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3）

看着陎溦好像收回了情绪，祝凌也暗自庆幸这事没想象的那么大不了的。然而陎溦却拖长了音对祝凌放在自己头顶的手说道：“你——还要——摸到什么时候啊！”

祝凌立刻收回手，专心致志的开车，还附赠咳嗽一声。

“死变态！”陎溦瞪他，“变态哥哥！”

“咳咳，别说这些惹人误会的词好吗。”祝凌说道。

“嘁。”陎溦嘟着嘴扭头看着窗外，爱答不理的样子。

“咳咳。”

陎溦不耐烦的说了一句：“你嗓子发炎吗？还咳嗽。”

“没有，刚才咳嗽的有点，嗓子干……”祝凌捏着脖子说道，然后迅速抽出手打开瓶盖喝了口水。

“我们回家吧，你家住哪。”祝凌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已经是夜里21点了。

“回家？”陎溦笑了，“这才几点哎，哥哥，这里是上海，傍晚九点，上海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啊！”

“你们管这个时间叫傍晚？”祝凌难以理解，这路边的灯光与漆黑的夜幕表示这时间分明是正晚啊。

“那去哪？”祝凌想了想，反正在家也是玩手机玩到后半夜，那就体验一把上海的夜景吧。

“你会蹦迪吗？”陎溦笑嘻嘻的问。

“喂，你可不许去那种地方啊，被坏蛋盯上了你就很难脱身了。”祝凌又变成了严肃哥哥，厉声对妹妹说道。

陎溦嘟起嘴，“可这次不是有你在嘛。”

“这次？有我在也不行，那里的空气太糜乱了，我能理解你这个年纪的女生对那里有什么样的向往，都是看小说看的，但真的不应该去。如果你真的去了，就说明那是我的责任，长兄为父啊。”

祝凌看到陎溦被他说着说着就不太高兴了，他有点为难，因为迪厅确实不是两个未成年的孩子应该去的地方，但因为今天和表妹第一次聚面，他也不好坏这个气氛。

“陎溦，你听话，等你以后人老珠黄的时候去迪厅就没人敢动你了，”祝凌说着笑了一下，他想活跃气氛结果落了个更尴尬的地步。

陎溦一脸的委屈，虽然祝凌知道这不是真的，以陎溦的想做就做的性格何必跟祝凌这样一来二去，她要是想去早就去了，她心里大概是有更重要的东西阻止她去，但祝凌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

就在这时道路一旁的欧式酒吧里传来了流行音乐的歌声，陎溦的耳朵瞬间就被吸引过去了，祝凌注意到以后立刻寻找停车场，他相信了他的直觉，车停好后祝凌带着陎溦回到了那家酒吧。

当他们看到酒吧里的驻唱乐队后，陎溦的眼睛果然亮了一下。这家酒吧的客人很多，而且年轻人也不少。乐队演唱着摇滚的音乐，底下的观众也在配合的摇头。

陎溦正想跟祝凌说句话的时候却发现人不见了，她不知道祝凌去干什么，自己先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台上的歌手演唱。

这个乐队的配备从电吉他到贝斯都很齐全，主唱是一个比较年轻的男生，其他人大概都是他的朋友。

“别让我难堪啊。”祝凌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杯鸡尾酒，陎溦想抢过去却被祝凌迅速拿开，那个速度让陎溦有点眼花缭乱。不过她没在意，因为歌手停止了演唱，而且他还对台下的观众介绍了一个暂驻歌手——陎溦！

陎溦一时间又惊又喜，虽然她有点慌乱不知道做什么，但因为观众还在寻找自己，就不太好意思的站起来和这里的其他人打了个招呼。

当然，观众看到一个漂亮女孩一定会发出欢呼，然后声援她走上舞台。

她觉得这一切就像是小说里的情节一样，这一定都是祝凌为她的安排。此刻他就坐在台下看着自己，鼓励自己大声唱一首歌。

陎溦笑了笑，拿过另一支麦克风，大声道：“献丑啦！”

祝凌知道自己表妹的歌声不错，因为小时候她就特别爱唱歌，这一点他没忘记。然后想到她想要去迪厅，还想到她如今的性格，猜到她想要的不过是万众瞩目，与疯狂而已。

疯狂可以，但要有限度，祝凌觉得带她来这里唱一首激情澎湃的歌应该是她发泄情绪的最佳方式。而且还有这么多观众，也满足了她第一个愿望。

他看到陎溦在和乐队的人商量曲子，又抿了一口杯中的鸡尾酒，虽然第一次喝，不过感觉味道还不错。

舞台灯光骤暗，接着光线聚集在陎溦身上，她低着头，对着麦克风轻轻吟唱。

祝凌一开始没听出来这首歌的名字，直到节奏加快后才听明白，她唱的是T-ara日语版的《DAY BY DAY》。原来前面一段是他们商量好后故意降慢一倍的速度唱出来的，到了后面这首歌的情绪已经完全可以调动观众的节拍，陎溦漂亮的音色与原驻唱男生的和声相配合，达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音域。以至于歌曲还没结束就有观众拍手叫好，陎溦脸上带着笑，现场的灯光也变得明媚动感，这是一场她个人的小型演唱会，陎溦忘我的投入在里面，完全忘记了疲惫与所有不愉快的事情，这正是祝凌希望看到的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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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呢？”关家峰一脸茫然，“一个人类的力量？这绝对不可能。”

“除非他不是人。”秦之天说。

“但是那身影不是人还能是什么？猴子吗。”王白龙斩钉截铁的说，“这世界上有太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存在了，就像大多数人类不知道我们的存在一样。”

“会不会是裘家……”关家峰换了个语气，“也可能是岳家。我们血族出了一个能一跳十米高、放火又放冰的奇才。只不过我们还没发现。”

项明英从黑暗里走出来，坐在他的位置上说道：“都别猜了，那个人就是祝凌。裘家的家主之子。”随后还有霍衡国也走了出来。

“是前任家主之子。”曹紫冰非要补充一句。不过她看到霍衡国阴沉得可怕的脸，就没继续说什么，等他们两个先说话。

“你们都知道，我的血统感应比你们都要强，这也是为什么我作为这一代领袖的原因之一。我能感应到极远的地方血族人的存在，而去年裘家家主失踪后，我偶尔也会感应不到他的儿子祝凌的血统。他才这么小，根本没办法进入魍魉界，或许是灵眠让他短暂的进入吧，我考虑过这一点，但打乱我的思路的情况是他会频繁的进入魍魉界，让我不得不怀疑他。现在一切都水落石出，你们四个，前几天救了你们的那个人，就是祝凌。”

六人围坐的空间里，死气沉沉的只有呼吸声，每个人都在思考，这个小孩子，或者说少年，是从哪里得到的力量让他有这等猎杀恶魔的能力？

“他是个祸患！”曹紫冰不出意料的第一个开口，不过大家没想到她得出的是这个结论。

“何来这一说？”项明英请教道。

“我，我也不清楚，让我再想想……”曹紫冰被问得瞬间没了底气，又沉默了下去。

然而项明英却顺着曹紫冰的结论推导她的想法从何而来，祝凌为何会是个祸患，因为他已经无父无母，自由无拘，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还拥有着如此强大的力量，假如他不是在做好事那么他就会是个威胁，虽然目前来看他还没有。

其次裘家已经有了新的家主和继承人，那就是裘烟华和陎溦。祝凌成了多余的人，他从形式上已经被血族抛弃了，那么这样有一天他的目的与血族产生冲突的时候就会很棘手，到那时血族不得不除掉他。

虽然以上两点都是假设，却都是极有可能发生的假设。

由此来看，项明英同意了曹紫冰的观点。他竟也说道：“对，他是个祸患。”

这一句把其他五个人都吓到了，包括曹紫冰。接着他又补充：“但他目前还不是。他将成为我们血族每一个人的重点监视对象，假如有一天他的行为违反了血族的利益，那我不需要下命令，每一个人都只有一个死命令，除掉他。”

霍衡国很想说什么，却被曹紫冰大声称赞打断。

等到她喊完之后，他才用自己苍老的声音说道：“可是他还只是个少年，他究竟会做什么我们还不知道，我觉得应该继续了解一下他，而不是用监视这种会引起他怀疑的方式。”

“你还想不出来吗？这个男孩他一定在为另一个强大的势力卖命，而且很有可能是我们的敌人。”王白龙附和道。

“霍叔你下不去手就算了，我们来做这件事。”秦之天说。

“不用管他，这糟老头子年纪大了什么都听不进去。”曹紫冰朝着霍衡国直嚷嚷。

霍衡国差点一拳头打出去，被关家峰制止后，闷闷不乐的转身离开了这里。

“裘烟华那边怎么办？”关家峰目送霍衡国离开后，转身对项明英说。

“先隐瞒着她，别让她知道。”

躲在暗处的霍衡国听到后才彻底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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