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消息传到顾府的时候,虽是半夜,但顾长欢并未睡着。
在塌上辗转反侧,满脑子想的都是沐玦离开时的样子。
听到他生重病的消息,当即便披衣坐了起来。穿戴好了后,就带着凌霄和宫人一起准备进宫。
相府门外。
顾长安撑着伞满脸寒霜的盯着疾步而来的顾长欢。
大雨溅湿了他天青色的衣摆,鞋子也浸在了雨水里,但他并未在意。
顾长安:你当真要去?
顾长欢。:是!
她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可是自己……
听着她肯定的答复,顾长安并未发怒。
顾长安:只要你觉得无愧于心便好。
说罢便未再看她一眼,转身进去了。
长欢转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了一句,像是问着别人又像是问自己。
顾长欢。:无愧于心吗?如何无愧于心?
——
当顾长欢赶到东宫的时候,几位太医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心终于落了地。
而端帝眼含复杂地打量着她,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顾长欢。
她和当年的丞相夫人生的很像,眉目依稀可见其母风采。
想到那个素手仁心、胸怀天下的女子是因为自己心爱之人才断了生机,说不清心里是愧疚还是庆幸。
人都是自私的,一国之君也是一样。
顾长欢正欲对着端帝行礼,端帝一抬手便制止了她,只叫她快去看看沐玦。
塌上之人,一张俊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眉头皱起,显然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脉象更是微弱。
顾长欢心下泛起疼痛:沐玦,你是要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还是惩罚我呢?
在顾长欢和几位太医的诊断下,顾长欢为沐玦施了针。只是这药端来的时候却怎么也灌不下去。
看着药都从沐玦的嘴角流了出来,长欢气极,不顾端帝和众人在场,向沐玦厉声呵斥。
顾长欢:沐玦你想死是不是?既然想死八年前为什么不去死?既然没有死那你就给我好好活着,不要折腾着别人大半夜的为了你跑来跑去!
说到最后竟止不住带了哭音,泪水大颗大颗滑落。转头看着端帝恭敬说道:
顾长欢:能不能请陛下和各位大人退出殿外,臣女有办法让殿下喝药。
看着这样的情形,端帝手一挥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离去的时候看了顾长欢和沐玦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出了内殿,背影一瞬间苍老的许多。
塌上的帘子缓缓落下,挡住了一室明亮的灯光,平添了几分朦胧的旖旎。
长欢将药碗端至唇边饮了大半,缓缓附身,黑缎般的长发散落下来,宛如九天倾泻下的水墨。
唇齿相接的瞬间,宛如干旱的大地迎来一场甘霖。
又宛如远方含苞待放的栀子瞬间盛开,散落一园芬芳。
这种跋山涉水,穿越夏雨冬雪,终于迎来心花盛开的感觉,让长欢不自觉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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