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等待猎物上钩

局长贺长奇是方孝扬的顶头上司，也是那次在方孝扬抓到红咖吸食者之后，擅自做主把人放了的人。

从那次以后，方孝扬便不怎么在意这个局长，局长也好像完全不关心刑警支队一般，很长时间都没有过问过他的工作，包括红咖案。

现在贺长奇打来电话，方孝扬还有些惊讶。

“喂，贺局。”方孝扬接起电话，打了个招呼。

“孝扬，最近刑警队那边情况怎么样？”贺长奇声音听起来很熟络，仿佛那天方孝扬去找他他避而不见的事情并不存在。

“还好。”方孝扬只给了个笼统的回答。

“我怎么听说，最近你们刑警队宛如空巢啊？”贺长奇终于把话挑明了。

方孝扬连续六天没去上班，他有时个刚上任没多久的新官，做成这样难免有人上去嚼口舌，贺长奇口中的空巢指的应该就是他连续旷班。

“贺局，有的时候，我也有自己的办案想法，就跟您放掉红咖吸食者一样，所以在没造成必要的损失之前，还请贺局见谅。”方孝扬直接拿之前的事来说事。

贺长奇明显被堵了一道，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说，沉默了一阵，贺长奇不再就事论事，道：“孝扬，你希望你是个明白人，你的私人生活作风我不管，但是凡事要有个度，一周就算了，我不计较，但下周，我不希望听到有人乱嚼舌头。”

贺长奇说完，也不等方孝扬应答便直接挂了电话，官大一级压死人，他这种做派很符合常理。

方孝扬看着已然被挂掉的通话，下周？今天距离七月初一还有最后48小时，他下周确实不会再这样了，七月初一能够有所收获是他极度渴望的，这种伪装下的他自己，他自己也不太欣赏。

晚上，方孝扬离开这里，去了别墅，他很久没看到乔茴了，一直警觉地有人在监视他，所以并不能来去自如，也是为了给钟博一个足够安静的治疗空间。这次尽量隐蔽地来到别墅，是有个计划。

到别墅的时候，乔茴正在做饭，钟博坐在一旁苦大仇恨地看着狼吞虎咽的蔡辉和两个“门卫”，见方孝扬过来，钟博几乎是跳起来，指着方孝扬很没好气，“你大爷的方孝扬，走了也不把这三个混蛋带走！你以为乔茴是他们保姆呢！”

乔茴转头也看见了方孝扬，先是眼睛亮了一下，不过片刻好像想到了什么，光芒暗了下去，她拽了拽钟博，“没事啦，这些人也不需要我照顾，不就换个药给碗饭，你让方队把他们带到哪里去？哪里都不太平。”

见乔茴帮方孝扬说话，钟博想反驳，但是她说的又头头是道，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反驳。

“钟博士，借一步说话。”方孝扬对钟博道。

钟博切了一声，他觉得方孝扬这人特不要脸，要人帮忙的时候就一口一个博士，不屑或者生气的时候姓名都不叫，但是谁让他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呢，钟博憋屈，但没办法，只能跟着方孝扬去“借一步说话”。

乔茴看着方孝扬的背影，有些心凉，方孝扬从进门开始，都没有看她一眼，这是在怪她没有让小乔现身？

蔡辉吃完饭，仍旧是那副瞧不起他们的模样，“无论你们商量什么，怎么商量，结局都不会改变，方孝扬和钟博会死，还有你乔茴，他们会把你带回造梦岛。”

一提到造梦岛，乔茴便想到了一个阴森恐怖的岛屿，脊背发麻，她才不想在那种地方度过一生，不由得看着蔡辉皱眉。

“你好像一脸嫌弃的样子。”蔡辉对她的表情很稀奇，“小乔可是很喜欢那个地方，想当年在那里培训的时候我见过小乔一次，她在造梦岛就像水里的活鱼。”

许是这几天困在这里无聊了，蔡辉才会跟乔茴说些他认为“无关紧要”的话，乔茴冷哼了一声，“这个世界上只有乔茴，没有小乔。”

蔡辉看着乔茴切了一声，全当她说的是空话，不再搭理乔茴了。

然而他不知道，这些天，乔茴在带着要“拯救”方孝扬感情观的意识下接受了钟博的强化治疗，已经取得了十分显著的成效，至少，在连续一周的时间里，小乔的人格都没有再出现。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小乔还在惧怕钟博的电击，并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她已经被治疗成功了，但就算这样，当前的效果也让乔茴足够欣喜，她相信自己的第二人格最终能够战胜第二人格！

方孝扬和钟博两个人谈了十几分钟才回来，回来之后，钟博便把蔡辉和门卫弄到房间关了起来，出来对乔茴道：“乔茴，我跟方孝扬明天晚上出去一趟，你一个人待在这里，看好这三个人，一旦这里有什么异常，及时跟我联系。”

乔茴看了看方孝扬，见他没什么表情，问钟博：“你们出去干嘛？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吗？”

钟博并没有把上次蔡辉说出来的关于七月初一的信息告诉乔茴，所以乔茴对明天晚上可能发生的大事也丝毫不知情，但她从钟博和方孝扬认真的表情中能看出来，他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你的情况还不稳定，你也不希望跟着我们最后给我们添麻烦吧。”方孝扬抬头说了他到来之后跟乔茴说的第一句话，只是不太好听，说乔茴可能会添麻烦。

乔茴顿时不说话了，没有了想要跟着他们一起的心思，想了想，道：“放心吧，我明天会待在这里，安心等你们回来。”

又聊了一会儿，主要是钟博给方孝扬介绍乔茴目前的治疗状况，以及钟博给乔茴规划一下接下来的方向。

后面方孝扬没再听下去，直接走了，也没跟乔茴打招呼，只是简单说了句“我回去了”便没影了。

乔茴看着外面的夜色，沉沉地叹了口气，“钟博，方孝扬他是不是在怪我，我看他没见到小乔心情似乎不太好。”

钟博没告诉乔茴，方孝扬心情不太好只是因为心里装着太多事，这跟小乔没有丁点关系，但是他表面上还是得告诉乔茴：“应该吧，刚刚他跟我单独谈话的时候还问我能不能跟小乔见一面呢，我跟他说没门，这世上身材好脸漂亮的姑娘那么多，干嘛喜欢个毒贩子啊，我骂他来着！”

乔茴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一定要一鼓作气战胜小乔的人格，相信方孝扬以后想通了会感激我的，那只是个犯罪人格，并不值得深爱。”

“对。”钟博附和乔茴，“方孝扬现在就是有病。”

此刻正开车行在回去的路上的方孝扬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嘴角抽了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当天晚上，方孝扬随便找了个酒店，为了接下来的“大事”，他强迫自己睡了个觉。

次日一早，也就七月初一，方孝扬被谢安娜的电话吵醒，劝说他去上班，方孝扬没说话，直接挂了乔茴的电话。

谢安娜接着来了第二个电话，方孝扬还是挂了，并且直接把谢安娜设置成了黑名单，设置完后，他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准备好了吗？”

那边立即有回应：“所长，按照你的吩咐，都准备好了，你放心吧！”

“好。”方孝扬看着酒店落地窗外的景色，这一眼看过去，能看到半个滨河市繁华的盛况，他点头，“待命吧。”

挂了电话，方孝扬便整理好自己，开车去了夜糜，车子停在夜糜的停车场里，他跟旁边的人打了个招呼，“怎么样？”

“暂时还没有动静，血玛丽之夜应该是在晚上。”那边车窗的玻璃降下了一点，正好可以看到钟博的上半部分脸。

钟博今天化了妆，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化妆，而是……乔装，他竟然把自己乔装成了一个中年人，嘴唇上面鼻子下面沾着一片像模像样的胡子，还戴着顶绅士帽，发型也做了适当的修饰，乍一看，不是特别熟悉他的人真的很难认出来。

方孝扬转头怪异地看了一眼钟博今天的装扮，他把钟博叫来纯粹是因为钟博对于夜糜这种场合混的比较多，在关键时候或许能够有些帮助，他想做到万无一失才这么做。

“你那是什么表情。”钟博啧了一声，“你可以随便在大街上乱跑，但是我不行，我可是从他们造梦岛的人手里逃出来的，万一谁认出我再次把我逮进去，我才不想受那份罪！”

方孝扬转过头，钟博说的也没错，在行动的时候首先需要有一定的自我保护意识，他对这种装扮不再质疑，而是坐在车上假寐，现在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等待猎物上钩。

不一会儿，方孝扬手机上接到一条短信，方孝扬看完给钟博看，钟博看完笑了笑，“这东西我早有准备！”

原来今晚夜糜的主题是假面party，所有进场的人必须戴着假面，否则不允许入内，这是夜店常有的一种玩法，并不稀奇，当钟博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两个假面时，方孝扬深觉今天找他来是个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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