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一生，作侍臣

如果不看那一点纯粹止于爱欲的男女之欢，虞昶胥就如同顾沅的闺中密友一般，她可以与他畅所欲言那些年少的心事，他会与她分享新发现的衣料……

她知道，他对她或许有男女之情，

但是他足够理智，没有泥足深陷，那点萌动，他掐灭得即时

虞昶胥弥补了顾沅缺少的，该从那种女性朋友那里的那种陪伴，没有让她高处不胜寒。

所以她…可以纵容他。只要他一日不逾矩，她就可以纵容他一日。

她向来公平，不会容忍他的贪得无厌。

虞昶胥知道他现在只有两条路。

要么，一生藏住不该有的心思，做一个特别的朋友。

要么，坦诚心意，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侍臣。

像顾瑾顾瑜那样……被她翻弄。

顾沅（字清欢）：昶胥

顾沅坐在铜镜前一声低唤，虞昶胥才回过神，习惯性地起身为她挽发。

虞昶胥的手很巧，即使是颇为繁复的飞云近香髻，他也梳的一丝不苟，可见背后用心。

若是以往，虞昶胥必然边挽发，边从镜中看她。可如今他的心绪未定，怕她看出端倪，低着头不敢看她。

他尽力显得平静，简单解释道

虞昶胥：选江澄入手，我不曾后悔。

顾沅（字清欢）：我知道。

顾沅（字清欢）：他到底是你表弟。你一时过不去心里那坎。

顾沅（字清欢）：我会重新布局。

虞昶胥想解释，却不知从何开口。

又是一阵静默。

虞昶胥走到顾沅身侧选发簪，目光突然落在一支乌金风尾簪上。那簪子被金丝绣帕细细包裹，光亮如新，可见主人爱护。

拿起的时候，虞昶胥的手都在颤抖。

虞昶胥：我还以为你不会……

顾沅（字清欢）：在姑苏的那段时日，我时常戴着……

虞昶胥：这样足够了。

他虞昶胥本就洒脱肆意，不是痴缠之辈，只是面对心爱之人，难免患得患失。

只要她心里有他，哪怕不是唯一……他便有了孤注一掷的勇气。

爱一个人，终究藏不住，更藏不得。

虞昶胥：我爱你

虞昶胥：沅沅

虞昶胥俯下身，半跪于顾沅面前，宣誓效忠

虞昶胥：眉山虞氏虞昶胥愿为主上驱使，死生不悔。

顾沅眼中神色翻涌，终归于平静。

虞昶胥藏得那么深，她不是没有震惊。

对他，她也不是没有动过情。但是，从他选择掐灭情丝的那刻起，她的心便不会再为他动了。留下那根簪子，不过是要时时自我告诫而已。

只能说，他们终究错过了。

他既然选择做侍臣，她从此便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君臣就是君臣，即使参杂了爱情，也不能完全坦诚。

以情意把控臣属本就危险，容不得她心软。

她要做的，就是让每个人以为，他们是被偏爱的那个。

顾沅（字清欢）：好。

虞昶胥满怀爱怜为顾沅拭去眼泪的时候，顾沅对着他展颜一笑，她想

她从此，就是真正的高处不胜寒了。

痴心于她，不过用来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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