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室还是同一个地方。
只是门旁的垂柳,已经掉光了叶。
崔钰在门旁犹豫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敲门。
犹豫里,一半是敬重,另一半是畏惧。
这老头别看温和得很,可做起事来还真是说一不二。
“咚咚咚。”
很轻的敲门声,似乎是怕把门上的积雪敲掉。
崔钰等着回应声,静立了半响,却不见有任何动静。
刚想松口气,自以为躲过一天,却忽的听见门内苍老陈静的声音。
“进来吧。”
这声音,是师傅没错了。
只是,崔钰心却猛然一跳,眼里一闪而过掩饰的念头,却被压在了心头。
在斗尊强者面前,她能隐藏什么?
干脆咬牙,不磨磨唧唧,直接爽快承认!
也能给对方留下一点好的印象。
看着眼前的乌木门,眼底闪过坚决之色,素手攀上把手,深吸口气,压下把手。
“嘎吱”
声响不大,但也能刚好听到。
轻悄悄的推开门,见邙天尺正坐在桌旁,苍老的手掌内握着一卷泛黄的书籍。
端步走上前,“弟子崔钰,拜见师傅。”头摆的极低。
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之后便正襟跪坐在一个明显是刚放好的崭新蒲团之上。
“嗯。”
也便没了答话。
师徒二人似乎没了话。
压抑的气氛让崔钰有些喘不过气。
眼神时不时的瞄向身前几米外的邙天尺,在触及其脚尖之后,便是闪电般的缩回目光。
像极了出来偷食的小老鼠。
半晌。
崔钰有些沉不住气,神色不时偷偷看向身侧的书架。
“起来吧。”
苍老声线响起,崔钰也松了口气。
“是。”
邙天尺放下手中的书,古井般深邃的眼眸望向崔钰,似是发出摄人的光芒,引得后者急忙低头躲避。
这是心虚的迹象。
“这半年,又提升到如何修为了?”
崔钰见话题并不在腹中的胎儿上,神色稍缓说道,“回师傅,半年时间提升了四星的修为。现在徒弟的修为,是五星大斗师。”
崔钰知道最后一句话并不需要说,但为了表现自己的真诚,且说了也不会少块肉,便如实道了出来。
“灵魂现在是什么层次?”
“凡境中期。”
崔钰老老实实回答。
邙天尺微微点头,似乎可以看透万物目光看向崔钰,引得后者如热锅上的蚂蚁,又似万古寒泉,仅仅是目光上的碰撞,就照的人遍体生寒。(冷热酸甜,想吃就吃。)
“你可有称手的兵器?”
“弟子没有。”
闻言,邙天尺闭目片刻,半柱香的时间,又缓缓睁眼。
“如此,那便回去吧。明日,晚些时候,再来一次。此后...”又拿起手边的书,邙天尺收回目光,那声音淡淡的,“此后,你便不需要来了。”
崔钰瞳孔一缩,那隐藏在宽大男衣之下的娇躯震了震。
手掌紧握,刚欲抬头问及,便又不知是何原因,压了下去。
半张俏脸已经垮了下去。
刚进门时,师傅就已必然知晓她怀有身孕。
她原以为,师傅不问及她原因,是原谅了她。
可没想到,还是未逃过这劫。
崔钰面上只得苦笑,但心里已经开始痛骂非天。
犹豫了片刻,又跪了一拜。
“弟子知道。”
她没有怨恨抱怨的理由,邙天尺可以受她为徒,又送了她一本蟠螭法和隐匿气息的斗技,已经仁至义尽,她不能再索要更多了。
再跪了一拜。
之后,崔钰站起,朝着门外走去。
推开门,神色黯淡的跨出门外。
也未走远,就听到身后跟来倚在门边的老人问道。
“是那拿着盘龙枪的小子?”
崔钰知道师傅说的是胎儿的父亲,也只得轻抚小腹,苦着的俏脸点出不自然的嫣红。
“是。”
说罢,便飞快的离开了此地。
“遇到这婆家人,有这丫头好受。”邙天尺微叹,抚着花白的胡须,“可惜,这等天赋,却是这般不自重。”
而不自重到连自己贞洁名誉都丢弃的人,以后,恐难成大器。
若是崔钰在这里,听到这番话,定会大喊冤枉。
......
回到了住房,一脚踹开房门,黑着一张脸,嘴里嘟哝骂着什么。
美目之中,竟已经点缀了几分晶莹。
都怪这混蛋!
趁人之危,睡兄弟,竟用这般下三滥的手段!
可睡就睡了,竟然..竟然还tm中标了!
若是哪天把他救出来,一定要好好揍他一顿。
她头一次感觉到,腹中的孩子是个累赘。
自己大好的前途!被毁掉大半!
但近一个月对未来宝宝的幻想,她已经很舍不得打掉胎儿了。
“娘的!自己救他的希望,全都被他一时兽.欲毁了!”
她独自一人躲在被子里,哭的稀里哗啦。
也罢,也罢。
哭痛快了,抹掉眼泪,又对着铜镜摆弄出冷冰冰的表情。
出门,开始了下午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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