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洛尔深知自己已经穿越了世界——准确的说是在几天前,而且这个称呼也顶替了原来忘记了的那一个名字。
但塞洛尔可以保证,他绝对是连体带魂一起过来的,虽说一开始只是身体和一半灵魂先过来体验了几天,现在才算是完完整整的穿越。
本来一切应该是顺理成章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又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唔。”
“我怎么不能动了啊?”
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住了,塞洛尔感觉自己像被捆得如僵尸一般,眼睛也已经被蒙住了,即使用力抬起眼皮,看到的也只是黑暗。
僵硬而冰冷的床,刺得他后背发凉。
在这蔓延的黑暗之中,塞洛尔闻到了飘散在空气里的药水味,刺鼻又恶心,直冲鼻腔而来。
不过所幸这让塞洛尔清醒了几分,他大概有些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在他第一次穿越与这次穿越之间,尽管只有几天时间,却发生了记忆的断层,他不知道这几天自己做了什么,醒来居然是这种状态,看这样子,这些天应该是惹祸了吧。
作为一介穿越人士,开始好像并没有混好啊.....该死...
嘁,不过算了,既然了解了大概情况,从这里重新开始也没有什么不妥。
塞洛尔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临近,便使劲挣扎起来,安静的环境瞬间被打破得一干二净。
“醒...醒了,医师先生,他醒了!”一道惊讶又饱含欢喜的声音传出。
“嗯?是女孩的声音。”塞洛尔心想。
“太好了,我老婆他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那声音有了一丝哭腔,让人不由得去联想主人的模样。
可是....可是...
“这‘老婆’是什么情况,不会是在说我吧。”塞洛尔只觉得心脏一抽,大脑飞速运转,各种想法在脑海中来回碰撞。
“我去一趟盥洗室,你来帮他拆绷带,西娜。”这次是一道沉闷的男人声音。
“西娜...”塞洛尔低声重复了一遍女孩的名字,然后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注意力又转移到了男人身上,因为塞洛尔先前只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所以这个家伙...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在这里了吗!
一开始...就在不出声地盯着他...
一直...盯着...
这一奇怪的想法,让塞洛尔的全身陡然变得冰凉下来,他莫名的感觉当自己能够睁眼的那一刻,他所看见的世界,一定与想象之中的大相径庭。
这会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呢?
“动一下哦,我要帮你拆绷带了。”
一双柔嫩的小手先是轻轻地碰触了塞洛尔的脑袋,然后熟练又轻稳地拆着他头上的绷带,药水味混杂着少女的体香,可真是不一样的体验。
虽说少女的话还是那么的让人不明所以,话说难道这个世界的人都是这样?
不过出于习惯,塞洛尔还是安安稳稳地坐在床边任凭摆弄。
包裹头部的绷带滑落,塞洛尔本来翕住的眼皮开始轻轻抖动,不过由于刚刚脱离黑暗,他还是要先适应一下才能睁开眼睛。
而当他真正张开眸子那一刻,微弱的灯光射入,房间的全貌映入了眼帘。
当然还有这名叫做西娜的少女。
她有着鹅蛋般精致的俏脸,头发束成了双马尾垂落到了纤细的腰间,末端微微挺翘,一身颇大的白衣使少女的身材若隐若现。
“感觉怎么样,塞..塞洛尔。”西娜看到面前的少年正望着自己,目光闪躲了一下,弱弱地问道。
“她知道我的名字,果然我们认识。”塞洛尔心想,看来是他第一次穿越时结识的。
只是没有了期间的记忆可真是亏了啊。
不过算了。
“谢谢你。”塞洛尔笑道。
“不用啦,”西娜甜甜一笑,“你是我的老婆啊。”
多么的一本正经。
然而一本正经的模样却让塞洛尔嘴角一抽,笑容有些凝固,小姐你可真是个怪胎,我已经无言以对了。
反复查看自己的手掌,掐了掐脸,甚至摸了摸代表性别的私密处,塞洛尔确信自己依旧是一个雄性。
所以,是这个世界出问题了吗?!
“对了,你要喝药吗,我去给你拿。”将缠在塞洛尔身上的绷带拆掉后,西娜温柔地问了他一句便跑开了。
这时塞洛尔才开始仔细观察这个自己穿越而来的世界,现在他所待得是一间类似病房的房间。
这绝不是塞洛尔过去记忆中的病房。
这个病房有六个病床,现在病人只有塞洛尔一位,周围全是复古的西方仪器,有的连仪器都算不上,而且这些东西他一个都不认识。
他只能大致想象这应该是一个有些接近西方中世纪,不,应该更要先进一些的奇幻世界。
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水晶挂在天花板上散发着微弱的光亮,身旁的桌台上放着几只金属针管,一副似是银质的鸟嘴面具,还有一个毛绒绒的脏乱玩偶——这只玩偶的绿色眼珠正瞪着他。
虽然安静,但塞洛尔的心里却有些发毛,且不说一直叫他“老婆”的怪胎小姐,那个只闻其声却不见其影的男医生才是最让人打心底害怕的家伙。
自他穿越以来,虽然他以前的记忆正在逐渐消失,不过有些看过的电影小说的某些情节正提醒他要离开这里。
塞洛尔看了看窗外,外面大概已经是半夜了。
虽然他对这个世界还丝毫没有头绪,但是直觉也在告诉他最好离开这里——趁着还没有人来。
塞洛尔紧握手掌,除了肚子有些饥饿之外身体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
那么,现在就剩跑路了!
他要跑路了!
........
走出了那间病房,在眼前的竟是灯光极暗的一处走廊,塞洛尔穿着病服蹑手蹑脚地穿过一个个外表破旧的房门。
房门被冷风吹得嘎吱作响,吊在头顶上的发亮的水晶灯左右摇摆着,光影交错互换,在摇摆的光影之中,塞洛尔的身影缓缓穿过。
冷汗划过脸庞,目光谨慎地看着各处,而在塞洛尔保持着这种状态经过又一个房门时,门开了...
一道白色的身影哼着歌走了出来,听声音应该是西娜。
塞洛尔想起她好像是要照顾他才离开那间病房,要是发现他消失了,那会发生什么。
塞洛尔还来不及想,随着西娜走出,打开的房门正好将两人相隔。
塞洛尔紧绷起身体沿墙快步向前走去,当西娜抱着一大瓶液体从房里真正走出来时,他正好贴在了前方的房门上。
也许是光线以及注意力的问题,西娜并没有看见塞洛尔,两人正好背向而去。
看着西娜走远,塞洛尔松了口气。
“再见了,西娜小姐。”塞洛尔对着少女的背影默默地说了一句。
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希望被这么可爱的小姐姐多照顾一段时间,但显然已经不太可能了。
不得不说,这个艳遇时间有些短。
前方就是走廊的尽头,只剩了一个特殊有着构造的房间,不过塞洛尔大概觉得那应该就是盥洗室吧,也就是类似厕所加洗手间一样的的房间。
“没办法,快速走过吧。”塞洛尔心想。
盥洗室的门是开着的。
但塞洛尔依旧匆匆而过,只是在这一瞬间,他的眼角余光似是瞥见了在其内的一大片镜子面前,有着一道戴着面具的身影。
那个身影,毫无疑问,是那个让塞洛尔身上每个细胞都感觉到不舒服的男人,而且他的样子自己也并没有看到。
“这混蛋,像一个鬼一样。”塞洛尔低声骂着,他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看见自己,既然已经走了过来已经容不得塞洛尔再细想了。
他看向前方。
前面是不是就自由了呢....
....
....
“.....”
经过走廊,小心翼翼地下过楼梯,塞洛尔连自己都没有想到能够如此毫无阻碍的走出这诡异医院的大门。
再也没有了其余人影。
连这造型古怪的铁质大门都没有被关闭。
塞洛尔走了出来,眼里倒映着黑夜里的各个建筑,古朴神圣,仿佛是艺术家用大理石所雕刻出来的一般,有的穹顶尖锐冲天,颇有一副妖异的哥特之风。
但显然这个时代绝不是塞洛尔记忆中的中世纪,路边散发着光明的奇特路灯似乎又是某种机械,可仿佛又不及维多利亚时代的造诣。
而这般诡谲的结合非但没有破坏任何美感,反而给人一种心痒的感觉,似乎黑暗的建筑中隐藏着某些不可言传的东西。
塞洛尔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世界的东西,试图用以前的记忆来认知。
雨滴落到脖颈上,塞洛尔才发现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这个世界,在下雨。
突然,一道喃喃自语猛地在塞洛尔脑海里回荡,宛如唱歌一样,似是将他的脑子当成了演唱会把他弄得分外难受,塞洛尔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好反复揉搓着自己的脑袋。
“该死,发生了什么?”
在这一片如同古语环绕的环境中,塞洛尔又听到了一道清晰的声音。
声音轻佻却极有诱惑性。
“少年,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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