忆:“当日我既叫你一声兄台,就已经想好要敬你如兄长,自然要真心以待,不做虚伪。”
庆余年里富贵花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