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浪漫主义

“嗞......嗞......”

蒋天心披着围裙，和简维娜雇来的厨师一起在沙滩上烧烤，然后将烤好的东西端给了坐在一旁的长木桌上的众人。

“大家来尝尝我的手艺吧！”蒋天心笑着将盛着一大串烤肉的盘子放在了章步凡等人的面前，烤肉上升腾的热气和滋滋冒出的肥油引得大家口水直流。

“没想到你还会烧烤。”章步凡欣慰地说。

“这是妈妈在夏威夷教我的！”蒋天心冲着蒋雪俏皮一笑，不知道是在说实话还是玩梗。

“嗯，夏威夷不仅是个旅游胜地还是个培养顶尖人才的地方。”蒋雪笑着呷了一口啤酒，“当然，那儿最有趣的还是收到核弹假警报的时候。”

“阿姨的经历还真是丰富呢，你一定去过很多地方吧？”夏安澜笑着感叹道。

“那是当然，不过就算走遍了天涯海角，我到头来还是觉得回家最棒，因为这里还有都知姐和我的宝贝女儿在啊！”蒋雪笑着揽住了蒋天心和都知的肩膀，将俩人的脑袋贴到了自己的脸上。

“喂，干什么呢，大庭广众的......”都知有些难为情地嗔怪道，罕见地脸红起来。

“妈妈最好了！”蒋天心开心地笑道，但她投向都知的目光分明带着一丝嫉妒。

“哈？这里有那么好吗？说真的以后等时机成熟，我还巴不得搬到国外去住！”简维娜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唉，这位可爱的小妹妹，你还是too young too simplesomtimes naive啦！国外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在美国这个时候你都已经不敢出门啦。”蒋雪笑着伸出布满茧子的手摸了摸简维娜的头发，但后者显然不情愿被这么做。

“当然，人活着主要还是看心态，心态好了，在哪都过活得好，心态不好，就算你身处天堂也会觉得如临地狱。”蒋雪又喝了一大口酒，颇有感慨地叹道。

“好吧，或许你说的是真的，可我还是想到国外去，因为这里的氛围，给人感觉......”简维娜皱眉想了半天，才挤出了一个词：“......不自由。”

“这样啊......”蒋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看你自己的选择吧，不过我想告诉你，自由只是一种手段，而非最终目的，我们之所以追求自由，到底还是为了通过它来获得幸福。”

“嗯。”除了简维娜，在场的所有人听了蒋雪这番话后都深以为意地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错......”简维娜顿时感到颜面无光，脸颊如发烧般滚烫，她匆匆应了几句，便不再做声。

晚餐过后，海边升起了几枚漂亮的烟花，与隔岸的璀璨灯火交相辉映，为漆黑的海面带来了生机，少年少女们见状心动不已，便结伴向远处走去，只留都知和蒋雪二人在原地饮酒叙事。

“你的女儿可能要早恋了哦。”都知望着蒋天心拉扯章步凡远去的身影，饶有趣味地向蒋雪调侃道。

“嗨，恋就恋嘛，还分什么早晚，反正一切责任由他们自己承担。”蒋雪苦笑着灌了一大口酒，“而且真有意见，你自己干嘛不管管，你不是他们的老师吗？”

“话是这么说......”都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她摘下了自己的眼镜，意味深长地看了蒋雪一眼，问：“天心她其实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吧？”

蒋雪听后怔了一下，随后她云淡风轻地笑笑，放下了手中的酒罐。

“你知道我这次为什么来三涯。”她曲起一只腿，仰望着在黑暗中如张牙舞爪的怪物般的椰树影子，淡淡地吐道。

“你们在南海某处发现了古文明遗迹。”都知答道。

“嗯，十来年前，我们在太平洋中部的某座小岛上，也发现了相似的遗迹，当时身为新锐考古探险家的我，也代表中国方面参加了那场考察行动。”蒋雪回忆道，“令人震惊的是，我们在已成废墟的神殿遗迹中发现了一个沉睡的女孩，她皮肤呈褐色，看着像波利尼西亚人，而且脸上还有奇怪的条纹，我们不知道她是谁，来自哪里，也不知道她沉睡了多久......”

“嗯。”都知点点头，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我们唤醒了这个女孩，她苏醒后居然可以跟我们正常交流，并且表示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因为彼时她年纪尚幼，大家把她带回去研究了一段时间便指名我为她的监护人。”蒋雪娓娓道来，“通过研究和实验的深入，我们发现这个女孩似乎拥有扭曲现实，心想事成的奇异能力，也就是说，只要她乐意，她心中的愿景就可以被具象化为现实。”

“那跟我还真有点像。”都知饶有趣味地笑道。

“不，你那是后天的技术加持，但这孩子的能力是先天的。”蒋雪摇了摇手，“所幸她心眼不坏，因此其所构造出的现实也只是有些荒诞不经罢了，并不会对我们的文明产生什么威胁，这或许也是我教女有方吧。”说完她笑了一下。

“这么说，那个女孩就是......蒋天心？”都知已经猜到了九成。

蒋雪点了点头，继续补充道：“从古史研究上来说，我们无法确认她到底来自哪个地区的传说体系，但很多地区的传说体系中都可以找到类似的身影，天心她更像是一种概念，一种现实与幻想间冲突的具现，她既是对现实和世俗的反叛，也是对浪漫和野性的渴望，而常人越是被现实异化，也就越容易被她吸引，感召。”

“怪不得那小子......啧。”都知有些疲惫地点了点太阳穴，“其实要我说也没那么复杂，天心或许不过是‘某人’脑子抽风创作出的bug罢了......”

——

章步凡等人买了几串手持花火，沿着海岸不断嬉笑打闹，他们时而将花火不断旋转，在空中画出一道又一道华丽的光圈，时而将花火垂吊在海面上，欣赏其如萤火般梦幻的倒影。

望着蒋天心提着花火，踏着海浪在沙滩上欢笑起舞的身影，章步凡感到意识如酒醉般迷幻，无法分清虚实，眼前的少女仿佛一只萤火虫幻化成的精灵，神秘而令人向往。

光芒溶于眼中，众人的欢笑声和花火燃烧的噼啪声不绝于耳，章步凡只觉他们上演了一场真人版的《打上花火》MV。

不知不觉间，大家经过了一间海滩清吧，露天舞台上的歌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只见两名年轻的女孩正在舞台上表演，她们一个弹奏吉他，一个对着话筒唱歌，唱的是美国单人乐队owl city的《the saltwater room》

弹吉他的女孩留着较短的头发，相貌清秀，她穿着白T恤和牛仔短裤，看上去很是潇洒。

唱歌的女孩则身着吊带背心和墨绿色长裙，有着一头银色的长发和一身小麦色的肌肤，脸颊上生着红白条纹，不用说大家都知道她长得像谁。

“呃，那个也是你妹妹吗？”章步凡疑惑地指着台上唱歌的女孩问蒋天心。

“嗯，她是妹妹4602号。”蒋天心肯定地点了点头。

“亏你分得出来。”简维娜无奈地摇摇头。

台上的妹妹4602号也注意到了蒋天心等人，她流露出欣喜的笑容，而后者也毫不吝惜地对她报以热烈的掌声。

工作结束后，妹妹4602号跟弹吉他的女孩下台热情地迎接章步凡等人，大家高兴地聚在了一起。

“天涯，这就是你常提到的姐姐吗？”弹吉他的女孩指着蒋天心问。

“是的，没想到居然能在这碰到姐姐大人，我真的好高兴！”妹妹4602号抱着蒋天心，不住地用脑袋蹭着她柔软的胸脯。

“你有名字了啊，妹妹4602号。”蒋天心摸着妹妹4602号的脑袋，欣慰地笑道。

“嗯，我叫蒋天涯哦，这名字是雨安姐帮我取的。”妹妹4602号指着弹吉他的女孩介绍道。

“啊，这家伙一开始也只有编号，但我觉得这样叫太不方便了，然后我听她说了你的名字，就取了我们三涯市和著名景点天涯海角的涯字为她安了这名。”弹吉他的女孩摸摸头笑道，“对了，差点忘自我介绍，我叫罗雨安，你们像天涯一样叫我雨安姐就好了。”

“谢谢你，雨安姐，你为我的妹妹取了个这么好听的名字。”蒋天心感激地说，她又看了看怀里的妹妹4602号，温柔的问：“那么，我以后也可以叫你天涯吗？”

“当然啦，姐姐大人！”妹妹4602号开心地笑了。

章步凡等人开了个卡座，请罗雨安和蒋天涯坐下来慢慢聊。

“你们平时都在这工作吗？”章步凡好奇地问。

“不，我们平时在别的地方打工，周末的晚上才会过来兼职。”罗雨安摇了摇头。

“那还蛮辛苦的。”夏安澜叹道。

“没办法，为了生活嘛，而且我们白天还是很闲的。”罗雨安苦笑了一下，“对了，看你们个个都那么年轻，这次肯定是来参加国际音乐节的吧？”

“你怎么知道？”简维娜惊讶地问。

“嗨，那场活动老火了，以前这个时候都算旅游淡季，但自从国际音乐节推出以后，咱这的客流量就跟旺季没什么区别。”罗雨安摇了摇头，“不瞒你们说，我也是老粉了，还好我家老板人好心善，这次给我预支了一个月的薪水并放了几天假，要不看在天涯的份上，你们到时候让我跟着一块去呗，我自己买票，不用你们破费。”

“这怎么好意思呢？”蒋天心有些尴尬地说。

“你撑哪个乐队？”简维娜饶有趣味地问。

“那还用说嘛，肯定是我大‘环球航行’啦！”罗雨安兴奋地拍了一下桌子。

“太好了，原来你也是‘球粉’啊！”简维娜高兴地叫道，但罗雨安的下一句话却直接让她脸黑了下来。

“Lee是我老公！”

“你在想屁吃！”简维娜咬牙切齿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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