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钰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的看着非天。
“后面有人追我!”崔钰气喘嘘嘘的说道,丝毫没有感受到非天看他的诧异目光。
“......”
见他像根木头一般伫在那里没有反应,崔钰急的眼泪汪汪。
两只小手死死的掐住溢血的大腿内侧,小脸扭曲,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崔钰......”非天脸色难看。
这出场方式的确出乎意料。
看到他的神色,知道他不明白,只好痛苦说到,“我现在....不知道如何解释...”
撕裂的伤口刚刚有些缓和,又听到身后集市远处魁梧中年人的叫骂声,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寻找可以逃窜的方向。
不等非天反应过来,便撒开脚丫子朝外围的树林跑去。
回过神来的非天也挠着脑袋跟向崔钰。
外围树林,一处巨大的花岗岩石,虽然有些显眼,但离北城已经有段距离。
“逃过一劫。”躺在岩石上的崔钰气喘吁吁,回望了一眼见没人跟上,疲惫的吐出口气,瘫在上面等待体力恢复。
刚一躺下,延迟的剧烈的疼痛就席卷而来。
下体流出鲜血。
红色的,水一般,顺着干枯的岩壁流下,在上面点缀出一朵殷红的花。
他疼的不能忍受,放声大哭。
“沙——沙——”
身前的草丛发出令崔钰紧张的声响,他立即闭嘴停止抽泣,神经紧绷。
下意识的躲到岩石后面,岩石上留下的血迹让他极度不安。
“沙——”一道的身影走出来,有些尴尬的看着偷偷探头的崔钰。
他见是非天,便又瘫在岩石下,沉沉的松了口气。
非天看见他浓妆艳抹,又如此狼狈,有些心惊。
默默走到崔钰身旁,坐下。
闻着胭脂味和浓烈的血腥味。直接切入正题。
“这几日,发生了什么?”
“......”崔钰眼睛忽闪忽闪,用手背擦了擦哭花的脸蛋,想到这几日自己受到的虐待,泪腺发达又没忍住,“哇呜呜呜呜......”
“到底怎么了?”非天脸色有些着急,看崔钰刚才的行为和一身的行头,隐隐有些猜到什么。
他气息急躁。
可崔钰只是大哭,红肿的眼睛只管流泪,喉咙哽咽。
他也绝望啊!
他经历了这些事情!什么未来前途!什么尊严!什么人伦道德!
全他娘都是狗屁!
看到崔钰的神态,非天不禁更加着急,双手按到崔钰瘦弱的肩膀上。耐着怒气,压低声音问道。“到底怎么了!我帮你!”
“没..没什么..呜呜呜呜...帮不到我的...呜呜..”瘦弱的身躯不住的颤抖。
“娘的!”崔钰歇斯底里的抽泣道,声音如败叶般凄凉,“我一辈子!算是毁了!”
今后,他还有何颜面,去见爹娘?只觉前途无光,自己就如海中的一羽轻叶罢了。
随波逐流。
非天心神震了震,一把揽过崔钰,将对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任其发泄情绪。
怀里的人儿先是一僵,随后身体便放松下来,把头软在非天怀里狠狠抽泣。
过了会。
“非天你...你读书多,能不能帮我看一看我还有没有救,好痛啊!”他小脸惨白痛苦道。
“哪里痛?”非天安抚着他。
“这里......”崔钰脸埋在他胸口,指了指下面。
“好好,一定没事......”
非天轻轻抚摸他的脑袋。
“把腿分开。”
“非天,痛....”
崔钰疼的满头大汗,两双红肿的眼睛时刻不忘记流泪,目光涣散。
紧紧环住他的腰,似乎要把疼痛转移到他身上。
“乖。”
轻手轻脚,拿开他身下的布料,不禁倒口冷气。
......
半响。
手拿膏药的非天面色铁青,见崔钰不堪痛苦昏迷,便缓缓将后者的头摆在自己面前,拿袖子温柔的擦擦哭画的小脸。
“兄弟没保护好你。”
他死死抱住崔钰。
想起方才亲眼目睹这惨烈景色时内心的滔天巨浪!
“不要...不要...我不值钱的......”
听着怀里毫无意识的呻吟,伸手摸摸滚烫的额头。
非天的心沉到谷底。
如今,只能希望黑角域的医疗不会太过平庸,以崔钰的状态,撑到非天寻回迦南学院的车队似乎很难。
将外袍褪下盖到崔钰身上,轻轻抱起他,便走向黑角域。
......
一晃过去三日。
坐在医馆的床上想了好一会,才将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望着他发呆的非天,分毫不差。
非天捏拳,尤其是听到崔钰被....那段,更是怒不可赦。
崔钰心里一暖。
“别生气了,都过去了,你看我不还是活着?”
恐怕自己都不相信安慰的话。
“我会给你报仇的。”非天看着崔钰流露柔弱的眼睛,严肃的说道。
崔钰看到他眼里爬上血丝,有些感动。旋即一想,怕他被冲昏头,担心的说道。
“君子报酬,十年不晚。”
“......”
非天没有说话,只是愤恨的将拳头砸向医馆的墙壁。
崔钰脑袋躲了躲,有些害怕他这个狰狞的表情。
非天平缓情绪,“狂怒没有意义。”他顿了顿,“更显无能。”
“是啊。”
“只消再给我四年,我一人将他们连根拔起。”非天手掌重重一握。
崔钰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话。
这就是为了兄弟两肋插刀的英雄好汉吗?
不得不说,他被折服的五体投地。
“伤口差不多愈合,今日便要离开,否则车队不会等我们。”
“嗯。”
穿上非天买来的衣物,崔钰蹦下床,伸展身体。
“不愧是斗师修为的水修!不过两三日,已经回复的差不多。”
“收取的费用也不少。”非天在一旁提醒。
崔钰愣了愣,小嘴撅起。
“会还你的,先欠着好不好......”
“好。”
......
出了医馆,两人向迦南学院车队走去。一路上,倒也没遇到什么波折。
路上的两人有说有笑,仿佛又回到了乌坦城,那时候,什么都不需要想。
不修炼,不担心,饿了就回家饱饱的吃一顿饭,偶尔也会去对方家里扯上一天半载的牛皮。
那时候也只知道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躺下草地上晒太阳,再要不就是看着非天上树掏鸟窝摘果子。
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两人,都少了点什么。
非天少了点朝气。
崔钰......
.......
崔钰想家了。
要是爹在这,定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崔钰心里想。
眼睛看向非天,却看到这厮也在看他,不知怎么的,小脸一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头仰到天上。
两人走走停停,怕伤口再次撕裂,就这么慢悠悠的。快到了傍晚,终于到了车厢前。
轻轻的推开八号车厢的门,躺到自己的床位上!非天也厚脸皮的蹭了上来。崔钰翻身给让了个位置。正对上半死不活的泽坤那震惊的眼神。
当即一声骂娘。
心惊胆战的躲到非天身后。
注意到八号车厢只剩下泽坤一人,不禁有些诧异另一些人去了哪里。
问向非天。
非天如实的回答。
这令崔钰很感动,这些同学和导师,刚刚认识几天,甚至都不相识,便伸手援助,怎能不令他感动,世上还是好人多呢。
崔钰心里感叹。
回过头,又一不小心对上泽坤半死不活的脸。
他看到这张脸就忍不住的想要躲闪。
悄悄探出一个头,小心的将身体藏到被子里。
非天将一切看在眼里,分明看出崔钰眼神里的恐惧。
他眯了眯眼,看过泽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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