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盏裂开之后,凉亭里的气压就变得很低。
李弘成派了人去探听范闲的情况,生怕事出有变。
半个时辰过去,探听的人才回来,李弘成出去听他回报消息。
坐在亭内的李承泽自语道,
二皇子李承泽:“恐怕是坏消息。”
司理理敛声静气,按部就班地分理着茶叶。
李弘成快步回来,弯腰向坐着的李承泽禀告道,
靖王世子李弘成:“北齐程巨树在牛栏街刺杀范闲。”
李忆:“北齐的八品高手来我们南庆街头刺杀一个世家子弟?”
“北齐”是说给司理理听的,
她神色不变,波澜不惊,依旧分理茶叶,恍若未闻。
二皇子李承泽:“结果呢?”
靖王世子李弘成:“死了两个女刺客,他那边重伤两人,范闲断了一条胳膊,听鉴查院说,伤的不轻。”
重伤……那就是说——范闲那边没人丢命!我悬着的心放下,捕捉李弘成言语间的细节,问道,
李忆:“女刺客?”
靖王世子李弘成:“是,女刺客。看装饰服饰,应该是我们庆国人。”
李忆:“那巧了,我记得长公主殿下养了不少武功不错的女子。”
李忆:“范闲初进京都那日,皇家侍卫在范闲回司南伯府的路上不就斩杀了不少吗?”
二皇子李承泽:“程巨树还活着?”
程巨树是人证,他活着,“真相”就全凭他一张嘴任意说了。
靖王世子李弘成:“已经被检察院带走,应该要查幕后主使,敢在京都内刺杀,好大的手笔。”
李忆:“大手笔啊……那调查范围好小,左不过是二哥哥,太子哥哥,长公主。”
我伸出三只手指,李云睿定在最后。
二皇子李承泽:“我嫌疑最大。”
李承泽眉头紧蹙
靖王世子李弘成:“殿下?!”
二皇子李承泽:“我约的范闲,途中遇刺……”
李忆:“此事一出,所有矛头都指向二哥哥。”
李忆:“所以才更不会是二哥哥呀!”
李忆:“范闲何德何能,犯得上二哥哥冒这么大的险,搭上自己?”
二皇子李承泽:“你怀疑长公主?”
刺杀一事,我猜,李云睿是没有跟李承泽商量的。李承泽步步为营,断然不会轻易冒险,他……队友坑了。
太子以为李云睿和自己一伙,但李云睿其实是在帮李承泽,一直引导李承乾做蠢事,做坏事。
李承泽以为李云睿是帮自己的,可李云睿其实是为了让庆帝设计的博弈游戏更加有趣,她追求的只有自己的野心和爱情。
她是个危险的疯子。
她做起事来没有丝毫的顾忌,她要杀范闲,要的是“范闲死了”这个结果,至于会不会自损八百,或者牵连她的两个“合作伙伴”,她是毫不在乎的。
李忆:“她有前科,而且动机很迫切。”
李忆:“范闲若是死了,她是直接受益人。”
我说这些话,就是为了挑拨离间。其实李承泽不可能看不出李云睿的疯狂,但他更看重李云睿的助力,所以才能与她合作。如今李云睿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我大可借机扇风点火,李承泽对李云睿的不信任和提防自然也会大大加深。
靖王世子李弘成:“请殿下先回宫!”
李弘成觉得此事紧迫,躬身礼拜李承泽,此刻依旧在外无疑是瓜田李下。
李承泽并无动作,思量片刻后,目光定在司理理身上。
此刻的司理理依旧风轻云淡地默默沏茶
二皇子李承泽:“这件事,恐怕要震动京都,”
李承泽起身,茶盏重重按在司理理面前的桌子上。
司理理手上动作依旧不停,只是柔声道,
司理理:“幸好范公子无事。”
李忆:“理理姑娘与范闲有一段风流佳话,此时听闻他遭人刺杀理理姑娘也是很关心他啊!”
李承泽闻言好笑,踱步过司理理身后,接着道
二皇子李承泽:“却并未惊动你?”
司理理放下手中,站起身来,
司理理:“殿下所说何意,理理不懂。”
柔柔弱弱,天真无辜。
李承泽走到司理理面前,逼近她,
二皇子李承泽:“听闻刺杀一事,却一点也不惊讶。难道你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一幕?”
司理理:“殿下想如何?”
装了这么久的傻,情绪滴水不漏。哪知我与李承泽一唱一和,步步紧逼问了她几句,她就突然生出些破罐破摔的气势。
二皇子李承泽:“随口说说,何必当真。”
李承泽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话锋一转,笑了。
他觉得司理理可笑,干什么一副任君发落的样子,他又不是鉴查院的,管这闲事作甚?
二皇子李承泽:“李忆,走了!”
李忆:“二哥哥先回宫吧,我与理理姐姐再说几句话。”
李承泽挑了挑眉,揣起袖子,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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