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布市的早晨

这是个普通的早晨，阳光很刺目，空气清新。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早上行人不多，停车场的工人懒洋洋地把大门打开。地上落了一地的鸽子，狗匆匆忙忙地从鸽子中间穿过，鸽子只是扑棱着翅膀让一让。沿街的咖啡馆早早地就开业了，里面坐着一些安详的人，他们多数都在一边喝咖啡，一边看报纸。哈利-戴维斯要了一份蛋卷和一份烤肠，一杯黑咖啡，在专心致志地看阿根廷早报和号角报。他身体微微发胖，对于一个刚刚50岁的人来说，他的体形还算匀称。

在戴维斯看了20分钟报纸后，一个女子走进了咖啡馆，她只巡视了一下，便看到了戴维斯，匆匆地向他走去。她在戴维斯的小桌对面坐下，声音柔和地问候道：早上好，戴维斯。

戴维斯放下报纸，看着女子，由衷地赞叹：摩瑞，你今天真漂亮。

被称为摩瑞的女子看来早上精心地化过妆，穿了一身淡蓝色的套装，显得容光焕发。摩瑞低低头，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她招呼侍者：请给我一份牛奶，和两片黑面包，加一点蓝莓酱。

她说，戴维斯，昨晚库里在哈瓦那和那个俄罗斯人见了面，他给我发了个邮件，谈得还不错。

戴维斯两手交叉着放在腹部，看着摩瑞，若有所思。他说：“我知道会谈得不错，我一直在想，怎么把那该死的东西从乌克兰运出来。”他说话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摩瑞能听得到。

摩瑞说：“这正是我想告诉你的，那个俄罗斯人说只要价格好，他可以把那东西送到我们指定的任何地点。”

戴维斯惊讶地睁大眼睛，轻呼道：“老天，这是个什么人？他还有更深的背景吗？”

摩瑞典雅地拿起一片面包，细致地抹上蓝莓酱，轻声说：“戴维斯，你早该知道，他是卡卡集团的合作伙伴。他一直做得很好，所以卡卡集团很信任他。”

戴维斯喝了一口咖啡，用餐巾抹了抹嘴角，然后便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刻，他抬起头来说：“摩瑞，我们不干了，这很危险，我信不着俄罗斯人。”

摩瑞垂下了眼睑，低声说：“你的话就是神的旨意。不过，你知道这笔单子我们会赚多少钱吗？差不多300万美元！”

戴维斯和颜悦色地说：“摩瑞，我们一直做得很稳妥，从没出过大的岔子。犹太人的聪明就是永远把绕开危险放在第一位。我们有很多合法的生意，不值得去冒险。”

摩瑞绕着手指，说：“你决定，戴维斯。那么让库里离开哈瓦那吧？”

戴维斯两手交叉放在脑后，轻松地说：“让他回他该回的地方去。至于那个俄罗斯人，你让库里通知他，我们不做了。摩瑞，那个中国人上飞机了吧？”

摩瑞看着自己洁净的指甲，说：“我不知道。如果他耽误了飞机，或有其他情况，他会来电话的。”

戴维斯若有所思，“他最好别耽误，我最近还要去伦敦呢。”

“戴维斯，我很奇怪你要陪这个中国人呆上那么长的时间。”

“你告诉我他桀骜不驯，我对这个中国人很感兴趣。我喜欢有着民族意识的中国人，他们既聪明，又有责任感。”

“那么戴维斯，你还要撤出在中国仓吉公司的资金吗？”

戴维斯微笑着说：“我不知道，要谈谈看，谈好了也许我还会增资。摩瑞，你亲自去接机，安排好，让他高兴。我过两天再见他。那位‘婆婆妈妈’的谢谦有新的消息吗？”

“没有，她每天忙于打麻将、逛商场。“

“把她安稳住，不要出错。”

“好的。戴维斯，我们出去走走吧，今天早晨的天空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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