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一次来到国际机场,匆匆地办理登机卡、安检和关检,顺利地进到候机大厅。到了大厅,他们分别打电话,显得很忙碌。彭舸先给刘喆打,告诉她他到达的航班号和时间,交代她和小王开着那辆奔驰来北京接机,让小王准备在北京多呆些日子,车要留给摩瑞用,直到他们买了车。刘喆欢天喜地,连说好。她抱怨说:“彭总,我也不敢给你打电话了,你这么多天也不来电话,大家都很焦急,不知道情况怎样。”
彭舸说:“很好呀,好得超出了预期。你把这话告诉他们几个,我们也不用急急忙忙地开工、转移资金了,一切将走上正轨。过几天在徙阳开董事会,你来之后摩瑞会给你交待。让涣儒也准备一下,这次要报真实财务资料。还有,谢谦不再担任董事长了,董事长将由摩瑞担任。”
彭舸又给叶青打电话。“叶青,我现在旧金山机场,明天就回国了。我记得你说要请我吃饭……行,明天中午见。不要弄一堆人来啊,就你、我,还有一个阿根廷人,呵对,还有刘喆,她明天过来接我。这位阿根廷人是我一个朋友,我想让你认识认识她。”他瞥着摩瑞,她正在远处听电话,脸色凝重,看起来有些疲倦。他告诉叶青:“当然,非常漂亮,我的朋友都是俊男美女,就你一个丑八怪。哦,不过你的心眼好,就像巴黎圣母院里的敲钟人那样心地善良。”
坐在飞机上,摩瑞仍是心事纠结,她一直偏着头看着舷窗外。彭舸很奇怪,他问:“摩瑞,你怎么了?”
摩瑞转过头来,歉然一笑,“没什么,彭。我昨晚没睡好。”
“是吗?为什么?”
“因为和你在一起。”
“今天早晨你忏悔了吧?”
“没有。那是很美好的事,我没有什么可忏悔的。”
“那是我打乱了你的心情?”
摩瑞看着他,点点头,“有一点儿。过去我心静如水,现在你把它搅起了波澜。彭,不要担心我,我很开心,我很满足。我的心情有些低落,但不是为这个。我马上就要到达中国了,想起那些需要我处理的事,我有些不知所措。过去我经常去中国,处理过很多业务,但从没像这次这样令我慌乱。”她轻轻叹了口气,把手放在彭舸的手背上,抚摸着他的手指。
“过去犹太人从不干苦力活,现在奥塞莱却给人放起牛羊来。过去犹太人只干些珠宝、日用品、铜、铁的贸易,也向人放贷,基督徒很看不起犹太人放贷收息。但是现在犹太人比放贷更甚,还干起了金融衍生品、期货、股票,还当起了看护人。戴维斯总是抱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抱怨犹太人的精神堕落。戴维斯是个勇敢的人,如果他做错了什么,他会勇于去纠正的。”
彭舸听这些话有点莫名其妙,他问:“什么是看护人?”
“就是为人家代账、汇兑、基金那些事情。”说完,摩瑞又将头转向舷窗。
整个的旅程很沉闷,摩瑞变得不再愿意说话。长时间坐在座椅上,彭舸也觉得极不舒服,他只好经常站起来,在过道里走一走。晚餐送上来的时候,他又要了一小瓶威斯忌。吃完晚饭,他又睡着了。摩瑞细心地打开一条毛毯,给他盖在身上。她看着这个熟睡的男人,忍不住俯下身去在他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凌晨4点多钟,飞机到达首都机场。
天气很寒冷,彭舸和摩瑞瑟缩着快步走出航空港,在外面看到了刘喆和摩瑞的两个员工。机场的检疫检查突然变得严格了,每个人都须接受体温检查,检查的医生一丝不苟。彭舸事先已听丁其嫣讲过,所以并不惊异,他老老实实地接受了检查,好在他和摩瑞都顺利地过关了。检查人员还给他们每人发了一本SARS手册,并叮嘱摩瑞尽快到阿根廷驻中国大使馆医务处报到。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向市内,他们要去摩瑞订好的酒店,在那里休息几个小时。坐到车里,小王说:“彭总你瘦了!”
彭舸乐着说:“你瞎说,在阿根廷天天喝红酒、吃烤肉,怎么会瘦?”
刘喆头也不回,说:“彭总,你确实瘦了,在那里很操心吧?”
彭舸看着窗外,天色已开始微亮,北京的早晨雾气蒙蒙。“也不怎么操心。原来我们杯弓蛇影,搞得很紧张,到了那里一看,戴维斯早把一切安排好了,而且很符合我的意愿。这里边谢谦搞了些鬼,而她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她退出仓吉公司的历史舞台了。”
彭舸看着窗外,开始沉默。出去这十几天,恍若隔世。现在他回来了,他又站到现实的大地上。人总是这样,一段时间要虚幻,一段时间要真实。想到他要处理的一些事情,其实他和摩瑞一样,心里也是沉甸甸的。
10点多一点,摩瑞来到彭舸的房间,她穿戴整齐,而彭舸刚刚起床。睡了一觉后,彭舸精神焕发。他抱住摩瑞,在她耳边说:“昨天入睡前我又想到了你,但我没有勇气去敲你的门。”
摩瑞轻轻地推开彭舸,说:“彭,我们已经到了中国,把那些忘掉吧。”
彭舸突然觉得很沮丧!他的脸沉下来,一言不发,向卫生间走去。摩瑞觉得很不安,跟过来。她拉住彭舸的胳膊,低声说:“原谅我。”
彭舸呆了一下,转过身来紧紧地抱住了摩瑞。
摩瑞坐在沙发上,大概过了10分钟,彭舸裹着大毛巾从卫生间走出来。摩瑞脸色绯红,声音急促地说:“彭,快点穿上你的衣服!”
见到彭舸健壮**的身躯,她又一次受到诱惑!直到彭舸穿好了衣服,她的心跳才慢慢平缓下来。她问:“你说中午要给我引见一位朋友,这位你的朋友是什么人?我方便见他吗?”
彭舸刚刚冲了一个热水澡,湿润的皮肤使他显得容光焕发。他看到了摩瑞刚才的局促,心里很好笑。他回答说:“是我过去的一个战友,他现在还是个军人,在北京的一个军事机关。但他很有能量。我想你今后要长期在北京,我想请他帮你一些忙。他这人很好,我们是很亲密的朋友。”
“谢谢你,彭,你想得很周到。我刚刚到北京,还没有信用卡和支票,我只能支付美元现钞。”
“摩瑞,中午不需要你付帐,我的朋友宴请我们。”
摩瑞不安地说:”彭,这不好。“
“没什么不好。他主要是宴请我,让你作陪。就像戴维斯宴请克利克特一样,他也不用向戴维斯付餐费。”
“那好吧,我要出去看看斯托帕尼亚为我们订的房子,我在11点之前赶回来。我还需要刘喆小姐和我一起去,路上我还要向她交待一下董事会的事。彭,你的表调回为北京时间了吧?”
“调回来了,这是件很愉快的事,我一到北京就调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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