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芋觉得脸有些烫,她觉得大概是因为他又拂了她面子的缘故,她有些讪讪的,说道:“你的手有些烫,不是发烧了吧?”
“不关你的事。”他面无表情。
又是这种态度!
海芋轻哼了一声,不服气地以理据争:“你要保护我三年,那么这三年你就是本君的所有物,要是你半死不活了还怎么保护我?”
华:“……”
海芋见他无话可说了,得意地勾起了嘴角,跳下了房梁离开了。
她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真的不错耶,既然他要赖在这里不走,那她也可以将他利用一个彻底。
神殿黑骑统领啊!
不过前提还是他得把伤养好才行。
……
宣王府中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
除了知晓真相的几个人,宣王府里里外外都给震惊住了。
那个从进门小王爷就没有个好脸色对待的“王妃”,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居然重新夺取了小王爷的宠爱,竟然还被特许搬进了小王爷居住的东来苑!
要知道东来苑,在江侧妃专宠的一年里,也不知道缠了小王爷多少次想搬进去住,都没有成功过。
而且,据说小王爷现在夜夜都是宿在王妃那里的。如此看来,宣王府中的风向要变了啊。
另一边,江侧妃在知道了这个消息后,气得眼前一黑。
梅儿给她拍着背部顺气,为江侧妃抱打不平说道:“铁定是那个叫玄衣的贱人做的好事!真是太可恶了!”
江侧妃喝了好些茶水才缓过气来,手里头捏着的手帕都快被绞碎了,她直直冷笑道:“我定会让她们两好看的,今天所受一切,来日加倍从她们身上讨回来!”
“娘娘莫气,小王爷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娘娘你之外,对其他女人的兴趣,又何尝有超过两个月的?”
江侧妃扯了扯唇,心情稍微开怀了一些。
过了会儿,她又说道:“这次皇宫宴会,估摸着小王爷也会把她给带去了,到时候自能分出个高下。”
“娘娘的意思是?”
“别人不知道她,我还不知道吗?一个上官家的弃女而已。有的是法子整治她!”
“只是如果小王爷给她撑腰呢?”梅儿有些担忧地说道。
“笨,明的路子走不通,暗的还不行吗?”
梅儿喜上眉梢:“娘娘英明!”
江侧妃望着窗外,想到去了帝都后上官兰婷的窘迫,以及她会得到的下场,唇边不由勾出了一缕冰冷讥讽的笑来。
……
晚上,海芋在床榻上辗转许久都未曾能够入眠,她烦躁地披衣而起,走到了院落当中。
皎洁的月遥遥挂着,洒落满地银灰,她躺在湖边的岩石上,张开了手掌,从指缝中看天空,心里边儿安静了下来,却也伤感了起来。
她握了握手,闭眼感受着自己身体里的神力。
从初入神殿到现在已经三月有余了,她恢复神力的速度却是越来越慢,到如今却也只积攒了一些些而已,最多就够一次短短的瞬移了。
有些时候她都想放弃了,但她……很想再见玄钦一面。
其实,玄钦托梦让她快点找回去的方法,这一点到和大神官提出来的不谋而合,说不定真的可以?
她望着顶上苍穹,深深叹了一口气,旁边却传来了一个轻佻的声音——
“唉声叹气做什么?莫不是想我了?”
她怔住。
一个修长的男子从树林里钻了出来,俨然是很久未见的子俊。
他一身漆黑的夜行衣,蒙着面巾,仅仅露出了一双漂亮的眼睛来,当真眸若寒星。那眼尾的弧度微微上扬,蔓延出让人心悸的弧度,淡淡一瞥,就叫人酥了心。
人的气质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同样是黑色的劲装,华穿在身上就犹如是地狱里来的修罗,但子俊这种人才,却能穿出纨绔子弟的感觉。
“谁会想你啊?”海芋白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
“啧,你这样难不成是生气了?”子俊摸了摸鼻子,凑到了她身边来:“那天军营里我先走了一步,实在是万不得已啊。若我不先走,到时候两个人都葬身那里可怎么办?我留一条命,事后还能去救你。”
海芋定是不信的,她现在不是当初的她了,没那么好忽悠。
她只是嗤嗤笑道:“你想得可真周到啊。”
“别介意啊!我找你找得好不辛苦,你一见面还这样数落人家。”子俊往她旁边一坐,声音委委屈屈的。
海芋只是说着玩,根本不怎么能放在心上。
即使在人界待了一段时间,有些东西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改掉的,比如她身为神女的骄傲。
她不把那些事情放在心上,不去计较,不是因为胸襟开阔,只是因为她看不上、不信任而已。
“见到你现在好好的,我也放心了。”
她听到这里,突然勾了勾唇角,讥讽地看着他问道:“我现在不是原来的面具,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子俊僵了一僵,讪讪道:“糟糕,露馅儿了。”
海芋忍不住斜了他一眼,没说话。
“好吧,我承认你下午在厢房中的时候我就来了,”他摸了摸鼻子,难为情道:“只是我见那黑骑首领在,没敢轻举妄动……”他的声音又低落了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我实在有些怵他。”
“行了,我知道了,你走吧。”海芋摆了摆手,略带嫌弃。
子俊环过她的肩膀,把下颚放在她的肩窝处,又说:“你这是要赶我吗?枉我跋山涉水千里迢迢地来找你,你若还生气,我给你赔罪可好?”
海芋只觉得肩窝痒痒的,皱着眉伸开了他。
子俊不依不饶地又缠了上来,他暧昧地压低了声音,热气喷洒在她的颈脖和耳根上:“你想我怎么赔罪都好。”顿了顿,笑着说道:“你不是一直好奇两个人的游戏吗,我陪你玩。”
海芋愣了愣,居然认真了想了一会儿,才板着脸正色道:“不要。”
那种事情是要脱衣服的,她一个神女哪能让凡人看了去?
而且上次在明月楼偷看的情景,好像也不那么有趣,那个女人又哭又叫就能充分证明这一点。
她越想,越觉得子俊在忽悠她,当即就一声冷哼,跳下岩石就要走。
子俊急忙道:“喂喂,你不管我啦?神女大人!不是说好了让我追随你的吗?”
一个大男人,这样没脸没皮还真是少见。
哦不对,祁照熙也是个中翘楚。
海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略带鄙视:“你不是很害怕华吗?你见了他就跑。我现在有他保护了,还需要你这种……墙头草?”
“这、这个……”子俊真是悔不当初,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海芋转身就走,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
至于子俊要怎么离开,会不会被发现什么的,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以内。
她从外间走进去,却没在软榻上见到华的人影,她轻门熟路地跳上房梁,他果然在这里。
他的状况很不好,靠在那里闭着眼睛,睡梦中眉头紧皱,居然没有发现她来了,而且呼吸很重。他紧紧把银枪和弓抱在胸前,仿佛没有安全感、时时刻刻都在防备着,那样子看起来居然有些可怜兮兮的。
她大概知道他为什么老上房梁了。
——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她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回了里屋睡觉去了。
……
没过几天,宣王府一行人就起程前往帝都去了。
祁照熙的后宫不少,但却只带了王妃和“江侧妃”两人,按照规矩,只有王妃才能够和小王爷同车,于是江侧妃只能坐了后面一辆。
“那妾身先退下了。”
江侧妃笑了笑,似乎完全不在意,仪态万千地冲祁照熙欠了欠身子,坐上了马车。
木制的车门一合上,她就彻底沉下了脸,恨恨咬牙:“上官兰婷那个贱人!”
梅儿小心上前伺候:“娘娘息怒,那贱人也嚣张不了多久了。”
江侧妃冷冷一哼,靠在靠垫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前面一辆的马车里,祁照熙优雅地摇着扇子,享受着侍女的伺候,说道:“咦,怎么少了一个人?”
如今海芋也颇有一些身为王妃的派头了,不管去哪儿都要带上七八个侍女,当然,贴身的就上官兰婷和雨霏两个而已。
此时,她和祁照熙相对而坐,上官兰婷和雨霏则跪坐在旁边端茶送水。
海芋知道他说的是华,闻声只是随口说道:“暗卫自然是要在暗处行动,哪能让你瞧见?”
说是这么说的,事实却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华去哪儿了。自那天见着他在房梁上昏睡后,第二天他就不见了。
她偶尔习惯性抬头看空空如也的房梁,还颇有些不习惯。
“哦,本王还以为他已经废了,没脸留在这里了。”祁照熙意欲不明地勾起唇角,声音有些凉凉的。也只有他了吧,冷嘲热讽声音还能这么优雅好听。
海芋耸了耸肩:“好像情况确实不怎么样。”
祁照熙笑意更深了。
他跟神殿不对盘天下人都知道,所以对他来说,神殿的人死一个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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