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座死城么?”
帝逸归躺在水底问道。
荷引歌回想起那天的事,忍不住遍体生寒,点了点头,示意帝逸归继续说。
“那是有人故意而为,那些人专门收集各处龙的灵鳞,为的就是找一个人。”
帝逸归顿了顿,继续道:
“那人传说是一位神官转世,且为上神龙族的后裔,她的灵鳞据说美轮美奂,食之会获得与天相斗的力量。”
“说她天性仁慈,定然不舍看自己子民受苦。于是便散布瘟虫,引得那人出现。”
帝逸归说完看了一眼荷引歌,缓缓摘下手中的戒指。
水面泛起一层涟漪,待白光散去,细长的龙尾微微一摆,泛起阵阵微光,小人儿脸上差异的表情让帝逸归忍不住发笑。
“哈哈哈,蠢东西。”
蓝色的眸子微眯,有些怒气的迎上帝逸归的眼睛。
帝逸归没理她,他虽说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内心已经波涛汹涌了。
想来,他等她已经等了一千多年了,如今她就在他面前,却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那一年,他八岁,本为一条无名小卒,露宿街头,无依无靠。那日,记得龙祖大人京城探访,街上的乞丐被官兵们打的是落花流水。
…
“不要打我,我走,我走!”
一位身穿破烂的小男孩紧紧抱着脑袋,身边几个壮汉对他幼小的身子拳打脚踢。
正当一人已经举起三叉戟要刺死他时,龙祖大人出现了。
“放开他罢。”
那声音清清冷冷,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清冽。
“你姓氏名谁。”
龙祖问道,细白的面纱遮住她的脸,只露出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宛若被打磨平滑的美玉,惊艳明亮,仿佛一眼就望进了男孩的心坎里。
“贱奴无名无姓。”
“唤你逸归,你可愿意?”
那位龙祖伸出手,那双手散发着莹莹白光,青葱玉指,惹人的眼。
“好…好。”
小男孩点点头,不知所措的用两只手抱住龙祖的手,没有松开。
记得那时空气宁静,阳光正好,她眉头微蹙,却也没说什么,任由他拉着。
龙祖大人表面看似不近人情,底下却待人亲切,温文尔雅。
“逸归,记着,我身边不养废物。”
她摘了面纱,披上戎装,每日归来,身上总是疤痕遍布。
“上仙,何苦?”
他问。
“若我不为天庭做事,那么你们,便只是可有可无的牲畜,卑贱的爬虫,永无翻身之日。”
…
仙云飘渺,桃花树下,一名少年执剑而立,剑舞的簌簌作响,桃花翻飞,为他如玉的面容添得几分娇嫩。
他天资聪慧,不过百年时间,竟已成龙!
“上仙,你看!”
他摇着自己微黄的龙尾,小脸得意至极。
“下次出行,伴我身侧。”
龙祖只是微微颌首,说罢便转身而去。
…
她身披战甲,手执长剑,敌人触之即死,鲜血在她眼前绽开花朵,她也已经面不改色,只是眼中已透出厌倦。
她身边有一条小龙,与她一起作战,他没有让她受一次伤,次次如此。
他看她凯旋而归,偌大的仙仙殿冷冷清清,仿佛只有他陪伴着她。
“上仙,为何不离开这里?”
他问。
“无法离开。”
…
“要我说,一只爬虫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一位神官语气高傲,指着龙祖的鼻梁骂,她也只是微微一笑,不卑不亢的直视那人的眼睛。
倒是他焦躁不安,恨不得咬下那人的脑袋。
“我不认为我低贱到哪去,你们常说众生平等,就是这般平等?”
她回问。
不料那人一口唾沫啐到龙祖脚边,扬长而去。
“上仙?”
“没事,总会好起来的。”
…
他看着脚下求饶的天官,想起昨日上仙受到的待遇,眼中怒气冲冲,一剑封喉。
想不到天兵以此为材料,对海中的生灵进行大量屠杀,且带走了他。
龙祖三番向仙君禀报,却如石沉海底,渺无音讯。
在他即将被赐死之时,只听仙城大乱,仙官们伤的伤,逃的逃,乱成一团。
他只记得她提剑踏云而来,双目血红,一掌破碎关押他的囚笼,身后有不知情的小官来拦,被她反手一剑刺死。
“我的人,只能由我亲手杀死。”
“上仙!”
他欲上前抱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满是污渍,停下了步子。不料龙祖丢了剑,将他拥入怀中。
“逸归,我屠了一座仙城,罪大恶极,今后怕是不能陪你了。”
“您这是,何必呢?”
“答应我,下去以后,替我管理好我的子民。”
龙祖穿着她常穿的银甲战袍,不等他说些什么,咬破舌尖,唇向他压了过去。
一股温热的东西滑入他的五脏六腑,腥甜的味道散开。
“别想太多。”
“上仙,我…”
龙祖背过身,熟悉的背影刺痛了他的眼睛,龙祖要去的方向,是仙都。
…
银杏树下,两个神官把他推入轮回,而她,还跪在厅堂之上,接受所有仙官的指责与唾弃…
接受死亡…
…
他带着所有记忆回到无涯海底,由于得到龙祖的血脉传承,修为上更是一步登天,成了这归墟国的君主。
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这么多年,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与她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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