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迷路了,准确来说,是因为云深不知处太大,她找不到路。可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她得找到路啊!在一个不熟悉的地方迷了路,该怎么办?
江言抱怨道:“早知道就跟大师兄他们一起去就行了,现在……”
伤脑筋啊!
她一直低着头走,浑然不知前面有个人,直接撞在那个人的胸膛里。
江言哼道:“嘶~好痛。”
她郁闷着,这里怎么有一堵墙,还有点香,好像是玉兰花香。
她自小嗅觉比常人灵敏,既然这墙有香味,等哪日来挖一点回去当熏香。
可她抬头却庆幸刚刚那番话没说出。那不是一堵墙,而是一个人,那人面色温和,睫毛纤长,极其俊秀清雅。眼睛为温润平和的深色,与江言略为透明的淡蓝瞳相反。
这一看,江言清秀的面庞印在那人眼里,江言的眼里也倒映着他,两双如星空般的眼睛对视,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温柔。
江言先反应过来,后退一步,向他行一礼,道:“这位公子,抱歉。”
那人温和一笑,道:“没关系。不知公子要去哪?看你的服饰,应该是云梦的弟子。”
江言道:“云梦江氏江言,字凉瑾。”
那人道:“姑苏蓝氏蓝涣,字曦臣。”
江言震惊:“泽芜君!”
蓝曦臣疑惑道:“公子知道我?”
江言道:“听过。”
蓝曦臣道:“现在这时辰,江公子应该在听课,怎么跑这来了?”
江言羞愧道:“惭愧,不熟悉这里,迷路了。”
蓝曦臣笑道:“既然这样,那就由我给公子带路吧。”
江言抱手行礼,道:“多谢泽芜君。”
闻言不如见面,那个款款温柔,清煦温雅的泽芜君果然名不虚传,江言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想到了江澄,她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了,猛的摇摇头。
到了兰室,江言再次向蓝曦臣行礼,道:“今天多谢泽芜君。”
蓝曦臣一笑,道:“下次别迷路了。”
江言点点头,落荒而逃似的往兰室跑去。
蓝曦臣无奈一笑,他怎会看不出来,这所谓的江公子应该是女子吧,扮作男子的样子倒是挺可爱的。娇俏的脸上点缀着一双似乎装满了星星的淡蓝眼眸,就像星辰坠落,只坠落在她眼里一样。
江言刚刚进去,发现还没上课,松了口气,撇开众人鄙夷的目光,坐到江澄旁边的位置。
江澄见人现在才来,问:“你去哪了?现在才来。”
江言回答道:“我迷路了,多亏半路上有好人带路。”
江澄又问:“你迷路了?多大了还迷路。”
江言道:“我初来姑苏,又不熟悉,不能怪我。”
江澄再问:“谁给你带的路?”
江言没回答,只是低下头,耳尖泛起一抹诡异的红。
秀发遮住了那抹红,江澄没看见,只当是没见过的人带路,刚想问,有人来问话:“江兄,这公子是你们云梦的谁啊?”
江澄道:“她……是我们云梦的……小师弟,这次来跟我们听学。”
那人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书案上。
江言敲了敲江澄的书桌,道:“今天大师兄出奇的安静啊。”
江澄冷冷地道:“他应该是心虚。”
魏无羡不是因为心虚,他能心虚还得了,而是扭头刚好能看见蓝忘机的侧脸。睫毛纤长,极其俊秀清雅,人更是坐得端正无比,平视前方。他有心开口搭话,蓝启仁却在这时走进了兰室。
蓝启仁既高且瘦,腰杆笔直。虽然蓄着长长的黑山羊须,但绝对不老;照姑苏蓝氏带带出美男的传统来看,当然也绝对不丑。只可惜他周身一股迂腐死板之气,叫他一声“老头”毫不违和。他手持一幅卷轴进来,打开后,长长的滚了一地,他竟然就拿着这幅卷轴,开始讲蓝家家规。
蓝启仁讲着蓝家家规,视线却一直在世家子弟中。
他看了好几回,那些子弟个个昏昏欲睡,唯独江言坐得笔直,一脸认真的在听蓝启仁讲家规,甚至可以和他的得意门生蓝湛比肩。蓝启仁欣慰的点点头,云梦的少主和大弟子都不如他们的小师弟。
魏无羡心中无聊,眼神乱飞,飞到一旁蓝忘机的侧脸上,见他神情是绝非作伪的专注和严肃,不禁大惊:这么无聊的东西,他也能听得这么认真!
江澄看着坐得端端正正一脸认真听课的人,自己有些不甘心的也坐得笔直起来。江言听学认真,不是为了给云梦长脸,而是觉得蓝启仁虽然迂腐死板,可他讲得是真有用处,而且,她似乎遇到过,比他还死板的人,就是记不起来,只知道那个模糊不清的人对她很好,以至于听蓝启仁的课莫名笑了起来,笑得很浅,随后又快速平息。
江澄捕捉到这一抹笑,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他有些怀疑难道听蓝启仁的课她就会笑?好迷茫。
忽然,前方蓝启仁把卷轴一摔,冷笑道:“刻在石壁上,没有人看。所以我才一条一条复述一次,看看还有谁借口不知道而犯禁。既然这样也有人心不在焉。那好,我便讲些别的。”
蓝启仁点魏无羡起来回答,魏无羡干脆直接回答那些关于怨气的回答,气得蓝启仁吹胡子瞪眼,正想把魏无羡赶了出去,江言出来劝架:“先生,我大师兄一向如此,望见谅。”
“哼,尽是歪门邪道。”提及蓝氏家规蓝启仁算是放过了这魏无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把《雅正集》的《上义篇》抄三遍,好好学学什么叫天道人伦。”
“啊……”还不如滚呢。魏无羡撇了撇嘴。在江言的眼神攻势下还是坐了下来,听蓝启仁继续讲蓝氏家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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