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谁与祭情

顾长欢（小）：娘，娘您受伤了！

顾长欢捧着莫听雨的手惊呼道！

顾清和抬眸，清冽的眸子复杂地看了一眼莫听雨，沉稳的声音不辩喜怒。

顾清和：夫人一向沉稳，顾全大局，应该知道怎么做。

莫听雨：是，相爷之命，妾身不敢不从。

莫听雨一脸苦笑，看的人心酸不已。

莫听雨：放心吧，我会好好待二少爷的。

　　是夜，顾府书房。莫听雨站在地上看着案后的顾清和，淡然如水的声音毫无波澜。

莫听雨：和妾身在一起这么多年，相爷是否悔了。

短短几句话，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顾清和：你应该是知道的。

　　对面的顾清和缓缓开口，一张脸笼罩在桌案后的灯光里，忽明忽灭。

莫听雨：知道相爷当年为救心爱之人性命，不惜以己作饵换取我莫家灵药，知道相爷一面与我母子三人相亲相爱，一面却与人背地生子！这孩子十岁，而长安两岁的那年，不正是你拿到药跑去救人的那一年吗？

　　说到这里，满脸泪水，心如刀绞，其实自己早就应该知道不是吗？

　　那年，她就站在窗外看着他，将药喂入那女子口中。

　　看着那女子醒后扑入他怀中哭的梨花带雨，好不惹人疼惜。

　　她不发一言，紧紧捂住了长安欲喊的嘴唇，转身离去。

　　她想，只要他回来，她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回来了，回来了呆在她的身旁。虽然常常神情恍惚，不发一言，可是只要在她身边就好！

　　而今天这少年郎，眉眼与当年那女子一般无二。

　　所以莫听雨，你的梦也是该醒了。

顾清和：夫人，回去吧！你累了！

　　朦胧灯影里不辩顾清和面容，却声音冰冷，如同利刃刺在莫听雨的心上。

莫听雨：好！

莫听雨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开门离去。

　看见她离去的背影，顾清和长叹了一声 。就在此时，却听得门外相府管家大声惊呼，“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顾清和心中一惊，转身奔出，宽袖扫过桌面，拂掉了桌上的茶盏，化作一地碎片。然而眼前这一幕，却让他在余生里回想起，连呼吸也觉得疼。

　　刺目鲜血一直蔓延到了阶梯下。莫听雨倒在地上，身体不停地抽搐着，鲜血不停从口中溢出。

顾清和：听雨，听雨！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

　　顾清和踉踉跄跄奔过去，哆嗦着双手地将她抱起。

不停擦着她脸上的鲜血，然而擦净了，却立即有新鲜的溢出。

顾清和立即朝着一边怔愣住的下人大喊。

顾清和：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找大夫！

　　莫听雨一把抓住他的手，断断续续地道。

#莫听雨：医者不自医，我就要死了，今后……相爷终于……终于可以舒心了！

顾清和：你在胡说什么，不会的，不会的！莫家医术天下盛名，灵丹妙药多不胜数，你怎么可能会死！

顾清和眼中满是惊恐，怎么会这样，她的身体不是一直很好吗？怎么会突然这样。

#莫听雨：没用的……也没有必要了！

　　瘦削手缓缓地扶上顾清和的脸庞，满是鲜血的脸上说不清是痛苦还是解脱。

莫听雨：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你一定觉得很辛苦吧！对……对不起啊顾清和，纠缠了你这么多年，可是莫听雨还是输了！

恍惚中，还是那年梨花树下，他白衣翩翩而来，接住了为了采桑枝落下的她。

也许，爱上人真的只要一眼 。等再见的时候，便再也移不开眼。

当知道他上门来提亲，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

莫听雨：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顾清和，下辈子，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

　　话落，莫听雨的手无力垂落于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时间仿佛静止，那一刻心也仿佛停止了跳动。

顾清和看着怀中之人合上的双眼，怔愣了两秒，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顾清和：听雨！莫听雨！你醒醒！你醒醒！你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地对我！莫听雨！莫听雨！你好狠心呐！

可是怀中之人紧闭着双眼，再也不给他任何回应。顾清和痛苦的仰天长啸。

赶来的陈嬷嬷看见这一幕，简直目眦欲裂，心如刀绞。

陈嬷嬷：小姐啊！小姐！

陈嬷嬷奔过来，一把推开顾清和，夺过了莫听雨的尸首，满是泪水的眼睛看着顾清和，恨意凛然地诅咒。

陈嬷嬷：是你！是你害死了小姐，你这个杀人凶手，你会粉身碎骨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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