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凌在旁边看了一会,发现大家都在干活,没有监工殴打工人,比较放心。又等候了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挑着两个木桶过来了。来到工地上,揭开桶盖,大喊:“姜汤来了,大家喝点汤去去寒气啊。”
“好嘞,休息会了。”众人纷纷撇下工具到旁边喝热汤。
刘天凌和李银镖走了过来,刘天凌说:“各位老乡,路过这里,看到你们喝热汤,能否讨碗喝喝。”
那大嫂说:“那就别客气了,只是咱们这是工地比不了茶棚,没有凳子,你们两个要是愿意席地而坐就喝吧。”
说着这大嫂拿了两个粗瓷大碗递给刘天凌和李银镖,姜汤还很热,味道辛辣,不过这冬季喝这个还是很过瘾的。
喝完汤,刘天凌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纸烟,分给大家伙几根,众人乐呵呵的就聊开了。
刘天凌问:“我看咱们这工地挺宽松啊,工资发放还及时吧,监工不会欺负人吧。”
为首的那汉子说:“我们这都是本村的,负责这二百多里的路基,按照原来出劳役是只管饭不给钱的,现在不一样了,每天管饱中午一顿,冬天会分一些大姜让我们熬汤,夏季如果干活就会分一些绿豆。工钱每个月两个大洋。”
“呵呵,那还好。我们兄弟两个也想来这铁路的工地上找个活干,就是不知道监工管的严不严,会不会打人啊。”刘天凌问。
那汉子打量了一下刘天凌和叶枫说:“看你们两个体格都很好,是个干活的好料子。如果有技术就去建设兵团干吧,他们干的都是技术活,拿钱多。我们这样普通的工地监工监管的也很严格,但是只要活做到位了也没人会故意找你麻烦,打人就更不会了,如果发现有谁经常偷懒,直接赶走了,没有人去打人。”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那行,汤也喝完了,我们两个再四处看看,感觉合适就留下来。”
说着刘天凌和李银镖继续往前面走。接下来两人去村里,询问那些因为修铁路拆迁了房子的情况。拆迁房子还是比较好办的,按照补助标准,拆草房补瓦房,原来多大面积,补给多大面积的房子。唯一难办的就是祖坟,负责拆迁的人磨破了嘴皮子,做思想工作。真遇到个别思想做不通只能改道或者采用高架桥的方式通过。
一连走了数个村子,结果都比较好,没有遇到强拆的情况发生。李银镖说:“我看总司令很关心这个问题啊,万一遇到那种蛮不讲理,漫天要价的人难道不该强制拆掉吗?”
刘天凌摇摇头:“修铁路本身就是为了大家,咱们不能说为了九个人的利益,就一定可以牺牲一个人的利益。房子是人家的,卖不卖拆不拆咱们得和人家商量,商量不妥那就只能另外想办法,如果一旦有人开了这个头,那和土匪强盗还有什么区别。”
李银镖说:“也是这个理,虽然修铁路是为了大家,但是不能拿着为了大家的幌子就把人家的房子随便拆了,总得谈妥才行。这都是民心啊,我小时候父亲给我讲隋炀帝修筑大运河的故事,本来修筑运河那么利国利民的事情,就让他办成了害国害民的事情。”
“不错,监工殴打工人,不给工人发工资,甚至不给吃饱饭,这些都会酿成民变,这就是咱们今天为什么要问问修筑铁路最普通工人的待遇怎么样,监工会不会殴打他们。一旦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咱们这铁路就修成隋炀帝的大运河了。”
刘天凌李银镖等人一连走访了三天,去什么地方从来不通知,从来不表明身份,完全的暗访,总体情况还是非常好的。对外,对付普通民工上没有暴力监工事情发生,工资按月发放。再搬迁拆迁过程中没有恶性的强拆事故发生,看来段学文的日常工作还是非常到位的,而且段学文设置了举报邮箱,只要你把举报信送到邮局的举报邮箱,不用贴邮票就能发到段学文的办公桌上面。如此一来虽然延缓了工期,但是民间反应极好,反对修建铁路的极少。
但是也并非完美无缺,建设兵团还是存在不少的小问题的,相比起普通的百姓工人,他们经历了比较短的军事训练,但和正式军人有差距,而且不少人又都是原来老军阀的老兵淘汰下来的,曾经枪毙过一批抽大烟等做坏事的老兵,但是还有些兵大错不犯,小错经常犯,在修建铁路之于,偶尔去附近老乡的地里偷几块红薯回来烧烤,或者把谁家的鸡弄来吃了。虽然不多,但是这种事情肯定有。
刘天凌连夜召开军事会议,把建设兵团的师座全部训斥了一遍,要求从严治军,绝对不能犯这类小错。部队伙食要足够,不能克扣士兵伙食,同时士兵不能四下里做一些够不上级别的小坏事。
有个建设兵的军官说:“总司令,建设兵团大部分都是些大老粗,又和正规军不一样,没有经历严格的训练,现在能分辨是非,不乱来,偶尔去百姓地里拿个萝卜拿个葱的也就算了吧,没必要真打皮鞭,关禁闭吧,这样大家会感觉太严格,受不了的。”
刘天凌一摆手:“这个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建设兵团也是兵,该打皮鞭打皮鞭,该关禁闭关禁闭。这些小事情看似很小,但是建设兵团多少人,好几万,要是每个人都从百姓的地里拔一颗萝卜,那估计得拔光了吧。更何况,今天能拔萝卜,明天就能偷鸡,后天就能偷羊。与其等到犯了大事抓起来坐牢不如趁着现在的小事好好处理一下。”
“总司令说的对,是我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回去之后立刻从新学习各项纪律严格执行。”众建设兵团的军官纷纷说。建设兵团的纪律严格大整顿,把一些小的陋习消灭在萌芽状态,对建设兵的发展还是非常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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