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一缕缕温暖的阳光穿过木窗,将沉睡的赛尔唤醒。
洗漱完毕换好衣服,赛尔前往厨房,从冰柜里翻出牛奶和面包,用电炉和烤箱热好。
之后,赛尔才去喊醒仍在睡懒觉的妈妈。
自己真越来越颓废了,艾丽莎不好意思地拿起餐盘里的面包:连早饭都要儿子来准备…
“唔,”艾丽莎咬了口面包,吃出里面的黄油蔬菜与火腿,小声夸赞,“还蛮会吃的嘛…”
“妈妈。”赛尔的声音忽而传来。
“嗯?”艾丽莎回过神,才发现儿子已经把早餐全部解决掉了。
“一会儿我想去张爷爷家玩。”赛尔看着妈妈,格外的乖巧可爱。
“又想看书吧?”对儿子所想,艾丽莎是心领神会,“不要太早过去哦,可能会打扰到老人家休息的。”
“嗯。”得到妈妈的回复,赛尔点点头,起身收拾着自己地餐具。
“去玩吧,”艾丽莎笑了笑,同儿子摆摆手,“妈妈一会儿来收拾。”
……
郁郁葱葱的果园,或许是艾丽莎尚长处的唯一证据。
木精灵的天赋与学院的知识,共同造就了这座青翠规整的水果园林——
最佳的种植间距、最适合的生长高度,多余枝叶的全部裁剪干净,为让阳光腾出足够的照射空间。
伸手摘下红果的赛尔心里明白,这座果园是妈妈在高等学院修习成果的结晶。
要不是妈妈说花朵要授粉,可能赛尔到现在都不知道如何让树上长果子呢。
高等学院是什么样的地方呢?赛尔让果核钻进地里:那里教授的知识又是什么样的?
赛尔向溪水声的方向走去,打算到河里玩一玩,再顺便试试自己的新能力。
……
果然不止书本,水和这些小石头…也可以。
集中精神的赛尔,成功让一团团水球、一块块小石头从河水中悬浮起来。
让那些小石与水球落回溪流、激起阵阵涟漪后,赛尔跃上柳树,靠住一根粗壮结实的分枝,暂且闭目歇息。
和第一次控制植物很像…自己的精神会变得疲倦,赛尔想:或许是自己还不够娴熟吧。
“娃,干嘛呢?”熟悉的声音传来,赛尔不由得睁开眼睛。
“张爷爷!”开心地从树上跳下,赛尔一骨碌便蹦哒过去,结结实实与对方撞个满怀。
“呵…你这…”被小小的娃撞得差点后退,老张是欲言又止。
这孩子的身体现在就结实成这样,要等长大…可不得了,老张摇摇头,默默无声:真亏自己白读的这么多年书,竟找不出一例与这孩子相似的人来。
“想看书是不?”看到小孩子那希冀的眼神,老张笑了笑,这娃和自己真像,“走哇。”
……
在张爷爷的注视下,赛尔翻出一本《战争英雄》——和图书大厦里的那本一模一样。
“对打仗的事感兴趣了?”见到小娃找出的书,老张笑着调侃,“长大想参军?”
“不是啦,”塞尔闭上只眼,轻轻地挠挠头,“我想知道他们的起源…”
“那不可能,”老张摇头,果断将事实告知,“那些人的能力可要严格保密,只有他们本人——啊,还有国家、魔网才能清楚。”
“告诉别人也行。不过,也就上级和战友吧,还得保密,不许外传。”老张想了想,告诉孩子另一种可能性。
“为什么呀?”赛尔眨眨眼,疑惑不解。
“他们是在战场上拼杀的人,”老张坐在躺椅上,大声笑了,“多少仇家惦记着他们?”
“为了安全,共和国不会让他们的起源曝光。当然,在咱们共和国,除去他们,换作别人,你问个起源啥的,没什么大不了。”
“张爷爷,你怎么这么清楚呀?”赛尔好奇地放下书。
“我父亲也是军人。大战打到后面的那会儿,他可跟那位分进了一个编队…”老张捋起胡须,略显得意。
“谁?”
“赵竹!赵无敌!”一股崇敬在老张眼中浮现,“雪国恨,报家仇,一战灭寇三万三,统计杀敌十一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时过来的人,都不会忘了他!就算现在,多年没有战事,还是有无数人记着他的名字!”
“说他是力量的化身,都不为过!从踏上战场的一刻起,他再没输过一次!”
“我知道的啦,”赛尔有些不能理解,张爷爷话语中透露的狂热,“为什么他那么厉害呀?”
“起源,他有最强的起源。”
“那,到底什么?”
“除了他自己和魔网,没人知道,绝对保密,”老张运气调息,接杯水润起嗓子,“我们这些人,唯一清楚的,就是他能突破界限,无止境地使用魔法,并且略去施法缓冲!”
“施法缓冲?”赛尔想起学院里,老爷子前天讲过的课,“那是魔法施用过程,必须的准备时间啊,怎么可能跳过呢?”
“不知道,也没人知道,”老张放下杯子,在躺椅上活动活动筋骨,“那是他起源的秘密咯。”
“就和你一样,”老张嘿嘿地笑起来,看着不解的小娃,“你看,你不仅一身怪力,还能控制树木。甭说别人,你自己搞得懂怎么回事吗?”
“这世上,无奇不有。就算起源,也千差万别。他赵竹,凭一己之力,扎根中洲,让多少人羡慕,让多少人渴求哇。”
“中洲?”赛尔疑惑地合上书,“他在中洲?”
“是啊,”老张直起身,“大战结束后,他就离开共和国,去往中洲。”
“去那里干什么呀?”
“都说他是着了魔,迷了心,”老张叹口气,“叫一个魔女魅住,没了魂魄。”
“那都是污蔑、栽赃,明眼人都知道,他还不是为了共和国?或许他有过迷茫,同情过敌人,也犯过错误。可最终,他还不是在为共和国好?”
“可惜,这种事,摆不上明面,都知道,就是不能说透,可惜,可惜咯。”
“张爷爷?”赛尔听不懂了。
“不说这些,”老张反应过来,同小娃讲这些,着实不大合适,“咱聊点别的。”
“那个魔女是什么呀?”赛尔好奇地竖起根指头。
“狄洲的魔蛮,”老张对这个种族嗤之以鼻,“除了一张脸蛋,一无是处的那种。”
“魔蛮是什么呀?”
“书怎么看的?”老张有些不高兴,敲了敲赛尔的脑袋,“就是那些魔族,咱瞧不起他们,就喊作魔蛮。”
“啊,”赛尔揉揉头,起身将书放回书柜,“就是那些…至今都未开化的种族?”
“他们怕是一辈子都开化不了了!”老张大笑,“连帝国都开化不了他们,帝皇都开化不了他们,还有谁能开化他们?他们自己?”
“生性野蛮,”老张拉起赛尔,走出书屋,在溪边的大石头上坐下,“以前能凭蛮力欺压四洲,可谓一时风光。现在呢?谁不能踩他们两脚?”
“知识,知识才是力量,”老张指向自己的宝贝书屋,“蛮力?天赋?那固然好。可知识,能让你了解世界、认识自己。”
赛尔乖巧地坐着,专心聆听。
“你,你现在的力量,估计比老头子我还大,”老张的语气严肃而郑重,“可你知道,到底该如何掌握你的力量?如何增强你的力量?你的力量又是什么?它如何运作?如何产生?”
“这些,只有知识能告诉你,只有知识能教会你,”老张摸着赛尔的头,眼里满是溺爱,“多读书!多学习!这样,你才能知道,日后自己,到底该怎么走!”
赛尔默默看向书屋。
想起学院里那些新奇的知识,城市里那些宏伟到夸张的建筑,赛尔已经明白了。
正视着张爷爷的眼睛,赛尔坚定地点点头。
……
查看妈妈发来的讯息后,赛尔同张爷爷告别,向艾琳娜的树屋赶去。
临走前,老张将包括《战争英雄》在内的几本近代人物传记交给小家伙,并告诉他:自己打算外出一段时间,书他先拿回去看。
刚跑到熟悉的树屋旁,一个恼火的声音就吓了赛尔一跳。
“呆子!又去看书!”树屋顶上的琳达十分不满,“喊你都不回来!学院里书看的还不够?”
“姐姐,你喊的太迟啦,”赛尔敲敲门,仰头看向树屋顶上气鼓鼓的姐姐,“下次,你早点跟我——”
“啧,”琳达不想再理这个呆瓜,翻身从树屋顶爬下来,“就你起的最早,我还要睡觉呢。”
开门的声音打断两个孩子的拌嘴。
“进来吧,”卡尔温和地笑了笑,帮赛尔拿过装书的布袋,“这是什么呀?”
“书,”赛尔开心地跳进门去,抱住叔叔蹭了蹭,“张爷爷借我的。”
“啊,你平时不都在他那里看的吗,”扭腰布袋放上鞋柜,卡尔摸摸小侄子的脑袋瓜,“这次怎么带回来了?”
“张爷爷说,他要出去一段时间,”赛尔松开叔叔,伸手接过阿姨递来的温牛奶,“书就先借给我回家看了。”
“那可要保管好,”艾琳娜严肃地同侄子提醒,“不能给人家弄坏了。”
“嗯。”吸口牛奶,赛尔点点头。
“你妈妈在洗菜呢,”卡尔指着厨房,“过来看一看?可以和你妈妈一起,学做菜哦。”
……
卡尔清洗好桂圆,同准备好的红枣、枸杞放在一起备用,开始处理宰杀好的整鸡。
“看,先把它的内脏去掉,”卡尔将鸡腹剖开,用水冲洗,“顺便将血冲走。”
“先开下炉子,倒水进去,预热一下,加点盐哦,别忘了。”
听到卡尔的话,艾丽莎赶忙照做,却被儿子抢先一步,打开煤气,烧起大锅里的水。
“把鸡放进去就行了,”卡尔拿起汤勺,撇去浮沫,“等它变黄了再捞起来。”
看处理的差不多了,卡尔将已经泛黄鸡取出,用冷水冲刷后,将准备好的辅料塞进鸡肚子里。
卡尔把鸡用锡箔纸包好,乘入蒸碗再放入蒸锅中,大火开蒸。
“一会儿把火调小些就好了,”卡尔洗洗手,“别忘咯,小赛尔。”
“我们来做下一道…”
厨房内的三人,折腾得倒很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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