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玄钦上神不会看上她的。”
绿萝都快气炸了过去,火冒三丈,脚底下的那片可怜的土地,都被她踩得踏了进去。
海芋本来想偷听一会儿就离开的,只是这几天实在是烦闷,又总是听到人编排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一个健步就走了过去。
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过会被编排的正主抓了个正着,一时之间都有些尴尬,不过想起这个女人以前就是一副没脾气懦弱样子,也不是很怕她,或是嘲讽、或是挑衅地盯着她。
海芋的身形本来就是女子之中少有的高挑,此时往她们面前一站,顿时鹤立鸡群一样。几个仙女顿时窘迫了起来,不动神色地往后退去,
海芋居高临下地盯着绿萝,冷哧了一声,“哦?是吗?不过玄钦上神就算看不上我,也绝对看不上你。”她将绿萝从头打量到脚,然后笑了起来,啧啧说道:“就你这样的,还敢跟我比?你从头到脚哪里比得上我?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
绿萝的脸涨得通红,张嘴就要说什么,谁知道却说不出话来了。
反倒是海芋负着手在她身边转圈走着,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的眼睛那么小,嘴巴长得也不好看,没胸没屁股,还是个小矮子……啧啧,你倒是说说你哪里好了啊?”
周围的人一脸震惊地盯着海芋,都被她的粗俗吓到了,没想到她从试炼一出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之前人多了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呢,这真的是一个人吗?
不过一看绿萝的样子,还真是跟这女人没得比。
不少人此时才好好打量了一下海芋,白衣黑发,唇角含笑,眼眸中却又冷若冰霜。
真的不一样了,她们以前从来不觉得她好看过,或者说再好看也因为那副懦弱好欺负的性子给毁了干净。此时她的盛气凌人,反而 让人觉得有一种咄咄逼人的艳丽来。
海芋故意拉长了声音,继续说道:“你想说性格吗?你这么爱在背后搬弄是非,想必玄钦上神也不会喜欢你这个长舌妇的。而且,你还恶毒得很,一点也不善良。再说说神位,你不过是一个小仙女而已。那什么跟我比?”
海芋轻蔑地瞥了她一眼,目光在周围几个仙女身上一扫而过,并不停留,目光中的意思却让人一目了然——她看不起看她们。
既然这些女人喜欢搬弄是非,那么她就从这上面来让她们难堪就是了。还好这里没有一个比她长得好看的,不过就算比她好看,她又别的方法了。
“你、你——”绿萝终于能说话了,“你竟然敢用法术封我的嘴,你还说出那么粗俗的话。”
“为什么不行?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海芋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好笑地看着她,“你既然敢说就要做好惹怒我的准备,你敢骂我,我还不能惩治你了?”
“你这个贱……”绿萝气得不行,嘴里有更脏的话想要骂出口,谁知道海芋就像是料到她的后续了,瞥了绿萝一眼之后,绿萝又说不出话来了,掐住自己的脖子拼命咳嗽。
舞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说道:“海芋神女,你这样是否欺人太甚了?”
“你们一起聚众编排我的时候,可想过是在欺我?”海芋挑了挑眉毛,故作不可一世的模样,轻飘飘地说道:“告诉你们了,随便编排吧,不过我看一次就惩治一次,而且从下一次起手段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轻拿轻放就是了。”
众位女仙也知道是自己的错,此时都不吭声了,没有人敢去当那个出头鸟。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在试炼里经历了什么,怎么突然变了那么多?还、还这么强势。
从前,她可是什么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不过,到底成为神女了,就是不一样。
海芋摸了摸下巴,突地将还在弯腰咳嗽的绿萝单手提了起来,似笑非笑地说道:“好啦,今天就饶过你吧,不用跪地感激我的。你们以后还是少说点是非,我的脾气是好,要是你们编排一个脾气不好的,指不定就没命了呢。”
“你、你就是只敢说说而已,天界不允许……”
海芋笑了笑,在她耳边说道:“难不成你就一辈子不出天界了?”
绿萝气得红了眼睛,“你在威胁我!”
“有吗?”海芋摊了摊手,“我只是在称述事实啊。”
就在这个时候,方才那个相貌柔美的仙女,舞雩又站了出来,一把将绿萝挡在了身后,又抬起眼睛看向海芋,说道:“神女真是大变样了呢。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受了太多刺激,你说得太多也没有用,改变不了玄钦上神对你不屑一顾的事实。”
海芋在人界走了一遭,确实没脸没皮多了,这几个粗话都不怎么敢说的仙女根本不是对手。
海芋微微一笑,眸光之中带起了一些妩媚之色,她拨了拨头发,轻声笑道:“你怎么知道玄钦对我不屑一顾?不过是听说的罢了。也罢,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好了。”
几个仙女盯着她,很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四周鸦雀无声,似乎都在好奇地等着她说那个秘密。
绿萝则是沮丧地垂下了脑袋,拽了拽身前的舞雩一下,后者竖起手指嘘了一声,示意她稍安勿躁。
海芋负着手,唇边勾起了一缕笑意,轻笑着说道:“哦你们之前猜对了一些,不是说我试炼二十来年,玄钦也消失了二十来年么?因为这天界没了我,玄钦就觉得没意思得很,若是能陪着我试炼他定然就想法设法去了。”
说到这里,海芋幽幽叹息了一声,故意说道:“他一向是个孤独到让人心疼的人,还好我试炼通过得快,若是让他多等几年,我心里也是难过呢,只好拼了命去试炼,好早点回来陪他。”
一番拉仇恨的话说完了,几个仙女眼中的不屑之色和不信之色很明显,却没有一个受不住出来怒骂她的人。
海芋觉得好生寂寞,刚要感叹一番就走,就见舞雩的眼神有些古怪,嘴边还挑起了一抹讥讽之色来。
舞雩身后的绿萝也是幸灾乐祸得很,龇牙咧嘴地冷哼道:“你也是真敢说,佩服佩服。”
“这是事实,我有什么不敢说的?”
“事实?只有你一个人承认的算什么事实,要点脸吧,瞎编也不要把注意打到玄钦上神的身上!否则,玄钦上神一定会让你好看的!”
舞雩眸中露出了一些看戏的神色来,却是对着她身后行了一个礼,说道:“见过玄钦上神。”
海芋猛地僵住了,动作有些不自然地转过了身去,对上了那双冰冽清冷的眸光。
这一瞬间他的面容和梦境之中重叠在了一起,竟让她产生了一种恍惚之感,心中脑中所有的思绪也恍惚了。
只是一时间心中狂跳,忐忑、紧张、期待、然而那种所有人都会有的敬畏之意却较之很少。
玄钦就站在她身后,一身简单的白色长袍,阔袖随风而动,那披散在背的长长银发衬得那张脸越发冰雕玉刻,眸若寂夜,鼻若雪峰,仿佛是从画卷中走来。只是他的神色太冷太冷,只是这样随随便便站在面前,就让人产生一种身处万里冰原的错觉。
他只是随随便便地站在那里,就强势侵占了所有人的目光,原本喧闹的四周噤若寒蝉,连呼吸声都轻了起来。
他在的地方,让人觉得打个喷嚏都是一种罪过。
“玄钦上神,”舞雩恭敬有礼的声音将海芋从神游之中拽了回来,轻声说道:“这海芋神女这般污蔑你,实在是大逆不道。不过我们都知道,那些不是真的。”
舞雩说这些话的同时,众位仙女都齐齐行礼,眼神里都是幸灾乐祸,就等着看玄钦接下来打海芋的脸。
玄钦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天界的所有人都很清楚。
冷漠、强势、脾气也不怎么好,只要惹得他不高兴了,就算是天帝他也会当场翻脸。
曾经就有过一次这样的事情,时间已经有些久远了,不过大家都记得很清楚。据说当时是对魔界征战的问题之上,两个人意见不合直接就动起了手来。凌霄殿都被夷为平地了,现在的这一个还是后来重建的。
所以说,玄钦是战神没错,同样也是煞神,这个煞字不管是对天界还是对魔界都是一样的。
这种冷硬的脾气原本会让人敬而远之的,只是他偏偏长了一张清俊绝伦的脸,很是具有欺骗性。因此,天界之中不少神女仙女都是他的爱慕者,盼星星盼月亮,希望能成为他眼中唯一的那个人,让他散去浑身冰寒,只对自己一人温柔。
在舞雩说话的同一时间,所有人都想起了这些事情。
海芋自然也是想起来了,心里快速跳了起来。不过她想得却是更多,那些似真似假的梦境,也骤然浮现在了心头上。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握拳,手心被汗湿的,她总觉得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拳头上,又状似不经意地将手收回了袖子中遮盖起来。
海芋干笑了两声,想解释,却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下不来台。“至少,昨晚我们还一起去了流光森林,我有没有说话,玄钦上神应该很清楚。”
海芋试图偷换概念,没错,两人是在流光森林里同行了一段路,却不是一起去的,只是偶遇。不过她这种似是而非的话,也不算有错就是了。
海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脚下往后退了半步,已经做好了他只要发怒就立刻溜走的准备。
玄钦面无表情,目光清冷无波,让人看不出喜怒之色,却是玩味地说了一句:“方才不是还叫直呼我为玄钦吗?怎地现在又加上了尊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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