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客栈的门隐开隐敝,忽有一阵寒风吹去,刮开了侧闪的门,房屋内的人似是觉得冷了许些,哀怨了一声,拉起被子紧裹了起来。
床前纱帐舞动,白浅悄悄的走近这房屋内的人身旁,透过纱帐暗自发笑;“都说这九重天的战神秀色可餐,没想到还真是一个小白脸。”指尖含在贝齿之间,思来想后白浅决定皮一下。
风依旧未停,而这姑娘身着的白衣却波澜未起,她渐持缓步小心的穿过纱帐,就像隔物穿墙一般,纱帐未动,人以前来。
白浅含着笑,眼帘倒映着战神墨渊的容颜,清秀的脸上有着几分沉稳,给人一种安全之感,又像是久违的故人那般亲和。
白浅咬着指尖努力的冥想,却毫无言语去概括眼前人绝美的容颜,她晃了晃脑袋嘟着红唇,呆萌得演绎着一场淋漓。
渐渐地她蹲下,眼中的星辉和着笑颜一闪一闪,就像九重天掌管星辰的夜神在布设星星时的那般风景惹人喜爱。
她伸起小手,挑逗着墨渊的眼眉,可是无论如何这具身体就是不为她所动,精致的小脸上凝聚着一丝不悦,她伸出双手张牙舞爪地在那张俊美的脸上大动手脚,可无论她怎么捏他,用多大的力气,这具身体还是一动不动,如此安详。
渐渐地亲和的气息勾起了她的睡意,她站上墨渊的床,小心的落脚在起伏不平的床被上,生怕惊醒了那人。
丝绸柔软的床被似乎很是生气,抱负性地使白浅滑了一跌,白浅紧闭着双眼,透过指隙间去张望,发现并未惊醒到那人时,愤怒地踩了两下被子,当做报复。
便以迅雷之势躺在墨渊身边,偷偷地笑了一会就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似乎这样还不够,她侧起身来想抱住墨渊,顺便在占些恩惠。
她愉悦地张开臂膀,急急地抱了上去,可就在此时臂膀穿过了墨渊的身体,白浅不甘心,又试了一次一次又一次,泪花染上了眼眶,她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呆滞地神情使自己逼不得已要将脑袋深埋垂下,她卷着身体,不停地抽搐着。
寒夜月光冷冷地打入窗帘,门外看似一切静奇如水,一切的努力都如此惨白,更何况一个退缩在角落的柔弱女子呢!
终于,她抬起了头,放步的奔行,她终于想起了,她只是这世界无处安放的一缕灵魂,她一生注定要漂泊流浪,就如夜神润玉所言:“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一个为情所困的人却不能拥有缘分,一个注定消失的人必然流浪。
只是,时光能否在慢些,让我在好好看看他!
奔放着,穿过林路,绕过小溪,爬过山涧,坠过深渊,满是伤痕的她最终来到了若水河畔。
妖艳的彼岸花赤红如血,忘川倒映着那永不下落地残阳的余辉,转身而望,三生石上刻迹累累,青苔又复青苔。
有人说此处苍凉,有人说此处凄美,可不论外人如何相评,曼陀永不会与沙华相见,彼岸花的妖艳之美是噬血之证。
无暇搭理这些他人之事,白浅拖着身子,一步一步走向那间破败的房子,匾额上隐约的字迹依稀能分辨出是“情云”二字,显然是历经了岁月的沧桑。
推开房门,屋内只有一张木桌,一把匕首和七根蜡烛。烛火通明将黑夜驱逐十里,此烛名为人鱼烛,用人鱼精脂炼造而成,又名“殒烛”。
白浅顾不得那么多,她疲惫地向前拿起了匕首犹豫了一会,便割向了玉腕,只瞬间疼痛通全身,红唇冷白,贝齿打颤,精血涌出,流落在烛光之上,火焰迅猛而起,似乎很喜欢这血的味道。
焰火高丈,白浅猛收回了纤手,不停地向伤口吹风,好痛,她眼中含着泪,久久不肯坠下,焰火不知何时低垂,又恢复了原状,玉腕处的鲜血还在不停流,一点也没有停歇,白浅沉思着,紧紧地闭上杏眼,要紧牙关,义无反顾地将纤手放在焰火之上。
火势迅猛,瞬间直冲向房顶,白浅的身体不停打颤,愈想咬紧牙关,愈想忍住热泪,奈何事愿难违,万物之间充诉着永不间断的嘶喊,嘶声力竭,令鬼神而泣下。
渐渐地焰火恢复了长短,白浅在痛苦中昏睡过去,脸颊处停留的汗珠,眉目间不解的紧皱,便是这一切恍如梦境的最好之证,也许从未发生过,但痛过,狠心过,嘶心力竭过,碎在地上的血珠慢慢分散,爬向屋壁,沾染淋漓,装饰了这个破败的房间,红色如血,红色如彼岸,使这“情云”之屋融入彼岸,独立忘川。
玉腕的精血慢慢凝固,伤口渐渐愈合,一切伤痕累累仿佛已被治愈,白浅猛然间苏醒,伸出双手,不再恍惚,杏眼扑煽,煽去了迷离,流下了坚定与无悔。
她渐站起了身来,推开那扇门,微风吹来,像是一场洗礼,洗去春实秋华,焠炼余生,她缓缓走出,身影如此单薄淒凉,残阳依旧像血一般,拉长了愚人身影,矗立于彼岸从中,她渐渐地笑了,一笑倾城之美,星辉为之沉醉,日月为之黯然,她踮起脚尖,轻踩着一株株彼岸,每过一处灵光必闪。
青丝陪着风舞动,痛楚伴随时间流动,她每走一步,宛如刀割,从踏出那扇门起,她就注定了每日倍受痛苦,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不停地撕裂着,不停地痛着,却只能默默忍受,从匕首割破玉腕的那一刻,她便已决定了要去找他,哪怕只剩七天。
一生那么长,没有你,要这一生干嘛,七天也许很短,若能同你在一起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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