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新罗便打来电话:“祝凌,你的事还要多久才能办好?”
“难说。我这边出了点状况,可能要几天吧。”祝凌走在小区里,周围都是清新的植物。
“尽快早点回来。”
“怎么了。恶魔又变多了?”祝凌走到一个长椅上坐了下去,对着半空中的鸟吹了吹口哨。
“没有,反而变少了。这是个不好的兆头,如果你的事办完了尽快回来。这个城市被一股不祥的气息笼罩着,我甚至感到了自己的不安,袁飞莺昨天差点被一个二百多斤的男人从半空中砸到。”新罗那头的语气有点急促。
“不会是亚伯罕又回来了吧?”祝凌问道。
“不是没有可能,地狱列车一战后世间再没有它的消息,也不知道它到底去了哪,它的隐蔽术十分强大,天界也很难知道它在哪。”
“那就这样吧,如果它真的又回来了,而且就藏在我们身边的话,那我也不会客气的。”祝凌说罢便挂掉电话。
今天的日程,是接着陪陎溦玩,姨妈不知何时就离开了家,看来她一定有事瞒着自己——如果她从正门走的话以祝凌的感应不会不知道,所以她一定是从卧室的窗户离开的——只是如果她打算一直这样瞒下去的话,祝凌也很难办。得不到真相,是没办法空手回去的。
--
今天祝凌没开车,二人坐地铁转10号线到豫园站下车,出口外就是豫园及城隍庙一带古城装饰的步行街。
边看边吃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就消耗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到了中午也没饿,谁让二人从一开始就在吃,吃的祝凌吃不动了看到陎溦吃章鱼丸子他又想吃,强忍着反胃的劲咽了下去,然后捂着肚子说我再也不吃了。
可谁又能逃过真香定理呢?
走到城隍庙门前遇到要门票,陎溦和祝凌的反应出人意料的一致,立刻转身走开,然后接着收罗美食去了。
祝凌正付钱买小笼包吃的时候,感到脚下一顿震动,同时从身后吹来一阵狂风。自己的衣摆被吹了起来,但看看陎溦的头发却是纹丝未动。
毫无疑问是地狱边境出了问题。他把小笼包交给陎溦,顾不上自己还能不能吃到最后一口,便借口道:“我去找厕所上。”
陎溦拿到包子眼睛都亮了,还管他去干什么,先吃为敬。
祝凌找到一个避人耳目的地方,虽然不太容易,但好在有很多小角落,然后便进入了地狱边境。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上海的地狱边境。因为这个城市的楼房很多,所以这里的景象更为震慑人心。只见许许多多的高楼大厦都渐渐化作废墟消失在天际,而远处陆家嘴那里的摩天大楼,则像是几根黑色的尖刺耸立在血红色格调的地狱边境里。
顾不上这里的景象有多么朋克美了。他四处张望,一回头就看到了天空中硕大的裂缝,里面透着金黄色的光。但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事发生。
“喂?打来的有点晚吧?”祝凌对着电话那头的新罗说。
“发生了什么?你那里有异常波动,幻术本能的使用刚刚瞬间增大了,我明显感觉到。”新罗说。
“没什么。一个大裂缝凭空出现在半空中,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金色的大裂缝?”
“你怎么知道是金色的。”
“难道是,断裂?”新罗那头的语气充满了不可思议。
祝凌有点懵,“什么断裂?”
“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东西了。你知道恶魔从魔界来一定会通过撕裂维度空间来到人界。后来有了地狱之门就不需要了,只要它们中拥有哪怕一丁点幻术本能也能打开那扇门。而撕裂空间最近就基本见不到了。”新罗说。
“你是说,这是它们撕裂出来的口子?”祝凌望着那道金色的裂口,有点难以想象。
“不,撕裂只是很快的过程,恶魔离开撕裂口后就会立刻合并,不会留下痕迹。但这次是断裂,它们留下的裂口空间无法合并,或者过程很缓慢。这是为了让某种庞然大物通过裂口的时候才会出现的情况,而造成断裂的人的幻术本能一定非常强大,几乎是超过了我。”新罗语气显得有点急促,好像大难临头了一样,“我需要去看一下浊乱的情况。来推断下一次大战会发生在什么时候,如果你在上海和恶魔开战的话,情况会变得很棘手。因为你不仅要面对一个大家伙,还要面对一个魔力很强的恶魔,还有其他数不胜数的小怪。”
“哦?听起来不错啊,正好这几天没什么事干呢,新罗,推断出结果了告诉我啊,我好提前准备一下。”祝凌笑着说。
“不用了,我已经能看见了。”新罗突然说。
“是吗?有多少恶魔?它们什么时候来,‘做客’?”
“大概是明天晚上吧。至于你问有多少恶魔,恐怕我得数一百年。”新罗说道,“你尽量阻止恶魔在上海肆虐,别让它们毁掉太多东西。我是说生命,财产之类的所有东西。”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里保护好。”祝凌说着挂掉了电话,喃喃自语道,“真的是要到关底了啊,开始给我放狠家伙了!不用手下留情,我会把你们全都杀了!”
“你一个人在这犯什么病呢?”陎溦敲了他的头,“快点走,一会还要去看杜莎夫人蜡像馆呢!”
难道刚才的话都被她听到了么……祝凌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着陎溦回到了城隍庙旁人山人海的潮流之中。
--
袁飞莺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样的情况还真是很少发生。
但今天夜里格外难熬,袁飞莺总是会幻听到隔壁邻居家里传来痛苦的嘶嚎声,听得人特别心烦意乱,甚至袁飞莺差点压不住脾气想要跳起来打空气一拳。但性格不允许啊,她只能忍着。
她之所以认为是幻听因为她刚刚去过他家一次。
袁飞莺刚一躺下,就听到隔壁,大概就是路一朗传来痛苦的叫声。出于担心,她披上衣服去对门敲了敲,可是门开后透出的温暖的电灯光犹如阳光一样洒满了她的脸,她根本不觉得这样的家庭能够虐待孩子。
更何况是路一朗开的门,他什么事情都没有,来到他家后,那声音也消失了。袁飞莺就近作了一次客,在他们家里坐了一会,陪路一朗的父母聊聊天,帮帮他姐姐做作业的难题,看看他弟弟和妹妹一起玩的游戏,又跟围着麻将桌娱乐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笑着聊聊天,之后便出门离开了。
不过回到床上后,她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他家的人那么多倒也算了,可是那么多亲戚,却很奇怪的没有哥哥。
算了,也许是自己太杠精了吧。
--
结果过了不到两分钟,幻听又开始了,几乎就是在她想到路一朗没有哥哥的时候,从隔壁又传来了他恐怖而撕心裂肺的声音。袁飞莺无法忍受,但又不敢去再敲一次门,她刚刚走遍了房间的每一处都没发现什么异样,问他们有没有奇怪的声音也一问三不知。
袁飞莺只好掀开被子,跑到爸爸的床头拿走他的蓝牙耳机,大大的耳包捂住了她的耳朵,她听着音乐,再没有听到过那个令人害怕的声音,慢慢地睡着了。
而且从那以后,她也养成了这个大多数人都有的听歌睡觉的习惯。
噬魔者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