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芋浑身不舒服了起来。身上越来越滚烫,脑子里越来越烧,心里越来越烦躁,心中也涌现出了一种渴求之意。她不想继续跟紫嫣拉扯下去了,心里有种她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的感觉,只是脑袋太过晕乎什么都不能够多想。
“我先走了,再会。”海芋用力咬了一下嘴唇,说完这句话就想要离开,谁知道却被紫嫣抓住了手臂,她下意识就要挣脱,却被紫嫣紧紧箍住了。
紫嫣微笑了起来,轻声劝说道:“你这样匆匆离场,龙王可是会不高兴的哦。”
胡说八道,明明侍从也说可以带她去休息。
海芋掐了一下大腿,用力想要一把甩开紫嫣的手,还是被箍得难以挣脱。是她使不上力气了呢,还是紫嫣的力气太大了呢?不过海芋愈发肯定了:“你在拖延时间。”
“哦?还以为你看不出来呢。”
“为什么?你想做什么?”
她只觉得,自己身上的不对劲跟紫嫣有关系。
海芋只觉得身上某个穴位刺痛了一下,等她反应过来想要运功驱散这股子不正常的热意时,已经来不及了。“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猜?”
“卑鄙,你是不是下药了?”
紫嫣巧笑倩兮,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我是在帮你啊,对面是谁你没有看见吗?那是你心心念念的玄钦啊。””
紫嫣的声音朦朦胧胧,带起了一些蛊惑的意味。
海芋晕乎乎的,只觉得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轻飘飘的像是漂浮在云朵上一样,脚下也跟踩着棉花似的。又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着,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连脑子都烧得不清楚了。
周围的谈笑声、丝竹、歌姬的声音都模糊了去,唯能听见紫嫣蛊惑的声音,在耳畔缭绕不觉。目光里所有的人或事物都蒙上了一层如雾的薄纱,只有一个身影永远清晰。
她朝那个白衣银发的身影望过去,心中那股子渴求之意越来越浓烈,身体的火热也渴望得到安抚和清凉,而那抹白色身影就像是灌注在她目光中的冰冽清泉,极具诱惑力。
“去啊,想做什么就去啊,顺从自己的心意难道不好吗?”紫嫣轻笑了一声,柔声蛊惑道:“去吧,别让你的心上人久等了。”
“不……”
海芋还尚存一些理智,时至此时怎么都知道紫嫣是要算计自己了,果然她的人缘是不会那么快就好起来的,不然就是有鬼。“你给我滚。”
海芋双手猛地推了她一把,却被紫嫣按住了双手,紫嫣的笑容愈发深了:“怎么能让我滚呢?你真是好没道理,我在帮你,你却这般不识趣。”说罢,顺势就借力将海芋往前狠狠一推。
海芋的身体收势不住地往后跌去,一路撞到了在册侍奉的侍从,砰的一声跌坐在了大殿之中。哗啦的一声,旁边桌案上的菜碟和酒杯衰落在了地上,打湿了她的裙裾。
“神女。”
有侍从想要过去扶海芋,却被她推了一把,她站起身来之后脚步还有些趔趄,浑然一副喝高了的样子。大殿之中的人都朝海芋看了过去,有些人已经皱起了眉头。
紫嫣翩然回到了座位上,含笑看着中间这一幕,心里计算着时间。这才只是丢个丑而已,接下来还有更不堪入目的场景,以后看这个女人还怎么抬得起头做人。
春情和梦醉,那么烈性的催情药是神君都难以招架得住的,更何况海芋还被她以特殊手法封住了穴道。这种药物还不止是催情,还能够将心底里的渴望给深挖出来,并且无限扩大、再扩大……
但凡海芋还对玄钦有一丝情,这种药物就能扩大到十分。
紫嫣含笑饮酒,等着看戏,可就在这个时候,她不经意却对上了画无名似笑非笑的目光,顿时心中一个激灵,有一种被看穿了的感觉。她自认为这件事做得还算隐秘,来大殿之后,海芋也只是自己在喝酒,应该没有人能联系到她身上吧?
画无名的目光很快就移走了,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缓缓品酒。
紫嫣心里舒了一口气,不管是不是她多心,画无名没有兴趣管这种闲事就是了。
场中间,海芋趔趄了一下又差点跌倒在地上了,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她朝玄钦的位置走了两步又顿住了脚步。这一顿,又摇摇晃晃差点跌倒,好一会儿都没爬起来。
不过落在紫嫣的眼中,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她不禁怀疑自己的药是不是用得太少了,海芋竟然迟迟没有做出更不堪入目的举动,看起来还有一点点神智的样子。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海芋的脸和颈项已经烧红了,脑中一片空白,茫茫然站在场中间不知道做什么,目光再次落到了白衣男人的身上,她动了动唇,唤出了一个名字:“……玄钦。”
玄钦抬起眼眸,朝她看了过去。
“玄钦。”她又叫了一声。
宾客们刚开始是面面相觑,随后有人认出了海芋是谁,神色中就有了一些看戏的味道。有些不知情的人打趣说道:“这位神女情意绵绵,想来是想借着酒力,一诉衷肠啊。”
“没想到这都过了二十多年了,这位神女对战神大人的轻易还丝毫不减呢。”
玄钦面无表情,只是端着酒杯慢慢喝了一口 。
东海龙王看了一会儿戏,见玄钦没什么反应,怕他不耐烦,出面一挥手说道:“这位神女不胜酒力,来人吧,将神女送去歇息吧。”
只是侍从还没有什么动作,一个高个子男人已经站起身来,皱着眉走过去扶住了海芋,往一边带:“海芋,你清醒一点。你喝多了,我就说那个酒不能多喝,你还不信。”掌下那滚烫的热度,让他眉头皱得更深——这不像是简单地喝醉了啊。
海芋想要推开他,就听他说“我是啸行”,这才安心了下来,大口喘着气。
啸行诧异道:“怎么回事,你这是什么了?”
她用力晃了晃脑袋,狠狠咬了一下舌尖,终于有些一丝丝清明,“走,快带我走。”
身体里那股子滚烫连绵不绝地烧了起来,有燎原之势,她被啸行扶着,半靠在他的身上,心底里竟也生出了一种渴望的感觉,想要跟这个男人有更多的身体接触。
此时已经出了大殿,到了廊道之中,少了许多闷热,多了清凉,她的理智又回来了一点点。海芋大口大口喘着气,推了推他:“你放开我,你走。”
啸行见她执意如此,就放开了她,没了支撑她差点又跌倒了去,啸行想要扶她就见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只是这目光水汪汪的,半点凶狠都没有,反倒像是流转了无限的情意。
啸行:“你到底吃了什么东西?”
“快滚,别磨叽。”
“我走了你找不到房间了。”
海芋快被他气死了,扶着廊柱一步步离开,啸行还跟在后面看着她。她知道他在后面,身体里的渴望让她恨不得立刻扑过去,她死死压抑住了,又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你把自己掐得流血了。”啸行皱眉看着她的掌心,血液顺着手指间落下来,他感觉到了不对,“难道是有人算计了你?你这样子像是中了什么催&……”
“滚开。”
海芋心情烦躁得很,脚步一下轻一下重的,她努力压抑着自己心中的燥热往前走,只觉得眼球都烧得模模糊糊了起来。
啸行皱眉:“那好吧,我离得远些,总要看到你进房间我才放心。我不能由着你乱来的,不然小泉非得哭死不可,你名声还要不要了?我方才问过了,往前面走,右拐之后随便进一个房间就可以了。”
啸行也知道现在不是东问西问的时候,看她的样子似乎还控制得住,干脆就远远跟在后面。可就在这个时候,刚刚路过转角的海芋脚步狠狠踉跄了一下,似乎是撞到了谁,啸行三两步走过去,就见那处漫天飘飞着什么粉末,而侍女睁大眼睛急忙捂住了抠鼻。
海芋却吸了一大口,打了一个喷嚏。
那侍女本来端着托盘,身后还跟着许多与她一样端着托盘的侍女,里面放着一个玉石做的盒子。
“神女,神君。”
啸行将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淡黄色的粉末。
啸行问:“这是逍遥散?”
侍女说:“是的,供客人们用的。”
啸行:“……”
侍女们行了礼,从啸行身边走过,啸行拿着同情的目光看向海芋,后者靠着廊柱跌坐在了地上,似乎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她的脸有着不正常的红晕,张着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喘着气,微微眯起的眼娇媚如丝。
啸行往后退了两步,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你还行吧?我带你进屋子里,一会儿我用结界封住屋子,随便你怎么折腾我也不会放你出来。”
原本就不对劲,这下更好了,那逍遥散她也吸进去了不少。逍遥散是什么?龙宫特有的助兴药物,对此时的海芋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
海芋的脑子已经无法思考了,只觉得浑身热得像是要炸裂,血液也似乎沸腾了起来。她眼中的所有人和事物都有了重影,听着声音也仿佛隔了一层膜。
她又想起了那个永远白衣飘然的男人,渐渐和啸行的脸重合在了一起,她用力眨了一下眼睛,那张脸又变成了大神官,又一眨眼,又成了玄钦。她终于抑制不住,伸出手去抓他,想要贴上去……
啸行被吓坏了,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黑一会儿白,整个人都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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