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琳湘坐在御花园的亭子里,玩弄着手里的枣糕,这糕有一名字,叫血凝,确实像血凝固一般,暗暗的红色,薄薄一层皮。
这时当朝宰相求见,公公还没说完,便被沈辞遣散,身旁的丫鬟也尽数打发。
苏琳湘仍坐着手里捏着糕点,也不吃,只是轻轻地压一压,看沈辞来了,便将糕点往嘴里送,刚吃一口,又吐了出来。这味道也竟如血一般。
苏琳湘手里仍拿着那块咬过一小口的糕点。沈辞走过去,抓住她的手腕,俯下身,向前一送,便又吃了身下的。
沈辞:“糕点不错,只可惜不适合孕妇吃。”沈辞舔了舔嘴,离苏琳湘又近了些。
苏琳湘:“丞相今天来就是为了吃糕点?”苏琳湘拿起叉子又叉了一小块。
沈辞:“闲来无事,来看看我的孩子,看看陛下把它养的怎么样了。”
沈辞从她手里夺过叉子,将所有糕点重重地放在了另一木桌上。
苏琳湘沉了眸子,直看着他
苏琳湘:“今天好大的脾气,怎么,哪里又不顺丞相的心意了?说出来寡人好给你解决。”
沈辞:“……”
见沈辞沉默,苏琳湘只当他是又在耍小孩子脾气,起身要走。
苏琳湘:“爱卿既无问题,那寡人回宫去了。”
刚要走,沈辞拉住她,抱上去。
这个拥抱太重,苏琳湘一直向后退,想推开他却又使不上力,徒有挣扎。
苏琳湘:“你到底想干什么?”苏琳湘有些恼怒。直推到柱子边时,沈辞温柔起来,把苏琳湘抵在柱子上。他不想她再徒劳挣扎,索性把两只手握住抵在了柱子上。
他另一手揽着她的腰,声音有些沙哑:
沈辞:“答应我,一定要把他生下来,好吗?”
苏琳湘有些想笑,果然还是跟小孩子一样,半天不说话就为这一句。
苏琳湘:“好好好,为我自己这一血脉,我也会把他生下来的。”
苏琳湘软了下去,体力有些不支。自从怀上孩子后她有些嗜睡,时常感到突然脱力。
苏琳湘:“该放手了吧丞相”
她服了软。
沈辞感觉到苏琳湘软的不成样子,恨不得把她揉进骨里,却又不敢用力,生怕动了孩子。他闭上眼,便闻到一股清香,是苏琳湘身上特有的味道。他在她脖子上嗅了嗅,亲了几下,转而到了嘴唇,那个最香的地方。这次的吻蜻蜓点水,没有口齿相交却让苏琳湘脸上起了云霞。
他好久都没有这么温柔了。
第二天上朝,百位大臣齐聚之时,朝堂上的气氛不似往常,像张紧的牛皮鼓,待有什么人敲响,便发出爆炸般的鼓声。
首先是宁尚书。宁尚书一身紫袍,头戴乌纱帽,帽两边的帽翅随着尚书的踏步一颤一颤。尚书托起官服,向前走了两步,嘴角弧度下弯,抬头直盯苏琳湘。苏琳湘察觉到了有什么事会发生。
宁尚书(宁含香父亲):“老臣有事要禀报。”
声音洪亮,整个厅堂环绕着宁老的声音。
宁尚书(宁含香父亲):“臣,今日想弹劾当今陛下,陈列了七条罪过,还请陛下仔细听好!”宁尚书因为过于激动,说话时扯动颈部松弛的皮,这一激动,更显他的苍老。
宁尚书(宁含香父亲):“这当今圣上,一为女流,二为先帝遗孀,三无子女,四无理政能力。臣先解释这四点:女流自古虽有为帝者,但那都是谋权篡位,蛇蝎之辈。倘若我汜叶国被这样的人统治,那岂不是以后都要民不聊生?!”
宁尚书面向众臣,企图说服各位大臣。一番话下来,虽未说完,但已有人掉头赞许,殿内一片窃窃私语。
苏琳湘并不怒,她知道,她坐上这龙椅后,总会迎来这一天。
苏琳湘:“宁大人,寡人虽一介女流,但我并非谋权,也非篡位,实为先帝明媒正娶的皇后。先帝在时,常和寡人商讨治国理政政策,如你所说的这几点,证据何有?”
苏琳湘狭长的凤眼将宁尚书和各位大臣扫了一遍又一遍,而后捏着手,欣赏着镶钻的指环。在晨光下闪闪发亮的指环并不因空气中的灰尘失去光泽。
苏琳湘表面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实则已经在冒虚汗。
座下的沈辞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同,苏琳湘略过他一眼,有些失望,但随即恢复过来,她要面临更大的挑战。
宁尚书(宁含香父亲):“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宁尚书直指苏琳湘,脸上爆出了青筋。看来今天宁尚书没有一番战果是绝不罢休的。
前一天晚上女儿的哭诉让宁尚书胸中烧起了一把怒火。这个有手段的女人即使当了皇帝也不罢休,竟然还有脸和将军不明不白,女儿的幸福全都毁在了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的手里。
宁尚书(宁含香父亲):“据可靠消息,当初来凤国使者是看上您了吧,但您为了一己私欲,残忍拒绝来凤国使者,使我国错过了一次联姻机会,你如何对汜叶国百姓负责?”
宁尚书冷静下来,又抛出了一大罪状。这下殿内的窃窃私语变成了讨论,不时有人提出意见。
宁尚书(宁含香父亲):“倘若皇上当时同意来凤国使者请求,那么汜叶国将可能和来凤国合并,这是多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大臣:“是啊是啊,说的对,这机会给放弃了,可惜了。”沈家大臣道。
大臣:“哎,果然是一届女辈……”
各位群臣纷纷附和道。
座下的沈辞攥紧拳头,可是他不能在这时站出来。倘若站了出来,两人就都有危险。
苏琳湘:“当初来凤国使者只身前来见我,我便觉得有诈。”
苏琳湘一手紧握龙椅,手心出了汗,但她极力忍着。不能露出一点马脚,地下上百双眼睛都在盯着这位红袍冷艳的帝王。
接着她补充道
苏琳湘:“各位大臣,请你们仔细想一想,这位使者只身前来,又指明我去联姻,倘若他们心怀不轨,那我们国家生死存亡可就交在了别人手里。到时候是联姻,但那不是合并,是吞并。我国在三国鼎立的夹缝中生存,逐渐繁荣昌盛,倘若那是便宜了来凤国,三国鼎立的天平必定倾向来凤国,后果不堪设想……”
苏琳湘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身上没了力气,眼前有那么一瞬暗了下来。她另一只手掐着手心,企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宁尚书被说得哑口无言,这一罪过确实是他考虑不周。但他又想起来,还有最后这一条。
这一条足以让苏琳湘解释不清。
宁尚书(宁含香父亲):“臣在上个问题上是考虑不周,但下……”
还没等宁尚书说完,苏琳湘眼前完全黑了下去,再也抓不住任何东西。龙椅上的女帝向前倾倒下去,冠上的冕旒撞击在地面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沈辞:是沈辞反应过来。他一直在忍,现在,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像是锤子一样击打他的心脏。“快,快,快叫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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