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在书耳边总是叽叽喳喳的不停。书总是含笑听着,好奇他哪里来这么多的话题,似乎是永远说不完的谈资。
“枳,你这是又听了什么趣事,看你神秘的样子。”
书不禁好笑,枳似乎刚从冥王书房出来,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
“我和你说哦,冥王有一位夫人叫曼莎夫人。听闻非是冥王原配。她不知为何被关了起来,我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受了不少苦。”
枳好像有些心疼的样子,书看在眼中,笑道。
“你在冥王殿中乱闯,当心被抓住治罪。”
“我只是想看看她。”枳的声音弱了下来,原本是打趣的话也听得刺耳。书在他眼前伸出手晃了晃,“原来是春心泛滥了啊。”
“瞎说什么,”枳生气的走了,身后的人看着那高耸的宫殿若有所思,静静地注视着。仿佛在看着什么。
冥王还未归来,冥魅跟着他一起离开了。他歪头看着眼前的殿宇,除了那个神出鬼没的剑冥,应该无人能阻碍。
瘦小的身影潜入殿宇,他甚至匿了声息,试图一探冥宫。令他失望的是这里空无一人,除了华丽的摆件,看不到任何与冥界事物有关的东西。
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他警觉的注视着四周。暗暗凝聚魔力,随时准备冒险一试。可他并不情愿暴露,捏了个隐身诀消失在宫殿中。书房的门他试着打开过,意外的被结界封锁。
以他的实力,断然不可能破了冥君亲自所设的封印。败兴而归,身后一双冷如鹰隼的眸子锐利的注视着他,书微微有些发寒,走的越发快了。
漫长的回廊里只剩细微的脚步声,他抬眼看到大门赫然在眼前。蹑手蹑脚的越过守卫,从另一个方向回归。
还是不免引了空气波动,守门的人敏锐的往四周查看。他笑着迎上去,“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有异动,我等正在探查。”
不疑有他,专心的查看四周的痕迹。突然一只野猫窜出,锐利的爪子朝守卫猛扑过来。骤然划出一道血痕,那守卫出手便要用灭魂式。
书自然的挡在了中间,“这猫既然出现在殿中,若是冥王心爱之物。只怕到时冥王会怪罪二位,不如交给属下处理。冥王殿前,终究不宜血腥。”
那二位觉得甚有道理,便将猫儿给了书。径直回到宫门守候。
“你陷害我?”
那猫儿突然绿光一闪,眼看就要咬到书。第一次接触它的时候他便知它是有毒的,设了个局等它入套。果然不负希望。
“不用那么生气,不过是各取所需。你想出来,而我想要进去。我达成了我的目的,你亦顺利的出了宫殿。何乐不为?”
那猫犹自冷冷言道。
“说的冠冕堂皇,不过是因为我看到你罢了。”
书转眸一笑,“你说你主子是喜欢黑暗多一点,还是这空旷的土地多一点?”
他突然一问猫不禁怔了片刻。
“我的主子是冥王,他当然更喜欢冥界。”猫灵机一动道。
它虽被限制了出行,冥王待它却是不错的,只是猫和曼莎亲昵。曼莎犯错被罚,猫咪也难免受池鱼之殃。
“小东西,你可知撒谎会遭天谴的。”
书似笑非笑的瞅着它,那猫儿趾高气昂的气势消减不少。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作为交换,你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那猫儿一眨不眨的盯着书,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然后颓然的低下头,快速的思索着。
“我不过想知道里面的是如何成为冥王的姬妾?”
书淡淡道。
“素闻冥王至情,只不过啊他当初一念之差错害了王妃。那个女人也不过是之后借机上位,妄想独得尊宠,结果自然可以想象。”
猫咪唏嘘不已,颇有无奈之意。书听的入神,他淡淡的一笑,伸手拿出一幅画卷,这个会带你离开冥界,去往你想要的地方。水之镜还有三天就要关闭,别误了时机。
那不知是何处得来画卷,运笔的必然是女子。落笔之处婉转情丝跃然纸上,又有远山苍茫,心向无边。
应是个高傲的女子,内心深处藏着情意。若是有缘相逢,也是一场幸运。
那猫儿见画卷垂落又卷起,缩小了一些。它叼着那画儿,往水境而去。没有了主人,这里也变得无趣。
送走了猫儿,他再一次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宫殿角落处,长长的通道看不到尽头,只有轻微的叹息声。此起彼伏的似乎想要抓乱人心,那些冥灵的故事从他眼前闪过。悲伤,喜悦,仇恨,缘分,他突然有些动容,眼底多了一层薄薄的水色。
“你是谁?”
那女人显然被折磨过,头发散乱着与这阴暗的气息融合在一起。他微微皱了眉头,真是个难缠的地方。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从这里出来。重新站到冥王的身边。”
书嘲讽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本就姿色不差。只是白白浪费了这幅好皮囊。
他轻蔑一笑,看着那人不经意间流露出笃定的眼神。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看上去,是个不错的计谋。”
曼姬笑着抬起头,手心里缓缓凝聚光华。只那么瞬间的功夫,褪去所有的狼狈。出现在眼前的女子自信张扬,她的头发高高挽起,显得利落大方。即使是黑暗,也难以掩盖光芒。
“还真是不出所料,难怪能迷惑了冥王。”
听着对方的语气,女子抬头一笑,“呵,你情我愿之事,何来迷惑?”
书不禁看着眼前换了打扮的女子,听闻曼殊沙华成精后,可以叶裁衣,自由变换颜色。他今儿倒是见识了,果真不凡。
落地的广袖流纱裙,像是拥了月光,浅浅的蓝色透着淡淡的忧郁。几只蝴蝶纷飞,原是丝线挽结,栩栩如生。
听着女子不甘的质疑,他悄悄靠近她耳畔。
“离开这里,回到他身边,你觉得如何?”
“自是梦寐以求。”她脱口而出,不料对方笑着看她,早已预料到了答案。
“冥王外出未归,恰好剑冥不在冥界。这正是冥王夫人坐镇的时机,夫人觉得如何?”
她不禁重新审视眼前的人,不过书生样貌。心头却那么多九曲回肠。不过想到如今局势,若是冥王归来看见自己井井有条的帮助他处理冥界事物,必会对自己欣赏。
“那就你去办吧,对了,你叫什么?”
曼紗随口问道,她印象中从未见过他。却能进入冥界之狱,必不是等闲辈。
“属下书,刚调来冥宫不久。”
他恭敬回应,然后转身离开。手心的魔焰逐渐熄灭,刚刚转身的时候魔焰突然燃起,他望着那尽头的人。
魔尊的棋下的倒是不小。
阴暗的狱中,女子又恢复了那狼狈的样子。她看着远处的门,紧紧关闭着。闭上眸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再睁眼时一片暗潮。
他像往常那般替了枳的班。不知如何走动,竟让冥界部落首领都聚集到了冥宫,纷纷求见冥王。
冥王往西南方未归,剑冥也不知去了何处。一时间没了主意,看着来势汹汹的众人,颇有责难的意思。
有人灵机一动,“夫人不是尚在冥宫,为何不来见我们?”
突然想起那未见过的冥王姬妾,听说也是秀色可餐。首领们更加按耐不住,想要看一看这传说中的夫人。
他们自然不知夫人已经被关进了狱中,只是在外面苦苦等着。仿佛再没有别的事务,有的干脆在宫殿前办起了公务。
门突然被打开,来的是冥界守狱人。他一向寡言,只做该为之事。
“请夫人更衣,冥界部落首领求见。”
乍然见光遮了眼睛,她看着眼前的天蚕雪锦冰玉流光裙,拂过仿若月华流照。她抬头看着这守狱人,冥界此等珍品,他又是从何而来。
“夫人更衣吧,这是老夫旧年珍藏的物件。不过也没什么用处,特意为夫人赶制。”
守狱人难得多言,曼紗轻笑走了出去。明亮的大厅里,坐着各位部落首领,他们神情各异,窃窃私语。
大厅正中琉璃灯,照的满室清华。
只见一人仿若云烟缥缈出,月下仙人影。
她盈盈一笑似秋水潺潺,每一步脚下生花,拂袖落坐颇有君子风范。
“曼姬来迟了,还请诸位首领恕罪。”
问罪的言辞堵在嘴边,他们笑着致意。纷纷讲述来意,刀光剑影无形,她沉着自若不动如山。任凭你来我往,依旧有着最清晰的判断。
那些首领不禁赞叹,如此干练的女子,倒也配得上冥王。事情处理完毕,正要散席之际。
忽闻冥王归来,剑冥一如既往地守候在右后方的地方。看着济济一堂的人,清逝不禁眉头一皱再皱。
听着他们溢美的言辞,冥王始终盯着曼紗,想看出慌张的神色。可这次他失望了,女子的冷静让他怀疑是否换了一个人,处事之果断,连自己都未必能如此很绝。
不知为什么,他心头多了一丝忌惮。只是隐隐的在心头攒动,在她的一举一动中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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