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海的第一反应是去摸爪刀,但他在摸了个空之后才反应了过来:那玩意被华莺没收掉了。而青年也在恢复清醒后一拍脑袋、骂了自己一句: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一把破刀能顶什么用!
头顶的天花板倏倏地晃动了起来,无数碎屑与尘埃洒得房间满地板都是。一骨碌爬起来的余海随意地披上衣服、穿好鞋袜,当即就要往门外冲——
——但他才刚冲到门前,屋门就发出了“嘭”一声的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有人提着一柄大铁锤、朝着屋门猛烈地发起了攻击。这一声巨响再度吓了余海一跳,而让他情不自禁地后退。
在他几乎退回到原点、踌躇不前时,屋门又“嘭”地再度响了起来,门不堪重负地叫喊一声,显然是出现了变形的迹象!
在危机面前,余海的智力总算恢复了正常;他连滚带爬地抓过来床头柜处的通讯盒子、选定作战部的人员名单,看都不看地随便选了一个人呼叫了过去;在煎熬的“滴滴”声结束后,他声嘶力竭地大喊出声:“我是基地城总督余海,请求救援!”
“哦,是余上校啊。”通讯盒子那边传来一个傻傻的声音,“不好意思,我没空啊,你给缪缪打个电话好了,她现在在玩游戏,比较有空……”
——余海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确实有着能够死死地制着自己的人——小王就是其中一位。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余海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挂了通话、转手拨给了缪缪。让他倍感欣慰的是,通讯盒子在挂线了两三秒之后,那边的缪缪就接通了通话,慵懒无比地闷哼一声:“喂——?”
“我是余海,我在家里,请求救援!”情知自己没有多少时间的余海给出了关键的信息。
“我服了!你这是多灾多难体质吗?而且,为什么每次你出事、都要我来收场啊?我宁愿做英雄救美故事里的女主角!”缪缪一听余海的话语内容,立即张狂地叫了出声,“这就来,坚持住……等等?”
余海听见了她那边的风声,估摸着这不羁的少女又推开了窗、打算从楼上跳下去:“你在家里遇到袭击了吗?你家里出问题了?!”
“难道我就必须在街上被袭击吗?”余海抄着椅子往门边推去,好把屋门给堵上、以便袭击者破门而入时用这些简陋的障碍物给自己争取时间。
“我不是这个意思——华莺小姐正在去你家的路上啊!她极度怀疑你在偷懒睡觉,所以就想到你家去把你叫醒!华莺小姐在你身旁吗?”
余海立刻把刚堆好的椅子推开,伫立在了屋门的前面。深呼吸一口气的他眼睛逐渐发亮,眉毛却沉得几乎敛住了上眼皮。……答案显而易见。他并没有听见华莺的声音,也没有见到华莺的样子。
但还好。方才楼上传来的惨叫声并不是华莺的声音,况且这冰雪聪明的少女也不可能记不住自己所在的楼层。——这个念头让余海有些羞愧:只是因为楼上的受害者不是华莺,他就如释重负了吗。
他沉默着挂断了通讯、后又飞快地在通讯列表中寻找着华莺的名字;几乎是在看见华莺的那一瞬间,他的手指就神经质地抽动着、按了下去,毫不迟疑地发起了通讯邀请。
“喂?是余上校吗?”——那个清亮而富有特点的嗓音终于让余海松懈了一口气。
“小莺,你在哪里?”但现在显然不是说废话的时候了,心情稍微提振一些的余海立刻又绷紧了他的神经,“你是不是在我家的楼道里面?”
“是的……”通讯中的女声略微显得有些吃惊,其中还蕴含着微微的失落,想来这名少女正因为自己的“给余上校一个突然惊喜”计划泡汤而出现了些许不快,“我快到你家门口了。”
“来不及解释了,小莺,快下楼!”余海几乎要一蹦三尺高、把脑门顶在天花板上,“一定要听我的,跑下楼去,快跑下楼——”
通讯中的声音顿了顿。她困惑不解地“嗯”了一声,但也没有发问的意思,而后通话里就只剩下她轻微的喘息和噔噔噔的脚步声了。这也让余海心中的石头落下了些许,但也只是些许——
——“轰”地一声,屋门猛地往内部凹陷出一个清晰的干瘪的坑洞,原本就受损了的门轴终于在巨力之下彻底报废、扭曲成了诡异的模样!
“发生什么了!”耳朵嗡嗡地震着的余海听见了通讯中少女的一声惊叫。但他也来不及作解释了,此时的他正全神贯注地望着吱吱地响着、被切割出一条缝隙的屋门。
——华莺一定是刚刚才到楼下来,所以听不见楼上的惨叫和紧接其后的震耳欲聋的巨响。……这是好消息,这代表着她距离危险相当地远。
吞了口唾沫,没有任何解释的打算的余海再一次地抱起来了那张椅子,发狠地将它投向了扭曲崩坏着的屋门。在碰撞声中,粗糙的椅子于撞击中分崩离析、椅子腿碎得弹跳着脱离而去。
正在切割砍锯的敌人明显地顿了顿。但它也只是顿了顿而已,在短暂地停止了手上的操作后,它又开始了专心致志的锯木工作。
余海在心里骂了将袭击者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心里也愈加发狠。他还在考虑着要不要推开门去、打那家伙一个出其不意,窗口处骤然凛冽起的风声却让他的心里一松,斗志也颓废了许多。
“哟哟,看看我们余上校的小表情,方才不还杀气十足的吗?”蹲在窗口的缪缪偏偏还开玩笑地逗弄了余海一句,背后的光翼全息投影呼一声地收了回去,“怎么我一来、表情就变了?”
余海僵着脸正要硬着头皮反驳几句,但门口的动静又让他心情沉重了起来:门口的袭击者没有声音了。它好像知道了房间中第二个人的存在,而停下了手中的破门作业。
“缪缪,小心……那家伙可能知道你来了……”愈加浓郁的危险信号在余海的脑中发出警告、迫使他迅速地后退到了窗边,“它停止破门了。”
“你太高看敌人了吧?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来袭击基地城的只可能是没有脑子的灾兽罢了,灾兽怎么可能会这么谨慎?”缪缪潇洒地活动了根本不存在的肩膀和颈部肌肉,大步地向门口走去,“看好……”
几声充满了未来气息的电力机器的运作声。下意识地跳到了床上去的余海眨着眼、正要问缪缪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只看到了后者难看之极的神色。
“余上校,趴……”她伸手护住前胸,大吼一句。
——下一刻,有什么东西“噗”地将破损的房门打了个对穿、将房门后的缪缪打了个对穿,而后在余海身侧的墙壁上钻出了拇指大小的洞,又呼啸着消失在了远方的苍穹处!
缪缪咬着牙、“嗤”地射出来一股血箭。她看了一眼被彻底打断的正冒着电火花的机械仿生臂,以及胸腹前段豁然洞开的流着鲜血的创口,颓然地跪坐了下去。
——在她胸前的伤口中,被摧毁的仿生器官的机械零件正哗啦啦地往外掉,紫蓝色的高压电也在被截断、且被机油引至短路的电线之间闪烁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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