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恶的开始（4）

触手在秦铭的控制下，有力的在空中挥舞，发出空气撕裂的声音。

唔，看起来挺厉害的嘛。这应该才是上位魔物应有实力吧。（误）

秦铭按揉着异色的触手，感知到其蕴含的韧性与惊人的力量。

触手在意识下，能转变为尖锐的矛、锐利的刃、厚实的盾……似乎还有着一定泛用性，更相当于一个便携式的瑞士军刀，攻防兼具。

一旁的夏尔为眼前所展现的一切，惊叹不已。喜悦的挥舞着手中的笔，似乎在记录着什么，像一个有了新发现的科学家，欣喜不已的记录着新发现。

“主人，您现在创造了一个新历史啊，真是太令人激动了。”夏尔兴奋的小跳着，刚才的不满早已抛之脑后。

“嗯。”秦铭点点头，将触手收回体内。

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么大个东西收回体内，自身体型也没什么变化，而且动作还很自然。

在背部留有魔神柱的印记，是一副充满欲望的地狱光景，十分邪恶。细看图案还是鲜活的，图内的生物在诡异的蠕动着。

秦铭把上衣脱下，衣服已经被捅出了一个大洞，没法再穿。如今秦铭能用魔法来修复，倒也没去着急，若是以前，怕不是已经气炸了。

如果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啊。每用一次都得爆衣，那也太搞笑了。秦铭在掌间放出火元素，将衣服烧尽，碳化的纤维往空中散去。

好在一劳永逸的方法是有的，在以前，一些种族有着兽化、巨大化等特技，突变的体型会将普通的衣物破损，为了保留原有的衣服，他们将自身的魔力凝结为丝线，用于缝制衣服。在化回人形后，衣服还能保留原样。

秦铭继承有精密的魔力操控技术，可以完全不用道具，便能将魔力凝结成丝线。但要制成什么样的衣服，却让他十分烦恼。

“怎么了？”

忽然不再出声的夏尔变回了书，跌到了地上，发出噗哒的声音。

我又惹她生气了吗？唉……刚才应该要更热情点回答吗，夏尔也太敏感了点吧。

“夏尔？”

秦铭伸出手，想将她捧起，但夏尔颤的更加厉害了，封面的符文隐隐有着磨灭之势，魔力运转几乎停息。似乎承受着什么莫大的压力，要将她摧毁。

见此状，秦铭赶紧缩回手，退到另一边，可夏尔依旧在地上哆嗦着，看起来十分痛苦。

怎么回事？秦铭有些发愣。在思索片刻后，想到了答案。

上位威压吗……秦铭摸着背后的印记，不以为然。透过回路，他可以清楚的看到背后的印记，摸上去没有凹凸感，完全是烙在了皮肤上。

妈的，这纹身真恶心。

秦铭运转魔力将印记敛入体内，这样即便是脱下衣服也能安全出入，不怕惹出什么茬子，法王印记也是如此，若不自己显现，别人是看不见的。凭着记忆里的知识，同时秦铭试着把威压隐去，毕竟这样张扬也只会暴露自己，而且会伤害到其他人。

这就是种族优势吗，真是过分啊。魔物的世界简直就是大鱼吃小鱼，败者食尘。就凭一个威压，就很欺负人了。

秦铭吐了口气，回首之间觉得自己变了太多，在继承记忆后，所见的，所做的，都是会让自己进神经病院的病历。

一边不断颠覆自己的认知，并为他翻开了真实的世界。更奇怪的是，自己已经适应了这种设定，原因是什么，秦铭也想不明白，也许正是这份记忆，在影响着自己的认知吧。

“搞不好，我就是一个极度中二病患者吧，嗯……要不以后就叫‘黑炎龙魔法使’吧，正好也是个魔法师呢。”

秦铭自信的点点头。

话说我吸收的不只是分身吗？竟然也有这么强的种族压制，太奇怪了。难道是阶位差太多了吗？可夏尔应该是魔导书的一种吧，会受到种族压制吗……

秦铭的想法有些偏差，因为魔神柱还有着其它的特性没有记录，倒不如说禁书中的记录仅是冰山一角。

种族的血脉压制只是其中一种，魔神柱有自己特有的魔力场，更像是种结界，在内的物种会受到其纯魔力的压制外，也会散播恐惧，只要心存恐惧及其它的负面情绪刺激，都会受到更加强大的叠加压制，稍弱的就会直接压制至死。

夏尔作为独特的存在，一个没有实质生命的灵魂，大大减弱了力场施受的效果，同时星塔也抑制了魔神柱的力场，导致发动的效果变弱了。

但在秦铭吞噬了之后，不仅得到这种力场，还因为自身继承的庞大魔力量，极大的强化了魔神柱的特性，所以在刚才无意识的释放下，差点就送走了夏尔。

同时秦铭的魔力产生了变化，会散发出让人混乱的恐惧，融合了魔神柱的特性，而且特化了负面情绪。不过关于这点，秦铭并不知情。

这样就可以了吧。

在彻底将这份威压隐去后，秦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主人……对不起……”这时夏尔也变回了人形，缓缓的从地上站着来，魔力化的身体有些不稳定，发颤着，看着有些虚脱。

“抱歉，是我鲁莽了……对不……”秦铭走到夏尔的身旁将她扶起，颤抖的夏尔，让秦铭感到有些难过。

“都怪我太弱了，连站在您身边的能力都没有……”夏尔打断了秦铭的道歉，小声的抽噎着，似乎在为自己的不足感到难过。

她多希望能和秦铭一起前行啊，但她只是一本书而已，在正面战场又能做的了什么呢？那也只能是被大人物的魔法吹飞罢了。

我也仅是一图书管理员而已，能得到这份工作就很庆幸了。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渴求能待在主人的身旁呢？

不可能出现的眼泪和鼻涕，流了出来。对一个魔力意识体而言，的确是个奇迹，但有一个真实的灵魂却真的在哭泣。

“欸，这不是你的错啊……”突发的变故让秦铭有些手忙脚乱。到底怎么了？啊啊啊，这种事要怎么做啊？要给个糖果吗……真是麻烦。

鉴于上次的事件，秦铭决定再次套用。

唉……如果能像思思那些让人放心，能有多好。

“好了好了，别哭。”秦铭用双手将夏尔的脸抬起，流落的眼泪让秦铭感到了实感，似乎不再是曾经那个方方正正的小布偶。

小可爱，笑一笑啊。天啊我快不行了。

秦铭用拇指把眼泪抹去，夏尔抽噎着看着秦铭，泪汪汪的眼睛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这样会毁了你可爱的脸蛋哟，夏尔，笑一笑吧。”

靠，我都说了什么？太羞耻了，这会当成性骚扰吧。啊啊，那里有洞啊，给我钻进去。

秦铭虽然外边看不出什么，但其实内心已经乱了套。现在他已经开始想着，怎么逃离星塔，躲灰自己的被窝里。

但夏尔忽然贴到了秦铭的胸前，哭的更加厉害。眼泪和鼻涕更是四泄，全都粘在了秦铭身上，况且秦铭刚刚还把上衣烧掉，上身全罗出镜。虽然场面令人羡慕，但秦铭已经石乐志。

哈，哈，哈，别弄在我身上啊。我就不该把衣服烧了，现在多有用啊，还能挡一身。唉还是回去洗澡吧，已经不想再想了，啊我死了。

秦铭强颜欢笑，轻轻的把夏尔抱住。

“主人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那有……你可是他们安排给我的老师呐，怎么会觉得你没用呢。这并不是你的错啊，夏尔。”秦铭失意的摸着夏尔的头，差点没翻出白眼来。

夏尔的抽噎声慢慢停了下来，在秦铭胸前蹭了蹭。有时候让人觉得，有这么一个小女孩，喜欢穿着浅蓝的粗布连衣裙，跟在牧羊人后面奔跑，总是会摔破膝盖，又总爱躲在羊群中哭泣。

“主人，您觉得夏尔还有用处吗……”

无奈的秦铭低下身来，半蹲着，抬头看着夏尔，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据说这招父子局特有效）。

“我曾经的高一老师长说，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都有着自己的闪光点，不必为他人的长处和自己的短处感到难过，也不必为埋没而感到自卑。听好了夏尔，你所拥有的知识是独一无二的，哪怕是古希腊的哲学家都没有你这般的智慧。你像走过数光年的耀眼星星，来到我面前启示我，我为你骄傲，夏尔。你是我的骄傲。”

毫无对策的秦铭已经是满口胡话，还乱添了奇怪的历史比喻，希望夏尔能够听懂就好。

如果有一天，牧羊人发现了躲在羊群中哭泣的小女孩，并给予她一个拥抱和吻。让她坐在领头的公羊身上，带她一起在草原中游荡，听那脆耳的铜铃声，以及来自远方的风……

夏尔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的搂着秦铭。她也许已经明白自己的想法，但没能说出口，只能将沉默留给时间。

“主人……抱抱我。”

……

事闭，回到出租屋内，已是深夜，洗完澡的秦铭蜷缩在床上，未干的头发将枕头浸湿，描绘着一天的倦意。

秦铭喃喃着，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夏尔的事虽然可以放在一边了，但不知怎么，感觉一下子变了个人似的，还答应秦铭，在学校期间都待在星塔里，指挥傀儡打扫，看家什么的。

在一开始是绝对不会这样的，一定是受到了打击的缘故吧，秦铭觉的很内疚，放不下心来。

果然是需要别人的陪伴嘛。

下次好好补偿她吧……买点吃的？

唔啊啊——

秦铭把头埋在枕头底下，烦恼着。怎么看，他也只是个孩子罢了，可却硬是撑着，笑着，走到今天。他需要的是微小的光，一个小小的星点，为他照亮城市中道路，如今他得到了……可却不知道怎么走了。

睡觉吧，一睡解潜愁。

今晚的夜安静得生慌，高楼的背影下谁在行走呢？但愿好梦。不过这一路注定不会是美好的……

——

PS:铃声悠悠传来，少女牵着小羊羔，背后的牧羊犬赶着羊群，她戴着牧羊人的草帽，他已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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