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审讯

这一刻这帮人都拥挤到围栏边，扭头看着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林渊。

其中一个满脸沧桑络腮胡子的汉子大声道：“好汉，走好！”

“走好！”其他人跟着一起说。

林渊一口酒喷了出来，当即哈哈大笑起来，这帮人看他这里又吃又喝，恐怕是以为他明日就要奔赴刑场。

林渊看向对面的洛桑胡子大汉，道：“哥们，你咋进来的？”说着拿起一壶酒扔了过去。

他用力很巧，酒壶划出一个抛物线，落到了汉子手中。

汉子激动的打开酒壶，仰头就喝，擦擦嘴道：“杀人了。我嫂子给我大哥戴绿帽子，我气不过，就失手把我嫂子给宰了。”

“你是当今武二郎啊！”林渊敬佩道。

汉子摆手，“失敬失敬。”

旁边一人怒道：“你这龟孙，说什么屁话！”这汉子挤到栏杆前，“不要听他胡说，我就是他大哥……”

“呃，你咋进来的？”林渊又问。

一个老者冷笑道：“这哥俩都不是好鸟，弟弟跟嫂子偷情，结果嫂子和别的男人好了，弟弟就把嫂子给杀了，哥哥反而去杀了那奸夫……”

林渊绕晕了，“我靠，你们这关系也太复杂了。”说着将手中的牛肉和酒，全部分散，扔给其他能够得着的人。

两个班头看见这一幕也不敢声张，但凡是林渊这样的汉子，估计早早都得死，上面不允许这么牛逼的存在。

“哥几个，问个人，吴施荀这个名字听过吗？是个小孩。”林渊喝着酒问。

监舍里面一众汉子直摇头，表示没听过。

“班头，班头！”林渊喊了两声。

两人连忙走来。

“吴施荀的名字听过没有？今年秋后斩首的？”

两人对望一眼，随后摇头，其中一人道：“这位爷，俺们俩就是看门的，谁死谁活管不着啊。”

“哦，这样，你俩帮帮忙，给我去查查吴施荀在那个监舍。”林渊说。

两人对望一眼，心说给你查才怪呢。

……

怡香院后院，癞头青和那位换了便装了官人走了进来，在一名老鸨子带领下来到一处房间之外静静等待。

里面隐隐传来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粗狂的喘息声音。

片刻之后，里面安静下来，癞头青和官人对望，会心一笑。

又过了一会，房门开了，两个羞答答的小美人出来，看见癞头青和官人吓了一跳，随后羞涩的离开了。

两人当下走了进去，一名坦胸露腹的汉子斜躺在软榻之上，长发撒乱着，眉宇间带着一股慵懒。

癞头青将林渊那柄九孔开山刀双手交给汉子。

汉子眼前一亮，拿起开山刀，轻轻一挥，便将面前的八仙桌桌角劈下一截，“九孔开山刀，好刀啊！江湖传闻天地会出了个大人物，唤名林小鱼，手持黑色的九孔开山刀所向无敌！呵呵呵，看来你们抓的那人，便真的是林小鱼了。”

旁边的官人道：“赵公子为何寻这林小鱼？”

汉子冷道：“我寻的不是他，而是吴国清的女儿吴施墨！”

“啊？”官人和癞头青对望一眼。

“你们没见过吴施墨，哎呀，那绝对是个有一想之美的女人，什么叫一想之美？就是你心目中想象的美女长什么，她就是什么样。”

癞头青惊骇的道：“天下还有如此美丽的女人？”

赵公子点点头，“在我眼前，就算拿个顺天府巡抚，也比不上她！吴国清不识抬举，甚至还要给康熙爷写信检举我父亲，呵呵，真是没脑子，他不知道，他的折子还未被康熙爷看见，便给我截留了下来。

哎呀，我本来还想叫他一声岳父老泰山的，可惜他没那么个命啊！他死了活该，她女儿被送到南方当了官妓，等我去寻她的时候，她已经被其他人买走了，一时间失去了音讯。

就在几个月前在梁山县出了一件事，梁山闹贼寇，有个迎宾楼，吴施墨就在那里，可惜最后被这个林小鱼被勾走了！”

癞头青和官人听着直点头。

外面那两个美人重新进来，给赵公子梳洗打扮，头发辫好，随后退下了。

赵公子道：“这抓住林小鱼的功劳算你们的，毕竟是通缉重犯，据我所知，前段时间，四贝勒胤禛微服私访去了福建，结果被天地会的人给俘虏了，呵呵呵，本想立功，结果丢脸了，恼怒之下，安排人去烧了南少林，这林小鱼就是从那里跑的。

现在朝廷正在全力缉拿这些要犯，你们算是立下一功了，交给了刑部，肯定有重赏！明日让赵东林去审问林小鱼，务必问出吴施墨的下落，每每想起她，我总是不能自已……”

“嗻！”两人同时跪倒说话。

……

第二天一早，林渊睡的昏昏沉沉，监舍的门被打开了，开门的已经不是昨天那两个班头，换成了一胖一瘦两人。

这两人可不客气，抓住林渊先是一阵臭骂，随后推搡踢打几下，然后将他带上枷锁推了出去。

外面太阳很好，走出阴暗的监舍，林渊感觉神清气爽，他所在的是刑部南面的监牢，北面还有一个，吴施荀不在南边，便有可能在北面。

林渊被推推搡搡，推到了一处审讯室，里面黑压压的，到处都是刑具，林渊被解开枷锁，拿出铁链锁在了一根十字木上。

不一会，有人进来了，这人头戴素金顶戴，身穿五蟒四爪蟒袍，手中拿着一些文本，胸口印有鸂鶒图案，这是七品文官，估计是专门搞审讯的。

这人坐下，抬头看着林渊，道：“下是何人？”

林渊笑而不语。

这人一瞪眼，“吆喝，在这里还敢嬉皮笑脸，来呀，给我打。”

左右两个班头上去，皮鞭子沾凉水，对着林渊一顿猛抽，只打的皮开肉绽，纵然是林渊，也觉得很是生疼。

七品文官摆摆手，道：“我且问你，你可是叫林小鱼？”

“没错。”林渊道。

“嗯，我在问你，你可是天地会的逆贼？”

“呵呵，你们的消息也够灵通的，我以前确实在天地会呆过，不过现在洗心革面，不干了。”

“放肆，你一天是逆贼，一辈子就是逆贼，你杀了人，难道现在不杀了，你就是好人了？荒唐！”文官道：“来呀，给我打。”

两个班头又上去抽打起来，只打的林渊胸口、两肋都是血糊糊的。

文官摆手，两个班头已经满头大汗，退到两旁，抬头望着林渊道：“林小鱼啊，你呀是死罪难逃，不过咱们大清律法中也有将功赎罪的机会，现在机会就给你，先把你天地会的同党都供出来。”

林渊摇摇头，“我不知道。”

“来呀，给我打。”

林渊冷笑，“你他妈不会别的吗？”

“竟然敢辱骂本官，给我狠狠的打！”

两个班头甩开膀子，可劲的抽，手中的皮鞭子都抽断了。

文官道：“你说不说？”

林渊道：“我是真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一定告诉你，本来天地会是在南少林集会的，后来南少林被你们给烧了，对了，我和你们四贝勒胤禛还是把兄弟呢。”

文官正喝茶水，听到这一句，顿时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放肆，竟然敢污蔑四阿哥，给我打，等等，别打了，这厮皮肉结实，光打不顶用，上火具。”

其中一个班头擦着脸上的汗，震撼的望着林渊，他打了不知道多少过犯人，从未见过林渊这种风轻云淡的主，当下拿出了烧的铁红的火具，回头看看文官，“赵大人……”

这赵大人道：“天地会的事放一边，在问你一个事，吴国清的女儿吴施墨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嗯？”林渊眉头一皱，当下深吸了口气，这家伙怎么知道吴施墨呢？当下凝聚精神，对着人猛地施展后知异能。

白色的屏障一闪而过，下一瞬间，一组画面出现，这是一处安静的房间，癞头青和这人进行了一番对话。

“赵大人，赵公子命令我前来传个消息。”癞头青说着拿出一叠银票，至少有个几千两。

这人不动声色的将银票收入袖口。

古人袖口上半部分是开着，下半部分是缝合的，能起到一个口袋的作用，不过这种设计只有长袍或者达官贵人的衣服才有。这种口袋用来放银两、书籍等。

一般穿短衫的都是出苦力的穷人，连饭都吃不饱，自然没这个设计。

赵东林道：“赵公子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就是了。”

癞头青道：“昨日在下抓了一名朝廷通缉的罪犯，乃是天地会的堂主，唤名林小鱼！”

“哎哟，恭喜恭喜啊，三千两赏银自不必少。”赵东林抱拳说。

癞头青笑道：“赵公子知道以后，心中很是欢喜，他对林小鱼没兴趣，感兴趣的是吴施墨，吴国清的闺女！”

“嘶……”赵东林吸了口气，“吴国清的闺女和这林小鱼有什么关系？”

“此次吴国清的闺女是跟着林小鱼一起进京的，林小鱼一定知道吴施墨的下落！”癞头青道：“赵大人和赵公子还是一脉同源，应该也知道，赵公子对那吴施墨可是日思夜想，茶饭不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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