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竹杏梅早早的就起来了,她帮着生宝媳妇一起做饭,收拾牲口,打扫院子,生宝媳妇一改昨天的面孔:“杏梅呀!这事你做的对,那竹口瓜我一看就不是啥好人,脑袋也有问题,这样的人早就该离了,”生宝媳妇这么一阵糟蹋自己的前夫,倒让竹杏梅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不知道说什么就不要说话,竹杏梅只能尴尬的一笑。
见竹杏梅只是憨憨的笑,心直口快的生宝媳妇又主动拉话道:“哎,对了,我娘家有一亲戚,庄稼汉子,长得倒是五大三粗的,也有一把子力气,去年他老婆得急症死了,留了一个半大小子,你看可以不?要行,我改天就去问问,对了,你在县城干啥的?人家问起来我也好回话不是?”生宝媳妇把竹杏梅拉到一边,说话像连珠炮一样,
“这事我还没考虑好,先把这边的事了了再说吧!谢谢姐的好意,”心中已有定案的竹杏梅只能婉言谢绝,
“也是,等这边的事离了再说吧!”生宝媳妇本就是一个有一处没一处的人,她也没有做其他的念想。
这边张生宝吃了早饭,也没有出门,他呆在家里,估摸着正中午竹口瓜家有人的时间上门来了,可不巧,竹家关门闭户,一个人也没有,晚上去了也一样,张生宝纳闷了:“咦,这一家子人咋回事呢?”想了一会,张生宝反应过来了——竹家不想离婚,所以一家人总是躲着我,估计他们听到了什么风声,这可怎么办呢?
第二天,张生宝四处打听了一下,验证了自己的推断——好哇!居然真的躲起来了,我就蹲这了,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正当张生宝蹲守在竹家的时候,铁镜湖却悄悄的找了上来:“生宝哥,竹家一家人在邻村的施老四那里,”
“你怎么知道?”张生宝反问道,
铁镜湖也不回答:“我刚才什么也没说,你不相信就算了,就当我没来过,”说完转身就走了,可走不远,铁镜湖却又回过头来:“不骗你,一定能找上,走漏了消息,可能人又跑了,”
得到铁镜湖的通风报信,张生宝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施老四家里,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施老四跟他说:“人是在他家住过,可住了一个晚上,今天就走了,也不知道哪去了?”
张生宝也没有其他的办法,看来只能死等了,可就在他经过竹家牲口棚的时候,张生宝的眼睛瞟到了牲口棚里的两头骡子,哈哈,人跑了,这牲口倒是喂的挺好的——棚里骡子肚子吃得鼓鼓的。
张生宝心里一阵暗笑——任你孙猴子七十二般变化,也逃不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
张生宝索性也就不走了,他在牲口棚那里蹲了半宿,果然不出所料,半夜里躲在暗处的他就看见一条黑影抱着豆杆提着水窜了过来,张生宝手电一亮——来的人不是竹口瓜又是谁呢?
“是你?”张生宝一把揪住来人的衣服,
“不是我,不是我,”情急之下,竹口瓜话不择言,
“你让我好找,走吧,进屋谈谈!”
张生宝提着竹口瓜衣领,就像抓小鸡一样,进了屋,张生宝搬了一条板凳抵着门:“这事你躲不过去,谁让你打了人家,”
竹口瓜耷拉着头,蹲靠在炕边,半天也不吱声,张生宝用烟锅头子使劲敲了敲板凳,竹口瓜半天才哼了声音出来:“我不想离,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离了还能娶上媳妇吗?”
张生宝这才把旱烟做上,吧唧吧唧抽了起来,语重心长的说:“人家不愿意跟你过了,这样耗下去也没有意思,再说了,女方还可以上法院起诉,法院知道吗?可以宣布单方面离婚,你自己考虑清楚,如果真要闹到法院,你们竹家在村里可就是出了大名了,”
张生宝起身扶起竹口瓜:“坐炕上,”拍着他的肩头:“老弟,哥哥比你年长几岁,你说人家竹杏梅对得起你吧!虽然生的不是儿子,可好歹给你竹家留了个后,指不定梅子出去混出个名堂,到时候她会顾念着你和孩子的,总比你们一家人都在这个穷山窝子里受苦要强吧!”
“生宝哥,喝水,”竹口瓜也倒了一杯水,递给张生宝,哽咽着声音:“这事……真要……闹到这个地步?”
“这事不是闹到这个地步,是你自己的问题,你说你当初打她做甚?你不知道吗?这女人一打就什么都错了,”张生宝语气故作懊恼,
“是是是,我当初不该打她,可是她跟那个会计勾搭,我能睁只眼闭只眼吗?”竹口瓜反驳道,
“你哪只眼看见人家睡一块了?都是外面嚼舌根子的瞎说,你也信?”张生宝恨铁不成钢,
“哎,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竹口瓜瘫坐在炕上,
“我是村长,这是我的责任,既然梅子找到我了,那么我就必须来处理,你说你办的这叫什么事嘛!你们家的事,我本不想插手管,只是事情闹到法院,我不想看到你们竹家被大伙戳脊梁骨,再说你这以后怎么出门?”
“嗯嗯嗯,我知道生宝哥是为了我好,这事我还得跟我爸妈支吾一声,我做不得主,”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想好了,就到我家来一趟,大家坐下来商谈一下,”说完,张生宝喝了一口水,嗯,竹家这白开水的味道还是可以的,悬了几天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
他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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