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鬼列车（5）

“凌儿，快去收拾东西。”厨房里，母亲熟悉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的还有切菜的声音。

祝凌揉着刚睡醒的鸡窝头，“干什么，哈~~欠。”

母亲以东方不败的手势往祝凌张大了的嘴里扔进去一块熟牛肉，卡的祝凌差点噎住。

“去洗澡，你都多长时间没洗澡了！”

“我不去，洗什么洗。”祝凌转身离开。

“不洗就浑身恶臭。”她继续切菜，低头干手里的活。

母亲之所以会叫他凌儿，是因为她从小喜欢武侠小说，渐渐地耳濡目染和别人说话都是这个腔调。不过父亲也是因为喜欢武侠小说才爱上祝凌的母亲的，当时的班级里，男生都爱看武侠金庸；女生都看琼瑶梦剧。偏偏裘梦华就喜欢武侠不喜欢琼瑶，这也是为什么能把祝凌他爹吸引住的原因之一。

以至于后来，祝凌一出生便生活在一个武侠氛围的家庭里，习武道义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何况她母亲的名字就很武侠，裘梦华。在那个张三李四的年代里，这个名字实在不普通。

在床上躺了好半天，听到母亲叫他：“洗澡的东西我给你收拾好啦，你现在就去，回来吃饭。”

祝凌起床，又挠了挠头，穿好衣服去地上捡起洗浴袋，穿上鞋出门了。母亲在他身后叫住他：“拿钱了吗？”

“没，你给我报销。”

母亲浅笑着拿出十块钱，说声去吧，洗干净点。便回厨房继续做饭了。

祝凌转身泪目，打开屋门。他身后，父亲还在看老电影，母亲没有露面但厨房的切菜声还在。沉默了一会，他踏出房门，从梦里醒过来。

熟悉的天花板，不一样的是，这屋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那熟耳的切菜声好像又响起来了，不过他起身望望厨房，那里什么也没有。好几次了，从这样的梦里醒过来，一点眼泪都没有，因为在梦里已流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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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声敲门，探出一个脑袋，齐葳看到了齐文说声进，便大步走向哥哥身边。

齐文刚掐灭一支烟，看见齐葳立刻笑了一下，“有事了？”

“没什么，就是来找你说说话。”

齐文听罢又低下头去写文件，说：“你也不用扮演绅士，好好跟我说就行。”

“哈哈哈，这不是学生和老师见面吗，当然要有起码的礼节了。”齐葳搓了搓手。

“你们班的体育课是周四和周五两节课吧，我负责的是周一周二的，等到你们上体育课的时候，我可能就不在了。”齐文继续低着头说话。

“啊？”

“不在办公室了。”齐文笑起来。

他笑起来的样子很阳光，就像一个永远不会长大的男孩。

“老师，你要的文件。”身边突然来了个熟悉的身影，齐葳心一跳，慢慢地扭着头看向陎溦。

她身上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侧脸。不过，她在这里干什么？

齐文突然有点不知所措，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好，放在这就出去吧。”

陎溦什么也没说，放下空白的一张封皮纸，就转身离开了。

齐葳愣了一会，突然觉得自己该走了，说道：“哥我该回去上课了，走了。”

“嗯。”齐文头也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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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怎么了。”祝凌被新罗拉着出来。

祝凌终于结束了在家的“软禁”刑罚，披上黑风衣重新回到了战场。

“还记得之前那列大火车吧。”二人站在夜幕的天台顶，风狂吹动祝凌的衣摆。

“怎么了。我就说怎么了！”

“你就不奇怪那是怎么来的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三流小说都有那种胡编乱造的东西，然后作者自己都解释不清楚。”

“可我们不是啊，我去调查了。结果如我所料，那列车是由龙骨幻化出来的。当初插在你身上的那个铁板不过是龙骨碎片而已，而且还有一点碎渣被你吸入了血液，你的自愈能力反而被增强了。不过当我想起来的时候为时已晚，我去那里再看时龙骨已经风化的差不多一点不剩了。”新罗歇了一会又说，“那堕天使亚伯罕的幻化术真强，我是一点没看出来。除了那时，列车集体向天上飞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一点点不对劲了，什么列车能飞？我在寻找地方度过那些颠簸的时候，发现车厢里有蓝紫色的符文，那就是幻化术的标志。”

“行行行，你真厉害。”祝凌不耐烦的说。“什么幻化术、龙骨的。等等，你说龙骨？”

“怎么了，你这身衣服就是龙皮的，有什么不对吗？”

“我风衣是龙皮？！”祝凌好像被五味瓶打翻在脸上，那表情什么都有，就像“我以前竟然不知道现在才想起来世界上有龙”的想法，也浮现在他脸上。

“别担心，龙这种东西很古老，就连我也没见过几只。”新罗笑着说。

祝凌生无可恋：“你还想看见几只啊！”

“好了，龙的事不用你操心，虽然它也是恶魔，你未来的某一天或许会跟它交手，但不是你目前考虑的事情。”新罗对着下面蚂蚁般的灯火人群，双手插兜，“你现在还是多多提升自己吧。”

祝凌也和新罗一样看着天台下，脑袋里不知道该想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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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林达手里拿着水晶制的教棍，给座下的天使们总结这一年里天界发生的事情。

教堂（天界的会议室）门外，两名小天使在窃窃私语。

其中一个是莫林达的服从天使，简单说就是一名仆人，它叫罗摩（Tue`Me`）。正跟炽天使米迦勒的服从天使基尔（Qi`）说话。

“Ti`Ci`Ten`Ma`Qe`Cue`Ta`Mao`KeiK`Ti`Mou`Ci`Ki`Cao`Tai`Ti`Qen`Kei`Ci`Cou`Ki`Ca`Mo`Tue`.（你知道吗，据说他们开会的方式和人类的小孩子上课差不多。）”

基尔不由得笑出来，

“Ten`Ci`Qou`We`Yi`Ci`Mi`Qou`Kue`.（老实讲，我也这么想过。）”

两人正想继续谈昨天没谈完的八卦奇闻，却被莫林达厉声喝止：

“KeiK`QeQ`Ti`Cao`Ken`!Cue`Cao`Mi`Mai`Ko`.（规规矩矩的站好！说什么废话。）”

罗摩转脸陪着笑，对上莫林达如炬的目光时却还是没办法直视，低着头笑道：“Kei`Yi`Kei`Wao`Ma`?Co`Cao`.（会议开完了吗？主人。）”

“Mai`.（没。）”

看到基尔在一旁，莫林达也不好再发火。基尔是天界里为数不多的女天使，作为一个服从天使又很受众天使们的喜爱。

“KouK`Tao`Wao`Kao`Ye`Ci`Me`Ci`Ti`Ci（刚刚谈完关于噬魔者的事，）”

莫林达挥了挥手里的水晶棍，

“Kei`Yen`Ma`Ta`Wai`Ki`Tue`Kao`Ci`Co`Qi`Co`Ti`Ye`Mao`Qi`Ti`Yao`Qo`Cue`Kue`Ken`Co`Ta`Mao`.（还要把他为何能够自主进入地狱边境的研究成果告诉它们。）

说罢它又回去了，看来它只是中途出来休息一番。

不过天界这一年发生了许多事情，上次堕天使扰乱天界造成的后果还没有完全抹消，许多地方——尤其是白娆影——还在加速重修中。而最引人关注的就是这个噬魔者，他身上的能力是否处于天界的掌控之内。

莫林达对于噬魔者没能完成捕捉堕天使任务的最终处理赢得了不少天使的尊敬，这也让一些质疑的声音抵消了不少。

而剩下的就是噬魔者能够自主进入地狱边境的事情。罗摩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它对基尔昂了昂头，意思是让它偷听里面的内容。

基尔虽然懂得规矩，但也熬不过罗摩的眼神攻击。它只好开启自己的风耳，听到了会议的后半部分内容。

以下为译文：

众所周知，任何一个生命体都需要一种或一种以上的本能才能存活，而大多数物种最多只有两种本能。再者，进入地狱边境需要满足一个必要条件：拥有幻术本能，利用其改变性改变自身的空间存在位置。可噬魔者并不存在这一条件，他是一个人类，没有接受过改造，身体不可能拥有幻术本能。但根据前言，我们假设他拥有了幻术本能，那么我们在梦之境里与他对话时不可能检测不到。这前后自相矛盾，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身上的幻术本能只能暂时存在。而且不排除是由其他本能转化而来的可能。对于这一种研究结果，我们认为有必要对此噬魔者进行严控处理，假如有一天他超脱了我们的控制，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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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裹着小棉袄，看着窗外灯火烟花。

袁飞莺没来由的叹了口气。在她视线里，高挂的红灯笼象征着新年的到来，又是一年新开始，却还不知道该怎么活自己的十八岁呢。

屋外她的日本父亲正在学包饺子，学了十几年了也只能包出来几个手雷，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袁飞莺静静的望着天空中不断升起的烟花，和不远处市区的灯火阑珊，背影留给了夜空。

就这样，烟火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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