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的这几天,竹杏梅一直在反思自己——事后看来,张文所用的手段也十分的平平无奇,其中也没有什么高明的地方,可就是这样很平常的招数让老九凤土崩瓦解——如果按照事情的结果来理论,这些看似很普通的招数已经很不平常了。
出院的那一天,是李渔来接的她,竹杏梅默默的坐在那辆奥迪车的副驾上。看样子,这一段时间李渔的日子过得很滋润,身上也看不出来丝毫事业受损男人的样子,车上也有一股陌生女士香水的味道,趁着李渔开车,竹杏梅在一旁打趣道:“不知道又祸害了哪家的闺女?”
“没有祸害,像我这样的,人家都看不上,”李渔没有上她的当,接着李渔半开玩笑道:“梅子,要不咱们这婚不离了?”
“算了吧,事到中途,岂能半途而废?咱好歹说话算话,总比有些人强,当年追人家的时候,赌咒发誓,说得跟真的一样,可事到临头,却不是那么回事!”竹杏梅讥讽道,
竹杏梅一本正经的摇了摇李渔的手臂:“老公……老公,你说说,这社会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全社会的人都抽羊癫疯了?”
“你个疯子,”李渔正在开车,赶紧挣脱手臂,骂道:“想死呀!没人陪你疯,赶紧的,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
“哈哈哈哈,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吧,”竹杏梅一阵狂笑,她最近有点喜怒无常了,
听完这句话后,李渔恼羞成怒,使劲拍打方向盘:“下车,自己打车回去,”说完,李渔把车停在路边,把竹杏梅推了下去,一脚油门消失在滚滚车流当中,此时竹杏梅的心里却又变得沉重难受,她步履蹒跚的一步一步挨着路边走。
过了一会儿,李渔的车转了一圈,又停在他的身边:“你的包拿去,”说完,李渔拉下半截车窗,从里面抛出一只手袋:“证件合同钥匙啥的,东西都在里面,再见,你个疯婆子,”
“李渔,你个臭流氓,你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你等着法院的传票吧,”竹杏梅一阵狂骂,一身十足的泼妇劲儿。
发泄,使劲的发泄——此时此刻,从来没有喝醉过的竹杏梅在酒吧里一个劲的喝酒。
在医院刚刚恢复的身体,哪里经得起这么折腾呢?才喝了一瓶红酒的她,已经吐得翻江倒海,她瘫倒在卫生间的马桶上,好一阵子,才有酒吧的服务人员过来把她搀扶着回到了吧台,竹杏梅就在吧台坐了半天,过了几个小时,脑袋里渐渐的清醒了一点,这才摇摇晃晃的结账走人。
竹杏梅在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自己那个有名无实的家,摸索了半天,才从包里掏出钥匙,刚把钥匙拿出来,她却发现这扇门的锁孔怎么飘过来飘过去的?就这样,光是这扇门就开了十多分钟。
运气真好,最终门总算打开了。可眼前一片漆黑,她晃晃悠悠的打开了客厅的灯,那盏节能水晶吊灯散发出令人眩晕的光。
竹杏梅望着那盏灯发出痴痴的笑声——静谧的夜晚,空荡的房间,一个喝醉酒的女人发出令人不安的傻笑,这幅场景怎么也不能让人安生下来。
“儿子,我的儿子,你在哪里?你在哪里?”竹杏梅坐在地板上,号啕大哭,这个世界上只有儿子李轩是自己的亲人了——在酒精的麻痹下,人本来的面目全部显露出来了。
过了一阵子,她跌跌撞撞的冲到洗漱台,经过冷水一激灵,人心里也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你是谁?你怎么也在这里?”竹杏梅不停的问镜子中间的另一个她,镜子里的那个她并没有说话,
“可恶,你居然不理我,”她心里一阵烦乱,她想把镜子从墙上拔下来摔碎,可是那面镜子很是牢固,怎么也拔不下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竹杏梅又感到胃里一阵恶心,喉咙里仿佛有一把鸡毛塞住了似的,她伸出手指,试图从喉咙里抠出一些东西来,可却是徒劳,随后她全身一阵抽搐,竹杏梅摔倒在地,双手卡住脖子,发出一阵阵“嗷嗷嗷”的怪叫声。
等到邻居听到叫声报警后,这才强行破门把她送进了医院。
经过医院几天的观察,主治大夫出具了诊断书——竹杏梅已经有了轻微的狂躁症状和受迫害幻想,这是属于精神病前期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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