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机械工程师

来的有七个人，都拿着刀，当先一人手里还拿着一条土制的喷子，有一尺来长。华伟一看，来人可不就是秦扬秦二蛋，这小子还是那德行，喜欢装。

华伟理都不理他，身边几个兄弟也没理他，埋头吃饭，倒是其他的吃饭看要打架了，纷纷看好戏。

“哪里来的山猴子，在我秦爷的地盘找事。”说着秦扬把一把匕首插到了桌子上面。

华伟肯完了一条鸡腿，拿张草纸揩揩油，抬头看看秦扬，“小子，还认识我不，桑村开烧鸡店的。”

“哎呦，是华爷啊，你怎么有空来啊。”秦扬和华伟算不上交情，只是有一次去桑村吃烧鸡不给钱，和华伟打了一次群架而已。

“爷找你有好事，该当你时来运转，遇到贵人了，跟我走吧。”华伟说着给伙计结账就要带着秦扬走。

秦扬不明所以，以为是什么事情，撒腿就要跑。

就听背后华伟喝道：“你跑试试，看你腿快还是老子的枪块，都给你说了，是好事，你非要让我动枪。”

秦扬回头一看，华伟手中一把黝黑的枪，那可不是喷子，打着人就要命的，再说他和华伟又没什么仇也不怕他下毒手，立刻笑道：“华爷，您老请小弟什么事情啊，在这里不能说吗？”

“你小子聋了不成，是我们当家的找你，在火车站那里的酒楼，走吧。”

雅间里，秦扬猥琐的小脑袋慢慢探头进来。

刘天凌朝门口看了看这个人，简直和红警里面的间谍走路一样。

“进来吧。”刘天凌说。

屋子里只有刘天凌在坐着喝茶，旁边是柴飞。

“是是，这位爷，您是？”秦扬有些摸不准了，看这人比华伟都壮实，腰间鼓鼓囊囊的，看样子也带着家伙呢。

“我是鲁南民团的团长，想必你也知道我是谁了吧。”

“呵呵，原来是刘团长啊，刘团长的事迹在咱们滕县可是妇孺皆知的，整个鲁南地区，哪个土匪听到你的名字都能吓哭了。”

“嘴巴真够贫的，不过你说的没有夸张，小小的土匪我还真没放在眼里。我找你来是有笔大富贵，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

“什么，什么大富贵？该不会是让我劫道吧。”这小子水浒传看多了，一听说大富贵，就认为是要劫生辰纲。

“先说说你吧，目前混的怎么样，不许说谎啊。”

“我手下十来个弟兄跟着混饭吃，自己开着一个大碗茶的茶棚，掌管附近的一条街，有这么十来家小店归我们看着，一个月能弄个二三十块大洋吧。”

“不少了啊。”刘天凌笑道。

秦扬一脸的郁闷：“什么叫不少啦，我那可是十来个兄弟啊，平均下来了一个人三块大洋。”

刘天凌把一个小包包往桌子上面一放，掏出根烟来。

“坐下抽根烟，看看里面是什么？”

秦扬美滋滋的接过洋烟，像他这样的小混混还抽不了洋烟，打开包袱一看，里面是崭新的大洋，整整一百块，拿一个吹一口，放到耳朵边上。

“这个刘团长什么意思，有什么用到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

“这只是一笔安家费，你和你的十个兄弟都跟我了，我会安排你们轮流到基地训练，然后你们四散分开探听消息。”

“什么消息？”

“咱们民团敌人的消息，比如哪里有土匪，哪里有溃兵，哪个势力要对咱们下手。”

秦扬吓了一跳：“我不干，打探土匪的消息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刘天凌微微一笑：“这事情是机密，你要是不干就对不住了。”柴飞变戏法一样掏出了两把盒子炮指向了秦扬的脑袋。

“秦二蛋，你考虑好了。如果干，你就是我们民团的人了，包你和你的兄弟吃香的喝辣的的，我会出钱让你开些茶馆酒楼的，你们也不用冲锋打仗，只是探听探听消息。如果你不同意那对不住了，只能在你脑袋上开几个洞了。”

“我干，我干。以刘团长惟命是从。”

“不许叫我刘团长，咱们不认识，明白吗？看来你要接受严酷的训练。”刘天凌打算把这个秦扬训练成特工人员，这样才能为民团获得情报，自然不能让他们暴漏出和民团有什么联系。

“是，一切都听您的安排。”秦扬说。

“这是一百块大洋，你和兄弟们的安家费，留给家里老人。这年月乱，我不能保证你们都能活着，不过我能保证你们死了我会发抚恤金。”刘天凌把钱拿给了秦扬，又拿出一包来，“这又是一百块大洋的启动资金，你把你的破茶棚翻修翻修，另外再开家小饭店。”

秦扬两眼发直，还从来没有人一下给自己这么多大洋。

“你是不是在想，拿钱跑了该多好啊。”刘天凌笑呵呵的。

秦扬一身冷汗，吓了一跳，接过钱的一瞬间的确有这种想法。

“不，不，不。从此以后我姓秦的这条命就是团长的了，如有二心天诛地灭。”秦二蛋发誓。

“好，先给你第一个任务，考察考察你的能力。给查查抱犊崮的土匪是谁再卖给他们弹药。”

“好，我一定完成任务。”

刘天凌赶走了秦扬，又喝了一会儿这才和华伟等人来到了火车站出站口。所谓的出站口异常的简陋，几根钢筋栅栏，几个背着枪的保安军。

“小罗克，挑牌子。”刘天凌安排说。

“是来。”小罗克挑起牌子，上面写着梁奇峰。

三点一过，一辆冒着浓烟的火车，况且况且的进站了，汽笛长鸣，呜呜，呜呜。

陆陆续续的有人出站，但是没有人往这个牌子这里走。直到人都走光了，还是没见梁奇峰的人影子。

“华伟，去火车站里看看去。”刘天凌也有些着急了。

“是，我这就去看看。”

正说着一个人挑着行李担子出来了，看样子担子很重，压的他浑身不舒服，这人三十多岁，长的也老相，一身的黑色衣服看起来油乎乎的，手上也有常年没有洗掉的油污。

来人把担子放在地上，走到罗克扁身边，说：“走吧。我来了。”

“你，你是工程师？”罗克扁不信，“我感觉你像我们村的叫花子，你看看你这身衣服，多久没洗了。”

刘天凌大怒，过去打了他一个爆栗，这傻孩子，什么时候学会说实话了。

“您就是梁工程师吧，我是刘天凌。”

“是我，你就就是刘东家啊，看起来不像个实业家啊。”梁奇峰说。

“那像什么？”

梁奇峰抽抽鼻子：“像搬运工，看你这块头，去上海码头当搬运工去，能给你一个半人的工资。”

“呵呵，梁工客气了，你这是拿的什么行礼啊，看起来不轻啊。”

“冯朝会那小子非让我来你们这山沟里，一箱子是我用的小型工具，一箱子是两个柴油机的样品。不过咱们丑话说前头，到了工厂，我要是看不到什么机床设备的，我掉头就走。”

“无妨，无妨。如果我的机床不能让你满意我亲自过来送你上火车，来人啊，给梁工备马。”

梁工还真没客气，直接上马就走了。

旁边华伟笑道：“怪不得这小子受人排挤呢，原来脑子不好使。”

“你懂个屁，人家这才是天才的表现。咱们养着他又不让他搞销售，搞谈判，而是让他搞研究的。”

利民五金厂旁边，就是新建的柴油机研究厂房，面积很大。厂房也多，光刘天凌配置的机床都十多台。一进厂房梁奇峰的眼睛就直了，拿起一块刚才，吃惊的说：“好钢，好钢啊，你们再哪里弄的如此好的钢材，这可是制作发动机的上好钢材啊。”

刘天凌笑而不语，再让他看看机床等等设备，更是满意的一塌糊涂。

“走，梁工，水池边有一台柴油机的样机，你看看性能怎么样？”刘天凌带领着梁奇峰来到了水池边，那里放着一台很小的，两寸柴油机消防泵，也就是柴油机带动的抽水机。用电启动后，机器发动起来，很快出水口喷出了大量的水。

梁奇峰跑过去，也不顾地上脏，趴到地上，耳朵仔细的听这柴油机的声音，听完了又百思不得其解。

“奇怪，如此小的机器，但是出水量又很大，看功率恐怕最少也有十二马力了吧。”

“是十二马力，但是它带动的抽水机非常厉害，每小时六十吨的抽水量，劲大还省油，再有你也发现了，它的噪音很低。我们管它叫做两寸柴油机抽水机。”刘天凌说。

“不行，抽水机我不管，我要把这个柴油机拆开来看看。”梁奇峰眼睛都绿了，如同发现了至宝一样。

“那个啥，梁工，对厂房设备可满意？”

“满意，满意。”梁奇峰顾不得许多，自个儿停了机器，弄回去拆开眼睛了。

刘天凌也没闲着，立刻找来了四个学生，这些都在招募来的知识分子，安排给梁奇峰做助手，也多学点东西，毕竟梁奇峰一个人玩不转一个工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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